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怕橫(hèng)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瞎嗆嗆那叫吵架,吵架的自然嗓門大的占優勢。
吵架吵不明白那就得動拳頭,而動拳頭的又怕掄闆磚的。
掄闆磚的一磚頭拍下去那就見血了,見血了有人就蒙了,可有人卻因爲血而興奮了。
這時候便有人要動刀,可是一旦動刀了,那就可能就會攮死人。
可刀又不是戰鬥裏的主宰,因爲還有一句偉人的話叫作“槍杆子裏面出政權”!
所以,當矛盾發生到極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的時候,雙方必定就會動槍。
而此時在那座也就是四五十米高的小山上,抗聯那十來名戰士終因爲是戰是降達不成統一意見而舉槍相向了。
“你們要是不投降,我們就打死你!”一個戰士端槍喊道。
當然了,這槍沒響他還可以稱作戰士。
可如果他這一槍響了,那麽他便已經不配再擁有這個“戰士”的稱号了,
相反,抗聯隊伍裏的又一個叛徒也就會産生了!
“還真是,你們要是想投降那就得從我們幾個人的身體上踏過去!”絕不投降的戰士也端槍了。
一瞬間,原本一共十一名戰士便分成了兩個陣營,恰恰是一夥五名,哪夥都不肯讓份兒!
那要說十一個人兩夥各五個,還剩下一個尼,于是這時所有人便把目光向那第十一個人掃去。
說掃去,那是因爲用的是餘光,現在對面都把槍舉起來了,瞬間就會出生死,誰又敢全神貫注的去注視一個人?!
如果這主戰主降的是那天平的兩端,那麽這第十一個人無疑就是決定這架天平向哪方傾斜的最後一個砝碼!
可是這時令雙方都詫異的人發生了,那第十一個人并沒有向任何一方站隊,反而,他卻是往南面走去了。
“吳黑兒,你嘎哈去?”兩方人中便有人同時喝道。
那個人也不理卻是依舊往南面走。
山頂的面積并沒有多大,在那樹蔭之下,那個吳黑兒也隻是往前走了十多步便已經到山邊上了!
“我特麽跳下去,我摔死我認命!”那個吳黑氣道。
吳黑歲數并不大,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此時他的眼圈卻已經紅了!
“吳黑兒你可别犯虎!”那本是持槍對立的雙方卻是同時嚷道。
其實,這個吳黑卻已經是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了。
他那要是想投降那他還用跳崖嗎?
打到現在抗聯那也都是老兵了,誰不知道和日本鬼子拼命那拼死一個夠本拼死兩個就賺了,要是拼死三個以上那就賺大發了!
可是這個吳黑卻偏偏不能把槍指向想投降的那幾個人。
隻因爲,想投降的那五個人中爲首的卻是他親二哥!
你要是讓他開槍打自己的二哥那還真的不如就讓他給自己來上一槍呢!
所以,他的選擇便是——跳崖。
此時眼見吳黑真要跳崖,那因爲要戰鬥還是投降而舉槍相向的兩夥戰士也把槍撂下了,所有人便要往前跑都去拉住吳黑。
吳黑在這支隊伍裏歲數最小而人緣偏卻又最好。
能打仗的不想投降的和他在一起那都是性命相托的,想投降那幾個中爲首的又是他親二哥。
中國人最重情份,抗聯之中固然有人貪生怕死,而有的投降卻也是因爲自己的家人被日本人給“攥”在手裏了。
抗日永遠不象想象中的那樣簡單,面對抗日大義與自己親人的生死,哪個又敢說自己就一定能做到大義滅親?!
“誰都别過來!”那吳黑已是大喊道,“你們樂意打自己人就打,我丢不起那可碜!”
“我特麽的跳下去,我也省得和你們置那個氣!”吳黑已經在抹眼淚了,而這時他便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
“都别過來,你們過來我就跳下去!”小吳黑眼見自己二哥往前湊想過來拉自己就又喊。
此時他就跟玩那高台跳水似的,那已是站在那陡壁的邊上了。
就這種情況别說跳了,他也隻需要往那山下一躺人可就掉下去了。
如此一來,那些過來試圖拉住他的戰士也都不動了。
“僞軍漢奸那也是中國人,他們和咱們那是中國人打中國人。
可你們也都是咱們抗聯的人,那憑啥咱們抗聯的人也打自己人?”吳黑高喊着,他的情緒也已經失控了。
可是他剛要往那陡壁下跳往下瞥了一眼的時候,卻真的就吓了一大跳。
這個陡壁當然是陡的,沒有九十度倒也有七八十度。
不過那陡壁上卻還是長着些樹的。
隻是,吳黑吓這一跳可不是因爲那坡陡,他又不暈高,就是百米高的懸崖上他也是走過。
他吓了一跳那是因爲他用眼睛往下一瞥卻是看到,那陡壁上正有一個人正用手攀着一棵樹,人卻是在那棵樹上打悠悠呢!
那個人距離他這山頂也隻有六七米了,看樣子竟然是從下面一直爬上來的!
而吳黑再往下看時就見山崖下的樹叢與草棵子裏卻正露出來了好幾十個人腦袋來,卻是正都看着自己呢!
媽呀!事發突然,那吳黑已經忘了自己要跳崖了,此時他第一反應是不是小鬼子從下面摸上來了吧?
可是他再看那個正往上爬的人時就見那個人身上卻是挎了一把盒子炮又斜挎了支步槍。
他那人在樹上悠當着呢,而那盒子炮卻也在腰上悠當着呢。
那人穿的又是老百姓的衣服,這武器這打扮那是咱抗聯的人哪!
難道來援軍了?
吳黑正想着呢,就見那人卻已是把左手攥住了一叢灌木上人便又往上升了半米。
而此時那人也恰仰頭向上看來,于是兩個人的目光便這樣碰觸上了。
吳黑在接觸到對方目光刹那心裏就托底了,這絕對是自己人啊!
因爲那個人就這樣在這陡壁的灌木上“挂”着,人家卻顯得很輕松,并且人家還沖自己笑了。
然後那個明顯比自己大了幾歲的人還把順手食指放到了嘴邊給自己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把那根手指頭沖山下一指。
他那意思無疑是在告訴自己,不要怕,咱們的人不少來的多着呢!
此時的吳黑可一直在往山下瞅着呢,他後面的那十個抗聯戰士也搞不清啥情況。
可是眼見吳黑沒有反應,他那個本是主張投降的二哥便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往前湊。
終于,他覺得自己可以抓到自己随時可能失足跌下去的弟弟了終是伸手抓住吳黑的肩頭用力往回一扯!
吳黑的這個二哥爲什麽要投降?
那固然是眼見抗聯不行了,卻也是想回去照顧自己的老爹老娘。
吳黑那可是他給帶到抗聯來的,那救自己的弟弟又怎麽可能不着急?
他這心裏着急那下手自然也就用上力了。
而此時吳黑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身後卻是看着那個馬上就爬上來的人了呢!
所以,在吳黑二哥這麽一扯之下,他和吳黑兩個人便同時向後倒了下去。
他們兩個倒是倒了,可是就在他們兩個倒下來之際,那陡壁下面就探上來一個人的兩隻手和一個腦袋來!
就這麽突發的情況自然也把後面那十名抗聯戰士吓了一跳,而随即便有人把槍指向了那個人腦袋。
隻是那個也隻是才把臉露出來的人便笑了,卻是低聲說了一句便“瓦解了”這十名抗聯戰士的武裝。
因爲那個人說了四個字,他說的卻是“雷鳴小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