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日本來騎兵了,抗聯的要倒黴了!”山頂上樹林中有人高喊道。
那個人手裏拿了個望遠鏡,他一直在觀察從北面“逃”過來的那支抗聯小隊的動向。
他管日軍叫小日本那是對日軍的蔑視,可是到卻又說抗聯要倒黴了,要說他那語氣中沒有幸災樂禍那是不可能的!
“放你娘了個屁!你好象你現在不是抗聯似的!”小北風張嘴罵道。
那個人一聽小北風罵他了嘿嘿了一下不吭聲了,可是随即他卻是又嚷了起來。
“哎,抗聯後面那幾個要夠嗆!現在還沒跑進草棵子裏呢!
不對啊,後面跑的慢的不會是女的吧?哎瑪!可别讓日本鬼子逮去,那可白瞎了!”那人拿着望遠鏡觀看着戰況嘴裏卻依舊做着直播。
現在他們這座山頭離日軍騎兵追殺那支抗聯小隊的現場那還有六七百米呢!
這裏山高林密的,他們自然是想躲能躲想撤能撤,所以他們才抱了一種坐山觀虎鬥的想法。
可是那人還在說呢,就覺得手中一動,他一直端在眼前的望遠鏡卻已經被人劈手搶過去了!
“我艹,你特麽——”那人看的正專注呢,哪成想望遠鏡就這樣被人搶走了,所以他張嘴就罵。
可是,當他看到搶他望遠鏡的是小北風的時候就急忙把嘴閉上了。
而此時,不光小北風搶過了望遠鏡開始向遠方觀看,湯小餅和二蠻子也已不是靠坐在樹下擺了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了。
由于望遠鏡隻有一個,所以他們兩個也隻能抻着脖子往前方看。
“不會是咱們小隊的人吧?”湯小餅叨咕了一句,而這時正拿着望遠鏡向前觀望的小北風的臉色就變得不好了起來。
小北風也隻是看了片刻就又爆了句粗口,随即已是下令道:”準備戰鬥!“
到了此時,小北風才發現自己好象幹錯了一件事。
雖然說,以現在他的距離看那已經快鑽進草木子的最後幾個人的面貌還是有點看不清楚。
可是,他到底是在那幾個人的身影之中看到了熟悉。
那三個人好象都是女兵!抗聯隊伍中的女兵還是不少的,可同樣,他們雷鳴小隊那也是有女兵的啊!
是的,女兵在行軍速度上肯定是比不上男兵的。
周讓就是在女兵裏最能跑,可她要是和男兵比起速度來也隻是在中遊略上罷了。
此時,就在那片蒿草灌木的前面,雷鳴小隊有三個女兵拖後了。
那是胡梅、石瓊花還有何玉英。
而這時從後面追上來的日軍距離他們也隻有二百來米了。
二百來米人是要跑上一會兒的,可是于戰馬來講那也隻是片刻間的事。
日軍的騎兵沖上來了,三十多匹戰馬上是抽出馬刀已是準備劈殺的日軍士兵。
“進草棵子就回頭射擊!”這時周讓已是在那及腰深的蒿草之中沖何玉英他們三個高喊道。
人跑的再快也跑不過馬,何況雷鳴小隊鑽進的這片灌木蒿草長的那是格外粗實。
而就在周讓喊完這句話時,密集的盒子炮射擊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與那沉悶的馬蹄聲便絞在了一起!
準确的說法是,雷鳴小隊是在逃生而不是在逃跑。
逃跑那就是和追兵比誰跑的快,可逃生那就是不光要逃還要爲自己争出一線生機來!
跑在前面的雷鳴小隊的人又怎麽可能棄後面的那幾名女兵而不顧?
他們沖進了那及腰深的草棵子裏灌木裏也隻是爲自己找到一個好的射擊位置罷了!
三十多名日軍騎兵又能如何?在一片盒子炮的射擊聲中前面的那七八名日軍騎兵直接就從馬上摔了下去!
