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個腿的,竟特麽的胡整!”當天亮的時候一個坐在馬車上的僞軍排長發牢騷道。
“就是,憑什麽讓咱們去,馬猴子他們咋不去?!”和那排長擠坐在馬車上的僞軍中便有人附和道。
“你把嘴給我閉上!”那僞軍排長惱怒的訓了一句附和自己的這名僞軍道。
那名僞軍嘎巴嘎巴了嘴,不吭聲了。
可是他心裏當然是不服氣的,我這可是幫你說話呢?你咋還訓我?
那還不是你和連長的關系沒有處好,所以這倒黴的差使才給了咱們?
是的,這真的就不是一個好差使。
誰樂意在這大雪嚎天之中坐馬車出門?
雖然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了,那大煙泡可還沒有刮完呢!
這風倒是比昨天小了一些,可是雪卻又大了。
西北風卷着雪面子直往脖梗子裏鑽,那能見度也隻是六七十米罷了。
要說一百米二百米的時候也能看到人影,可也隻是人影罷了,連對方穿什麽色(sǎi)兒的衣服都看不清楚!
“這特麽上哪去找人?老子都怕咱們走丢了!”那名僞軍排長再次抱怨道。
“排長,日本兵進山的是多少人啊?”又有僞軍士兵問道。
“說是有一個大隊呢吧!”僞軍排長氣哼哼的說道。
“啊?一個大隊,那不得一千多人呢吧!”有僞軍士兵感歎道。
可是随即好幾名僞軍便同時嚷道:“這特麽誰找誰啊?!”
是啊,這特麽的誰找誰啊?
他們這支僞軍本來在據點的熱炕頭上呆的好好的,可是他們連長卻把他們的排長給叫走了。
而他們排長回來之後便帶來了這次的任務。
說是有一支皇軍昨天進大山裏去了。
爲了防止那支皇軍隊伍在大山中走迷路了,皇軍便來命令了,讓他們去接一下!
既然有命令了那就出去吧,士兵總得聽從命令的。
不過,僞軍士兵們也奇怪的。
他們還以爲進山的日本兵并不多呢,這日本官怕日本兵丢了,所以他們這些當地人去找那也是情有可原吧。
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鬧了半天出來時,就他們一架馬車上面拉了算他們排長在内一共才十個人。
那按理說,隻有人多才能去找人少的。
一個連一百多号人就他們十個人坐了架馬拉大車出來了,他們心裏肯定是不平衡的。
可是現在他們一聽自己排長抱怨那日軍竟然有一千多人在大山裏,那他們這十個人去幹嘛,他們再走丢了,這特麽的誰找誰啊?
馬車依舊在不緊不慢的順風往前小跑着,而僞軍士兵們自然還在抱怨着。
他們的排長也說了,咱們就在公路上跑,至于說下公路進野地進山裏那是一步也不走的!
而這些僞軍士兵也想明白了,原來連長也是不得不接這個差使,總得有人出去晃一圈給日本人一個交待吧。
所以這個倒黴差使他們是不接也得接!
牢騷也發得差不多了,從據點裏帶出來的那點熱乎氣很快也被那還北風吹跑了,僞軍們終于安靜了下來。
其實這些僞軍也可以每個人都騎着馬出來的,可是他們的排長卻偏偏隻用了這一架馬車。
現在想來,這馬車就是來給他們“溜彎”用的!
騎在馬上固然跑得快,但無疑在這樣的天氣裏騎馬會很冷。
坐在馬車上十個人總是可以擠在一起的。
唉,這馬車要是有個篷就好了,最其碼不怕那冷風吹!
僞軍們帶着怨怨念就坐着馬車上任那馬車不急不緩的往前行去。
公路上很多地段上的雪已經被風吹得光溜溜的了,畢竟公路總是比周圍的原野要高上一些的。
可是當路過有山體有樹林的路段的時候,那裏便已經窩了厚厚的一層雪了。
這時僞軍們便也隻能下來跟着馬車走,甚至有時還要推那馬車一下。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排長選的是三匹馬的馬拉大車是多麽的有先見之明。
僞軍們就這樣走着,他們也不往那周圍看。
往周圍看又能看到什麽?到處都是雪霧。
要是有日軍跑上了公路和他們撞上了,别管是一個還十個,他們回去也就有了交待。
隻是僞軍們坐着這架馬拉大車一直走到中午,那風雪也沒有停他們也沒有碰到一個日軍。
于是,那名僞軍排長一揮手,他們那馬車也就掉頭往回跑了。
來時是順風,回去是頂風,耳旁盡是那“嗚嗚”的風聲。
所有僞軍全都縮脖端腔抱着槍恨不得把腦袋都縮回到那大衣領子的下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的身後也就是南面的公路上,有一隊騎兵小隊已是快馬追了上來。
所有人都知道,當風很大的時候人若正對着那風的來向耳朵裏聽到的也隻是風聲。
後面那十多匹馬一直跑到了距離他們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有僞軍士兵才聽到身後有動靜忙回過頭來。
隻是他們這時回頭卻已經晚了,“啪啪啪”的盒子炮聲便已是響成了一片。
那支騎兵小隊也有十多個人卻是比僞軍還多了好幾個呢。
人數占優用的又都是盒子炮,也隻是片刻功夫這馬車上的十名僞軍還能坐着的也隻剩下那名趕馬車的僞軍了!
此時那名僞軍已是坐在馬車的最前面把身子扭了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就那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那些同伴就倒在了馬車上。
有熱乎乎的紅色的血水從那槍口中流出還冒着白色的呵氣,而又有雪花落在了那車闆上的血中融化了,可是那血卻依舊是那樣的鮮紅!
完了,碰到抗聯了,這名僞軍知道。
就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是死是活他認命了。
這時便有槍指了過來,他也隻能乖乖就範。
十分鍾後,這支騎兵小隊還有這架馬拉大車便接着向北頂風冒雪的跑去。
那名僞軍士兵已是被綁在了大車的車闆上,旁邊有一個穿着日軍軍裝的人看着,馬車的前面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在趕車。
而就在剛才發生那短促槍戰或者說也隻能算單方面屠殺的公路上,那血迹猶在,不過已經變冷了下來,正有雪花慢慢的往上覆蓋而去。
不過,公路上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卻是全被掀到了路邊的一段深溝裏。
現在那屍體當然是可見的,不過再過一段時間這些屍體也必被掩埋于大雪之下。
風刮着雪粉依舊在那公路上如同馬兒在賽跑。
隻是,當那血迹還沒有被完全掩上的時候,又有四個人騎着戰馬從南面跑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地上那已經變白了的血痕的的時候,便有一個人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伸手摸了摸那已經凍得發硬了的血迹後便走到路邊去看。
于是,他看到了那深溝裏同樣已經被雪花蓋上了僞軍士兵的屍體。
屍體上已經蓋上了雪,但人形還在。
“應當是小六子他們幹的,沒有多遠!快追!”
那個人翻身上馬,然後他們四個就一抖缰繩頂風冒雪的又往前方跑去。
而這個說話的人則正是小北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