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麽的瞅準了,不,都别特麽的别瞅準!誰也别把前面的那個人打中了啊!”在那片開闊地上有僞軍低聲叨咕着。
“好象你看到了那個人在哪似的!”有别的僞軍說道。
“艹,我特麽也看不着,那你把槍往樹梢上打不就完了,那家夥還能挂在樹梢上咋的?”頭一個僞軍就說。
此時最前面的這些個僞軍認爲他們已經和抗聯的那個神槍手達成默契了。
那對面的槍響他們是真的沒事兒。
由始至終就他們這些人一直在前面晃悠了,說人家打不着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說他們目前還沒有發現那個抗聯神槍手的位置,可是他們通過那槍聲判斷,最近的時候人家離他們也隻是一百多米罷了。
就這個距離别說人家那個神槍手了,那就是他們用步槍也能打個八九不離十的。
可是對面飛來的子彈真的就不找他們,那這說明了什麽還用問嗎?
日本人想讓他們死,對面的抗聯卻顧念了一分都是中國人的鄉火之情人家就不打他們。
如此一來,誰救了自己的命那他們心裏能沒數嗎?
所以,投桃報李,他們卻是把子彈都打向了不可能藏人的地方。
那必須得看準,必須挑沒人的地方打!那要是那裏有個兔子那他們都不會打!
“也不知道小日本被打死幾個了。”有僞軍邊鬼頭蛤蟆眼兒的往回瞅邊叨咕。
可是,随即他卻驚訝的問道:“咦?老小,你咋來了?”他便問道。
他這麽一問,所有僞軍就都回頭便看到隊長的弟弟卻是已站在他們幾個的身後了。
“艹,日本人都被打死六個了,你們一個個還活蹦亂跳的,鈴木就讓我上來了。”那個老小就回答。
“哎,老小,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咋就非得我們死啊?”有僞軍不幹了。
在前一段時間與傳說中的雷鳴小隊的作戰中,本地的僞軍已經損失慘重了。
所以他們這支僞軍卻是被日軍從别的地方調過來的。
可那就是從别的地方調過來的僞軍,那卻和當地的僞軍那也是一樣的,都是屯子裏的僞軍啊!
所以,他們這些僞軍在沒組隊之前那都是認識的,有的還有着雖然拐着彎卻還沒有出五服的親屬關系。
都有了這層關系,那隊長家的弟弟老小那卻是大家的老小,他們這支僞軍也并沒有其他僞軍那種明顯的上下級的關系。
正所謂下屬都比較懂事,上面的人也不跟他們裝犢子!
所以,這些僞軍并不瞞着老小究竟發生了什麽,有困難大家一起想嘛!
“是,你們是特麽的一個不死,這不鈴木把我派上來了,我哥想來他都不讓!”那個老小氣道。
“啊?”僞軍們一愣随即就議論開了。
“就是,我覺得鈴木不可能讓咱們這麽消停!”
“這回可咋整,人家看出來了啊!”
“這鈴木也太不是個揍兒了,這是逼着咱們往上啊!”
隻是他們才一議論,那個老小卻哪有功夫聽他們挨個說。
他們得想辦法啊,那個鈴木是派自己上來督戰的,而後面的日軍也在監督自己呢吧。
“都别說沒用的,你們認識前面的那抗聯的?”老小就問。
“我們上哪認識去?人家就是不打我們,那我們也不能打人家啊!”有僞軍回答。
這些僞軍裏外拐分的很清楚。
從最裏層來講,那他們肯定是和隊長還有老小那是一夥兒的。
而現在呢,抗聯的那個神槍手不打他們,他們也不打抗聯,這也暫時算是一夥的了。
而那個日本軍官鈴木逼他們送死那他們在内心裏就已經認爲和日本人不是一夥的了!
中國實在是太大,雖然都成了僞軍,但不同的僞軍卻也由于屬于各自的圈子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心态。
他們真的隻是屯子裏的僞軍,他們當僞軍其實就是混口飯吃。
這裏先是沒有和抗日隊伍打過什麽仗,而就在周讓出現之後卻是又讓他們嘗到了抗聯的厲害,所以他們卻依舊是騎牆的心态。
由于這裏中日之戰發生的晚,他們卻是現在才遇到别處僞軍所遇到的那種在中日之間站隊的問題。
而那個不會做人的鈴木把他們這麽一逼,他們在心理上卻已是偏向抗聯了!