可後面日軍騎兵卻是沖鋒依舊,而那些主人已是跌落馬下的戰馬卻依舊憑着慣性向這片草地灌木沖來。
敵我雙方已經近了,前面的戰馬已是擋住了雷鳴小隊人的射擊角度。
“打馬!”周讓高喝道。
在這個距離上盒子炮殺人那是綽綽有餘的,可是用盒子炮殺馬卻不大可能直接殺死。
畢竟盒子炮的穿透力太弱了。
“啪啪啪”的射擊聲中,前面的幾匹戰馬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子彈。
有馬受了輕傷稀溜溜叫着就沖進了草地,将那到人腰處蒿草灌木平趟出一溜溝來,可倒底是有那三五匹馬因中彈太多終是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後面的兩名日軍騎兵一提缰繩,他們的座騎便跳了起來。
在這兩名日軍騎兵的想法裏那自然是操縱着自己的戰馬從前面已經倒在地上的馬身上跳過去。
騎兵沖鋒不同于步兵。
沖起來就沒有回頭路,别說前面是戰馬了,前面就是有自己落馬的同伴也隻能硬踏上去。
這兩名日軍騎兵之所以要縱馬跳過,他們那卻是怕前面倒下的馬把自己的戰馬絆倒了。
可是這個時候,盒子炮的槍聲又起,那兩名日軍士兵相繼中槍。
那兩匹馬倒是沖入了草地,可是兩個騎兵卻終究把自己留在了草地之外。
雷鳴出手了!或者說,雷鳴在第一時間之間就出手了!
雷鳴跑的最快,他在沖進草地後掃了一眼日軍騎兵追來的方向然後便迅速向側翼跑去。
他之所以這麽做,當然有自己的道理。
而這裏的道理就是,他跑到了側翼不僅能避開日軍騎兵的正面沖擊,還在于他不會被前面的日軍阻擋住自己的射擊角度。
日軍的騎兵已擁在了一起,前面的士兵中彈從馬上掉落總是有片刻的功夫。
而正是這片刻的功夫會阻住正面射擊而來的槍彈,而這時後面的日軍騎兵就會高舞着馬刀沖上來。
那時正面阻擊的隊員們再想開槍就已經來不及了。
而雷鳴選擇了側翼那就多出了射擊角度來。
雷鳴現在所有的這支二十響盒子炮又叫快慢機。
那是因爲這支槍上有個按鈕,這個按鈕可以将槍調整爲連發或者單發射擊的模式。
雷鳴并沒有打連發。
如果打連發固然威力很大,可那子彈也隻會瞬間清空。
雷鳴要的不是這種效果。
在戰鬥開始之際,他右手手心向上扁持着這支盒子炮指向了沖在最前面的也就是位于自己左前方的日軍騎兵。
他扣動一下扳機,那槍口便在射擊的慣性下向右側微微一跳。
而雷鳴就在這槍口的跳動之中再次飛快的扣動着扳機,一聲槍響必有一名日軍騎兵落馬。
那縱馬向前欲用馬蹄踏翻雷鳴小隊隊員的日軍騎兵不斷向前,可又不斷的被雷鳴打倒!
如果雷鳴稍慢上一絲的話,縱使他的隊員不會被日軍用刀劈于馬下,可卻也難逃被那馬踏骨裂的厄運!
語言絕不足以形容這刹那間敵我争鬥之快。
也隻是幾息功夫,這些日軍的騎兵便被雷鳴小隊打了個人仰馬翻。
可是,到底卻有三名日軍騎控着戰馬沖入了草地。
他們之所以能夠沖進雷鳴小隊的陣圈,卻恰是因爲他們是在這支日軍騎兵右後方的三名。
前面的被雷鳴小隊打倒了,後面的被雷鳴用側擊火力打倒了,而這三名日軍到底是憑借着己方同伴的肉體屏障沖撞了進來。
此時這三名日軍騎兵眼睛都紅了,此時已是近似瘋颠。
預想中的一片倒的屠殺出現了,結果被殺的卻是他們這些獵殺者!
他們三個是處于最後面的位置,卻是把們同伴中槍落馬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這又讓他們情何以堪?
所以,爲了他們大日本皇軍騎兵的榮譽他們也要縱馬劈刀砍死幾個。
可是,他們注定沒有機會了。
雜沓的槍聲中,兩名日軍騎兵再次跌落馬下,第三名日軍騎兵則已是把馬刀揚起,他看到了就在他馬前一名端着盒子炮的女兵。
那名女兵就在那已是快到了她肩膀的蒿草之中,面容清秀而又帶着寒意。
日軍騎兵一瞥之間感覺到對方定是扣動扳機了,可是那槍并沒有響!
哎呀,這個抗聯女兵盒子炮中的子彈已經打光了!
日軍騎兵大喜,他手中的馬刀已是本能的往下劈落了。
可是這時卻是“叭勾”一聲槍響,這最後一名日軍騎兵如遭錘擊身子一頓終是從馬上摔落了下來。
這一槍是在草地邊緣打的,那是何玉英。
何玉英把盒子炮的子彈打光了也來不及壓,卻是又操起了步槍在關鍵時刻打出了一槍。
可何玉英的這一槍來的還是有點晚了,日軍馬前的那名女兵已是慘叫了一聲倒下,她被那匹馬的馬蹄踏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