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依舊在火堆旁手舞足蹈,卻渾然不知雷鳴小隊已經是把槍口瞄準了他們。
打夜戰于雷鳴小隊來講那又不是一回兩回了,那戰鬥經驗自然是極豐富的緊。
那日軍現在是支了五口鍋,自然也就是五堆火,而額外還有着三個火堆。
雷鳴之所以把己方戰鬥人員分成了五個組,那自然是一個小組負責一個火堆防止把槍打重複了。
而這五個小組卻是又都分布在這個山丘的不同位置上,那是爲了戰鬥發生後被兵力占優的日軍給集火了。
黑暗之中有幾支蒙了布的手電筒怼着地面、
可是那地面與手電筒之間卻有着一個人的手腕,那手腕上則是一塊腕表,這是在掐時間。
而當那手表上的時針指向了某個時間點的時候,有一聲“打”便在這個被夜色籠罩着的山丘上響起。
那是周讓的聲音。
而就在這一聲“打裏”,那近乎一緻的槍聲便壓住了周讓的呼喊。
“哒哒哒”,那是輕機槍打短點射的聲音,“叭勾”,那是近二十多支步槍幾乎同時射擊發出的大号的槍聲。
而就在槍響的一刹那,那火堆旁正在手舞足蹈的日軍的身影便倒下了若幹,然後有一個火堆處就發出了“哧啦”“哧啦”的水澆于火上的聲音。
輕機槍打出的是長點射。
再優秀的機槍射手也隻能保證打出長點射的子彈中有幾顆或者一顆命中了敵人,卻也不能保證就每顆子彈必中。
所以就有一顆打飛了的子彈偏偏就打在了那日軍煮肉的鐵鍋底兒上。
那鐵鍋被一槍打了兩個眼兒那鍋裏面的肉湯自然會怒射出來。
肉湯再濃終究也是液體,澆在那下面的火堆上自然也是“哧啦啦”一片響!
而這也就罷了,偏偏有名日軍卻是正在另外一口鐵鍋旁用那勺子在撈肉呢!
而這時便有一顆子彈擊中了他。
如此一來他便杯具了,便處在了那幸運與不幸之間。
說幸運,那是擊中的那顆子彈并沒有取走他的性命也隻是打中了他的肩膀。
可是于人來講,當子彈被擊中身體的刹那便如遭雷擊一般!
這個是形容卻也是不是形容,因爲不用如遭雷擊一般卻是形容不了這種被槍擊的感覺。
戰鬥之中哪方都會産生傷員,而那些傷員在形容被子彈擊中身體的瞬間所能想到的詞也就是象被閃電劈中了似的。
這象被閃電劈中了似的,可不就是如遭雷擊。
說好象被蚊子咬了一口的“滋兒”的一下子也有,但這與子彈射出的距離有關,這種情況并不多見。
而雷鳴小隊這回打出去的子彈卻又不同,他們卻是把那三八大蓋的子彈尖給磨得平了一些。
尖頭利于穿透,平頭不利于穿透,這是誰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那人體終歸也是肉體既不是石頭也不是混凝土,那被磨得平了一些的子彈頭在射入人體後穿透力自然比尖頭要小了一些。
于是,那“平頭”子彈在人體組織内所造成的孔洞自然就會變大,而那“平頭”子彈要是由于穿透力不足在人體内再發生偏轉與翻滾呢?
那麽,被這種子彈擊中了的人勢必如遭雷擊!
在子彈動能的推動下,這名日軍被擊中肩膀的士兵慘叫了一聲便一頭紮進了那依舊在冒着泡的肉鍋之中。
而這就是他的不幸了!
“嘩啦”一聲裏,那肉鍋便被他砸翻了,然後整整一鍋連肉帶湯就又扣在了他的身上!
無數的白氣從那被澆滅了的篝火上騰空而起,而這名要死偏就不死的日軍便嚎叫着滾動了開去。
于是,在一片槍聲中,一場本來因爲殺狍子引起的戰鬥卻又偏偏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
“拿槍!反擊!”那名日軍小隊長高喊道。
必須得拿槍反擊啊!
日軍那是一支有着嚴格紀律的軍隊。
他們在圍着那幾堆火幾口鍋在那裏誤樂誤樂(娛樂娛樂),那槍怎麽可能扔的到處都是?
他們的槍卻是都象老百姓菜園子裏的黃瓜架似的都在空地上支着呢!
要說沒有中槍的日軍在雷鳴小隊第一槍過後那也都本能的卧倒了,可是那槍卻是在空地上架着呢,他們卻是手中無槍啊!
于是,衆多日軍便哈着腰奔那架在一起的步槍奔去。
而這個時候,幾挺輕機槍便“哒哒哒”的響了起來。
而那子彈的射擊方向卻正是被日軍架在空地上的幾堆槍!
人眼神再好也未必能夠看清四百米外的一支步槍,可是一堆槍架在了了一起就跟那小柴火堆似的,再有了那作爲背景的火光一照,那可就另外别論了!
于是在那機槍的散布射擊之下,那如同黃瓜架一樣的槍堆便被子彈打散了架,當然更有日軍倒在了那伸手摸槍的刹那間。
“滅火!”日軍小隊長再次同喊道。
他們這支日軍還是缺乏夜戰的經驗,他們在明處,抗聯在暗處,這種情況就象他們日軍向抗聯打出照明彈的道理都是一樣的。
那得先滅火再摸槍啊!
于是,在雷鳴小隊的射擊中,在日軍着急滅火與他們零星的反擊之中,那幾堆火終究是被日軍撲滅了。
火堆一滅,天地間一片黑暗,那原本一片慘叫的日軍宿營地便“神氣”了起來。
日軍在兵力上在火力上自然是占優的。
有槍在手日軍自然是膽壯了起來,于是那日軍把反擊的子彈的流光向着那雷鳴小隊所在的山丘集火而去!
可是,說起來也怪,就在日軍火力大增的刹那,雷鳴小隊便停止了射擊。
那名日軍小隊長自然是不會開槍的。
于他這樣的日軍軍官來講,他的武器其實也就是三樣,王八匣子、望遠鏡、東洋刀。
那王八匣子是自衛用的,望遠鏡那是瞭望用的,那東洋刀是指揮用的。
此時這名日軍小隊長邊觀察着瞬間已是槍火全無的那片山丘邊罵了一聲“八嘎”。
在他想來,那些抗聯定然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見他們大日本皇軍已經反應過來了那便逃跑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轟”的一聲,一顆手雷卻是在他們中間全無預兆的炸響了。
而在這一聲爆炸裏,日軍士兵的慘叫自然就又增加了。
“在哪裏?”
“在哪裏?”
這回不光是那日軍小隊長了,就是其餘日軍也都喊了起來。
這支日軍從上到下都不可能不害怕,他們現在很震驚很迷惘,因爲他們竟然搞不清那手雷是從哪個方向飛來的!
先前他們沒少點火堆啊!那些抗聯又是怎麽才摸到幾十米距離之内的?他們竟然未曾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