“行了,都别吵吵了,總得想個辦法!”老小說道。
于是,他們這些僞軍便往起一湊開始商量了起來。
隻是,後面的那個日軍小隊長鈴木又怎麽會任由他們商量起來沒完。
他掃了一眼滿臉陰沉的僞軍隊長然後就一揮手,于是他身邊的機槍突然就“哒哒哒”的響起來。
雖然也隻是一個長點射,可是那長點射卻準确掃在了正在最前面的那些僞軍不遠的地方。
鈴木命令下屬打出這個長點射的意圖那是不言而喻的。
而,就在這個長點射之後,僞軍隊長的臉卻是拉的更長了。
隻是他現在想什麽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拿日軍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也隻能注視着前方,看自己手下的那幫兄弟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
而就在鈴木再次舉起手示意機槍手再次射擊的時候,他們就聽到前方突然爆出一陣呼喊出來,然後他就看到自己那些弟兄卻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向前面的山野沖去!
“喲西!”日軍小隊長鈴木笑了。
“媽了個巴子的!”那個僞軍隊長内心裏卻已經是大罵了一句。
可是無論日軍還是僞軍的最高長官是個什麽心态,那些僞軍卻依舊是在不顧生死的往前沖着。
“啪啪啪”,有槍聲響起,那是盒子炮的槍聲。
而那些僞軍裏用盒子炮的人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僞軍隊長的弟弟——老小。
接着便有“叭勾”“叭勾”的槍聲響起,那是僞軍士兵們也開始向前方射擊了。
隻是,這步槍不象盒子炮,這個卻是不可以邊跑邊射擊的。
所以這些僞軍就亂糟糟的打一槍再接着亂糟糟的往前跑。
他們在剛成隊的時候倒也是接受過日軍訓練的,比如,要交叉掩護前進。
可是現在看來他們應當是受到了對面抗聯神槍手的壓力。
現在卻是連個掩護的都沒有了,真的就象是一群烏合之衆!
後面日軍的那個鈴木小隊長是不管這個的。
如果他是在平時心情好的情況下,他倒會在進攻戰術上給這些僞軍指點一二的。
可是現在他們大日本皇軍的勇士已經玉隕了六個了,那些警備軍卻竟然一個都沒有死!這讓他心裏又怎能平衡?!
不過,随着那些僞軍的攻擊前沖他的心理馬上就平衡了。
因爲他看到一名僞軍在前沖的路上突然撲倒了!
嗯?有中槍的了!
戰場嘛,槍場如終有點雜亂,分不清哪槍是從對面打來的那也是正常的。
不過,好象那支盒子炮已經不響了!
而也正因爲那名僞軍倒下了那支盒子炮也不響了,那僞軍隊長卻已經從藏身的樹後站了出來!
那整個戰場沖在前面的使盒子炮的就他家老小一個,那倒下的不是他弟弟又能是誰?
“老小!”僞軍隊長已是高喊了起來,他已經在摸自己的盒子炮了。
在日軍那督戰的機槍響起來的時候,他都想好了,誰要是把自己這個不同父不同母弟弟給殺了,那他肯定就會動手!
東北人嘛,腦門子一熱的時候可真的就顧不上後果了。
有句話怎麽說了的,叫“忍無可忍,何需再忍?”
可是,于東北人講,這句話應當是這樣的,叫“忍了一下,何需再忍?”
“東北虎”嘛,不虎不沖動那就不是東北人了!
隻是當這名僞軍隊長把自己的盒子炮拽出來也不知道他是要往前沖還是給那個鈴木小隊長一槍的時候,咦?前面那個剛剛撲倒的那個老小竟然又爬了起來!
他們在後面也看不清楚,不過,估計前面的老小也隻是絆了個跟頭罷了!
這特麽的!僞軍連長肯定是慶幸的了。
如果真的是自己弟弟死了,他不可敢保證自己就一定不會用槍把這個鈴木給崩了!
而那個鈴木小隊長臉卻已經拉長了。
正常來講,僞軍是他們的幫手,那僞軍少死一個人他應當高興才對,可他卻偏就感覺到了某種失望。
且不管後面這兩個人如何想,此時沖在前面的僞軍依然在沖,那槍也在比劃着,可是他們嘴裏卻已不再喊那個沖鋒的“啊”了。
他們嘴裏的聲音那是不大也不小。
不大,那是怕後面的日軍聽到。
不小,那是怕前面山林中那個神秘的抗聯的神槍手聽不清。
他們喊的卻是:“抗聯兄弟你别開槍,我們和你是一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