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行軍,别管是騎馬的坐車的還是走路的,那确實是艱難的的。
可是,當雷鳴他們這些抗聯戰士站在日軍所住的那幢平房前,他們忽然覺得,他們從昨天到現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場大煙泡讓日僞軍确實都大意了。
炮樓上的僞軍連個值哨的都沒有,那炮樓裏出來給他們這支喬裝改扮的日軍來開門的人,那還是勾小欠給叫出來的!
而現在,日軍所住房子的門外也一個人都沒有,旁邊的那一棟平房那是僞軍們的營房那外面也依舊一個人沒有。
北風在掃過山林樹林時依舊在發出“嗚嗚”的聲音,那雪粒子依舊在無所不在的飛舞。
雖然是白天,這個據點裏的日僞軍卻好象都已經睡着了!
雷鳴回頭瞥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那個他們剛剛經過的炮樓,風雪之中隐隐的有僞軍已經出現在那炮樓的頂端開始值哨了。
但是,那也隻是一個人影罷了,想再看清楚些别的基本不可能的。
既然天賜良機,好吧,那就行動開始。
雷鳴回頭低聲說了兩句話,從他們這些人裏就分出一部分來奔僞軍的那棟房子前去了
等到了那棟房子那裏,他們這些人有堵門有堵窗戶的,可是手卻已經探到了懷裏。
他們這回扮的可都是日軍,那外面套的可都是黃呢子大衣。
所以他們各自盒子炮卻是都被那下擺都過了膝蓋的黃呢子大衣給遮擋住了。
雷鳴看那部份人都已經到位了,他又給身後的隊員們使了眼色,那些隊員便齊刷刷的把刺刀拽了出來全都塞到了大衣袖子裏。
他們卻是把刀尖沖外刀把沖内把那刺刀塞進去的。
一會他們在殺敵之時,也隻是需要把頂着刺刀尖的手指一松那刺刀就會從袖子裏滑下,然後就可以大開殺戒了。
而其中的周讓卻并沒有動刺刀,她反而是從腰裏掏出個東西把那已經頂上火了的盒子炮就連槍帶手給包了起來!
那是什麽東西?
那其實就是一個棉墊子!
雷鳴他們可是連夜從山裏騎馬趕出來的,那要說不冷那是不可能的。
而周讓在原來的戰鬥中經曆過了凍瘡之後就特别注意自己的保暖問題。
所以,她在閑着沒事的時候,卻是用繳獲的日軍的棉衣改成了一個棉墊子。
若是行軍的時候,這個綿墊子就可以堵在自己小腹的位置上。
若是宿眠在野外的時候還可以用這個小綿墊子墊墊腰啥的,女人自然是比男人更怕涼的。
當然了,那墊子裏也不全是綿花,還有他們偶爾用彈弓子打到的野雞野鴨的絨毛。
周讓如此做那當然是以防萬一迫不得已開槍的。
閑着沒事的時候她已經試驗過了。
将這種棉絮之類的墊子包在槍口上射擊,槍聲多少會小一些,并且那槍聲會變得沉悶一些。
對于這點雷鳴也是知道的。
根據那名僞軍所說,屋子裏一共有日軍十人,那屋子裏面的空間并不大。
雷鳴還想悄無聲息的解決戰鬥,進屋人太多也不行,那樣他們就施展不開了。
所以雷鳴是隻是打算帶六七個人進去罷了。
此時的雷鳴眼見一切準備妥當了,跟勾小欠示意了一下,于是勾小欠就去拉那日軍的房門。
在房門拉開之際,雷鳴在前,二蠻子、大許子、柳根等六七個隊員跟着就魚貫而入,最後進去的則是手裏拿着被棉墊子包住了槍口的周讓。
而就在周讓進門之際,在門旁邊的勾小欠直接就把那門給關上了而且還把那門給靠緊了!
而就在勾小欠關門之際,那屋子裏已是傳來雷鳴用日語和日軍說的聲音。
但随之而來的便有日軍的驚喊。
此時守在門口的勾小欠就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小隊的人動手了。
他之所以把門關上靠緊,那就是怕裏面的殺敵的聲音傳出來。
至于說他們小隊七八個人在日軍毫無防備之下撲殺十名日軍他倒覺得問題不大。
隻是不知道槍會不會響,如果槍響了是否會驚動另外那個房子裏的僞軍。
那裏的僞軍可是不少的,怎麽也得有四十多人!
而就在這時勾小欠就聽到了那屋子裏已是傳來了沉悶的槍聲,盡管那槍聲也隻是響了一下。
勾小欠歎了一口氣,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人受傷,但肯定有是日軍摸到槍的了,否則周讓不可能開槍。
可槍響了,這頭的戰鬥也該結束了。
眼見槍響了,勾小欠也不管這頭了就往僞軍的那個屋子跑。
可沒等他跑到僞軍的屋子那裏呢,那房門便已經開了,一名僞軍軍官已是面帶疑惑的探出頭來。
都是當兵打仗之人,那頭屋子裏的槍聲盡管被用棉墊子包住了,可是那槍聲還是引起了這名僞軍軍官的懷疑。
隻是這名僞軍軍官剛看到正往他這裏跑的勾小欠時,一把盒子炮就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子上,同時便有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脖領子!
那名僞軍再看到門前那一片黃的“大日本皇軍”時便已經明白咋回事了。
可是這個時候哪有容他有什麽思想活動,他被人揪着脖領子被槍逼着人就往屋裏退去,而雷鳴小隊的隊員們端着盒子炮就進屋去了。
一時之間,這屋子裏便已是傳出來一聲低喝聲。
而那低喝聲正是“繳槍不殺”!
這“繳槍不殺”也算是軍事口令之一吧。
它并不是後來八路軍或者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專利,隻因爲這“繳槍不殺”作爲對付同爲國人的對手卻是最明确又最簡短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繳槍你就不死,不繳槍就打死你,這把我方的立場已是表達的極是明白了。
并且隻有四個字,少了對方未必能搞明白,多了不合時宜,畢竟是刀槍相見你死我活的時刻。
既有威懾性又讓對方明白了,隻要放下槍就有生的希望!
估計這屋子裏的僞軍已經翻不起風浪來了,勾小欠就又回頭看向炮樓方向。
也隻是看了一眼他就往前迎去了。
因爲從炮樓那裏卻是跑過來一個人。
雷鳴小隊壓根就沒有往炮樓那裏放人,所以過來的肯定是僞軍。
而實際上也是如此,原來卻是一名僞軍跑過來找他們連長來給連長報信來了。
現在炮樓裏的僞軍還認爲雷鳴小隊那是因爲風雪迷路才找回來的日軍呢。
炮樓裏的僞軍也能想到外面大煙泡刮得這麽厲害,他們連長卻是帶着一幫子人在屋裏賭錢呢,這大日本皇軍回來了總得給連長通報一聲不是。
隻是當他和迎上來的勾小欠距離到十多米時他就感覺到不對了,因爲他已是聽到那屋子裏的低喝聲了。
而他那小眼神往下一落接着便看到勾小欠手中那已是掰開了槍機頭的盒子炮。
他剛要轉身往回跑時,勾小欠連槍都沒舉卻隻說了一句話,這名僞軍就跪了!
勾小欠可沒有說“繳槍不殺”,他說的卻是:“你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