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是那麽的颠,車上的幾個人都被颠的呲牙咧嘴的。
人對自身體重的緩沖那是有一個依次的過程的。
這就象一個人在高處跳下,從下而上對那力道依次起到緩沖作用的是足弓、下肢、脊柱。
可是現在他們卻不可能站在馬車或者蹲在馬車上的,否則隻要那馬車颠一下那人可能就從上面摔下去了。
而這被綁坐在馬車上後能起到緩緩沖作的是什麽呢?
那也就是屁股上的“肉墊”、脊柱和雙臂了。
“肉墊”嘛防止硌到骨頭,脊柱嘛把人支撐起來,否則人不就是個肉團子?
而要問雙臂能起到啥緩沖作用?
誰被硬生生的從上面往下的墩屁股墩兒那能好受?
所以就在馬車被颠起人跟着騰空的刹那,人總是要用雙臂去撐那車闆借以緩沖跌下來的力量的。
這段談不上路的路實在是難行,不過他們坐着的小馬車倒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由于車轱辘是木頭的,怎麽墩倒也不會爆胎了!
好不容易繞過了那座山爬上了前面的那個斜坡,雷鳴卻已經把馬車停了下來。
“快解開!”他邊說轉身給胡全松綁。
這回那三個人倒也沒有問雷鳴爲什麽停車,他們自然已經想明白了。
他們先前就是在這個斜坡上看到主路上的日僞軍的,那主路上的日僞軍自然也可以看到他們。
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一些好。
“魏青岩,咱們兩個看着那條道,你們兩個趕緊把馬車趕過去!”雷鳴又命令道。
于是,雷鳴重又找位置把機槍向着西北方向的主路上架好,魏青岩也已就位。
雷三兒和胡全就趕着馬車從坡頂高點上往前跑。
這個位置是谷地,但好在前面幾十米處就有樹林,馬跑到那裏日僞軍也就看不見了。
雷鳴和魏青岩則是緊緊盯着主道。
日僞軍一百多人呢,被打死打傷了十個八個的,人家不可能猜不到他們沒幾個人,那要是不來追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主路真的就有日僞軍的馬車出現了,那馬車的行進方向正是由北向南過來追他們的!
而也隻是片刻功夫,便有槍聲響起,那子彈正是往雷鳴他們這兩架馬車這裏射過來的!
而雷鳴身前的輕機槍随即就“哒哒哒”的響了起來。
雷鳴的打法那依舊是不計彈藥損耗的連發。
他不這麽打不行啊,日僞軍人多,而這頭的這兩匹馬的目标又很大。
僞軍的槍法也就不提了,可你讓日軍的槍法隔三四百米來打兩匹馬這個實在是沒有什麽難處!
所以雷鳴必須在火力上對日僞軍進行壓制。
那要說雷鳴他們等日僞軍過去了他們再往北跑那不行嗎?
雷鳴隻怕那樣就會跑的晚了。
畢竟,他們從主路進入山野的地方雖然是個水泡子,可也絕非無迹可循的。
先頭日僞軍也隻是沒有仔細搜索罷了。
而偏偏這條小路卻是在兩山之間略高的一塊谷地,雷鳴他們也隻能從這裏過去。
他們的東面山高林密馬車肯定是過不去的。
雷鳴可不敢把馬車撇下不要,按胡全的說法離卧裏屯還好幾十裏地呢,沒有馬車他們肯定是跑不過日僞軍的!
日僞軍坐在馬車上,那人多眼雜的正向兩邊的山野之中搜索呢。
他們有人看到了東面正在奔跑着的兩架馬車高喊一聲子彈自然就過來了。
而雷鳴緊接着就給日僞軍回了一個連發射擊。
機槍在戰場上威攝力那也是絕不可以小觑的,雷鳴卻是把這一梭子子彈全削在了那馬車上。
日僞軍有中彈的也有下馬找隐蔽物的的,所以日僞的槍聲便爲之一滞。
胡全和雷三到底是趕着馬車沖下了斜坡,他們終是擺脫了日軍的視線。
雷鳴和魏青岩又換了下射擊位置,他卻是又用機槍給那公路上來了一梭子。
“你跟他們走,去卧裏屯搬救兵,别忘了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打埋伏的地形,我殿後!”雷鳴命令魏青岩道。
魏青岩答應了一聲接過雷鳴遞過來的機槍和彈匣借着地形的掩護就往北去了。
凡事都有利弊。
有馬的好處是跑的快,但馬可不能象人一樣在什麽地形中都能跑。
那兩架馬車一過去,雷鳴也就不擔心了,他一個人就可以和日僞軍遊鬥了。
雷鳴摘下一直背在身後的的三八大蓋連翻帶滾的也跟着往北去。
而這時主路上日僞軍的機槍也已經響起來了,子彈把山石土木打出了各種聲音來。
同時,已是有日僞軍在機槍的掩護下主路奔這裏來了。
對于日僞軍這個雷鳴是不怕的。
以他的身手和槍法隻要不被日僞軍給圍住,他總是會讓日僞軍嘗到苦頭的。
可雷鳴不怕,人家日僞軍一百多号人卻也同樣沒理由怕他!
