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支日軍小隊終會合到了一起,而會合地點就是那個被打殘了的日軍小隊的宿營地。
那一刻便如開現場會一般,數百名日軍默立在那些已經玉隕了的大日本皇軍官兵的周圍。
被子彈打死的,沒手雷炸死的,被刺刀捅死的,一個小隊一百來人死了六十來個,且,沒有傷員!
而這也就罷了,到了此時,這些日軍才發現,那玉隕了六十來人也就罷了,而那六十來人的槍啊、擲彈筒、手雷什麽的竟然也對不上數了!
子彈會飛那也是人扣扳機才飛出去的,那些武器自己又沒長腿怎麽可能會飛走。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那些武器的大部份竟然被抗聯乘着夜黑給順走了!
到了此刻,這些日軍固然對這支狡猾至極的抗聯小人惱怒至極,可是他們的眼前卻仿佛也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爲數不多的那麽幾個抗聯分子,就象小偷似的,把他們大日本皇軍的步槍機槍捆在了一起,然後就象挑柴一般給扛走了!
當然了,其中也不乏背着袋子的,裏面裝着手雷和短小精悍的擲彈筒。
這種人怎麽配和堂堂的大日本皇軍作對手?那明明就是山上的挑夫和要飯花子的形象嘛!
好幾支日軍小隊自然是有帶隊的大隊長的。
鑒于天色已晚,在這名日軍大隊長的命令下,這些日軍依舊休息于這個昨夜被血染了的山谷,以待明天搜索那支很有可能是雷鳴小隊的抗聯。
天色又黑了下來,山谷中又燃起了篝火,而今夜的火堆卻是比昨夜多的多。
山谷裏的火堆多那就是日軍兵力多。
那山谷裏的日軍兵力多,那放在四周圍制高點上的哨兵自然就多。
其實用哨兵這個名詞已經不足以形容日軍在制高點上放的兵力了。
那一個山上幾十人那還能叫哨兵嗎?那不能叫了,那就得叫防禦陣地了!
并且,每個山上都有擲彈筒和照明彈。
如果那支抗聯小隊再敢出現,這些日軍敢保證,他們絕對會把這片區域用那燃燒的照明彈照得亮如白晝。
他們會在這片白晝之中将那些狡猾的抗聯分子象抓兔子一樣的全部抓住!
既然日軍已是戒備森嚴了,那麽,那支抗聯小隊會再來嗎?
當然沒來!傻子才來呢!!
篝火之下,又有狍子内肉的香味在山谷中飄逸。
這支勇敢的日軍小隊以自己六十多名大和勇士的生命換來了二十多隻傻狍子。
這支山田小隊是不可能把那些狍子在一晚上都吃沒的。
于是,那名日軍大隊長命令把剩下的狍子肉做成了肉湯,讓每名士兵都喝上一碗。
這樣既可以看作對亡者的祭奠也可以讓士兵們驅除下身體裏寒氣。
篝火、傻狍子、肉湯的香味、六十多具日軍官兵的屍體、喝着熱湯肚子裏一片暖洋洋可臉上便又顯得沉重無比的數百名日軍官兵。
一切的一切,顯得是那樣的和諧與怪異,而這或許就是那大和民族人所獨有的氣質吧!
當那肉湯的香氣在天地中飄逸散去一點都沒有的時候,山谷裏的日軍守着篝火睡去了。
可山頭上的日軍卻依舊警惕的聆聽着黑夜之中的動靜。
他們與那支抗聯小隊仇深似海,他們堅信這世間就沒有那支抗聯小隊不敢幹的事!
可是一切終究沒有發生,一夜便這樣過去了。
當天上的群星黯淡東方的啓明星卻開始變得明亮起來的時候,那山谷中升起的黑煙就又變濃了起來,這是日軍開始準備早飯了。
“今天咱們就不休息了,一定要把那支什麽雷鳴小隊攆兔子一樣從大山裏攆出來!然後今夜大家再休息!”
昨夜負責值守的日軍軍官這樣對山頭上的那幾十名士兵說。
那些日軍士兵自然是習慣性的“嗨伊”。
勿庸置疑,日軍士兵的服從性是極強的。
日軍高層爲了控制軍隊,他們本身就提倡上級對下級的打罵,那爲的就是培養下級對上級的絕對服從。
隻是此時那日軍想象攆兔子一樣把雷鳴小人攆出來,那麽他們真能做到嗎?
答案卻是,雷鳴小隊現在卻已經是不請自來了。
你們日本鬼子在夜裏備了那麽多照明彈那誰敢來,仗一打起來你們能看清我們,而我們卻看不清你們,這哪行?
所以,這回雷鳴小隊改招數了,我們夜裏不來改白天了。
而此時,就在日軍所占據的山谷外一個山頭的北面,有幾名抗聯戰士卻已是将槍口對準了前面的那座山上。
而這幾名抗聯戰士是:雷鳴、小北風、魯超、大許子、于标、李海峰。
除了在張廣才密營看家的何玉英,雷鳴小隊的狙擊手卻是全都到了。
而此時他們六個人則是分散于一座山丘的山頂與兩側山腰處,他們那手中用的卻都是狙擊步槍。
雷鳴小隊這回出來本就帶了三支狙擊步槍,而昨夜雷鳴帶着隊員偷偷襲殺了那些日軍的傷員,就把日軍的武器也給劃拉了回來。
等他們把那些槍扛回來之後才發現其中卻也有幾支狙擊步槍。
于是,就在那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也是冬天裏最冷的時候,雷鳴帶着人就摸上了這個山頭。
他們六個人那就是負責對對面山上的日軍進行狙殺的。
所以他們現在卻是邊簡易的僞裝衣都披上了。
他們這僞裝衣其實做的也簡單,那就是把繳獲的日軍的軍裝在土裏蹭髒了,上面再想辦法插上枯支敗草罷了。
說白了,這樣的僞裝衣其實就是瞎對付,等打完了這仗也就扔了,總之不要讓對面的日軍輕易發現他們就好。
天色漸漸的亮了,當能見度已經足以讓雷鳴他們看清對面山頭上的情況時,那山谷裏的日軍也已經開始在吃早飯了。
可雷鳴并不關心這個,他們今天就是奔着鬧事來的。
日軍人多又如何?人多就能追到他們這些人嗎?
别說山區騎不了馬,山區一樣可以騎馬,隻不過要有對地形非常熟悉的向導以防止縱馬跑入絕地罷了。
要說向導,那獨眼李海峰就是最好的向導。
你讓他把這片在日軍看來如同迷魂陣般的山區直接憑記憶畫出圖來他都行!
那要是他畫錯了一個山頭或者一片樹林子那都算他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