這夥日僞軍也是憋火。
他們這裏的隊伍本來就沒怎麽和抗聯部隊打過仗。
前段時間雖然他們被抗聯給禍禍夠嗆,可是他們也沒有抓到對方的人影。
而這回終于和抗聯又對上了,卻不料這夥抗聯不按套路出牌。
以弱打強那都是在前面打伏擊,可是他們卻偏偏被人家兜着屁股給打了一下子。
他們現在扭頭一追卻發現人家竟然又跑到山裏頭去了!
近百名日僞軍便端着槍向先前發現馬車的那個谷地沖了過去。
此時那些日軍也就罷了,一個個臉色冷漠也看不出個什麽來。
可是那些僞軍卻已經在暗暗叫苦了。
前方那是谷地,融化的雪水已是在低窪之處彙聚成水泡子了,他們得趟水啊!
可是他們敢不沖嗎?
他們非但得沖,還得沖在日軍的前面。
而此時就在那主路上卻是另外一翻情形,一名僞軍正狼狽不堪又煞有介介事的在那白唬着,而在他的前面卻是圍着幾名日軍和僞軍。
“隊長,他們說他們是雷鳴小隊的。
當時把我們圍住的那得有三四十人呢!
咱們那兩個人被人家直接就給殺了,我和人家打也打不過啊,他們把我抓住了問完了話就把我綁在樹上了!”
這名僞軍原來卻正是被雷鳴他們俘虜的那個。
他被雷三兒和魏青岩綁在了路邊的樹林子裏。
就他的那個位置是可以看到路面而沿路搜索的是僞軍不下路那其實是注意不到他的。
而這名僞軍本又雷三兒捆死了嘴也堵住了,他既不可能跑掉也不可能出聲。
不過,雷三兒在捆這個家夥的時候卻是少往他的腿上勒了一道繩子。
而這,卻也給了這小子脫身的機會。
因爲這名僞軍的鞋帶壓根就沒系,而且他的鞋帶比别的僞軍還短!
這樣有什麽好處嗎?
這樣的好處就在于他跟着别人跑的時候,他不想讓自己的鞋跟腳他就能做到!
“哎呀,我鞋帶開了!”,“哎呀,我鞋掉了!”,諸如此類吧,這樣一來他就總有理由拖在後面。
而現在當那山路上出現了日僞軍的時候,他這一招卻又起作用了。
一個人,兩隻腳都穿着系着鞋帶的鞋那肯定是不能用腳把鞋解開的。
可是,要是有一隻鞋的鞋帶沒系呢?那是人都會脫的!
于是,就在日僞軍正要在山路上搜索而過的時候,他們就聽旁邊的樹林裏卻是“嘩啦”一聲響。
那些日僞軍應聲轉頭,于是就看到一隻反毛大頭鞋正從樹杈上跌跌撞撞的掉了下來!
于是日僞軍端着槍進入樹林後便發現了腳上缺了一隻鞋的某人!
術業有專攻,這名僞軍那也是人才一枚啊!
聽着那名僞軍繪聲繪色的描述,那名日軍軍官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現在他所追擊的真是雷鳴小隊的話,那他可真不能大意了!
于是,這名日軍軍官終是又下達了一道命令,把這名僞軍所知情況寫在紙條讓把随隊帶來的信鴿放了出去。
那就是發現雷鳴小隊,要求增兵!
戰鬥情況總是如此變化莫測。
雷鳴卻哪想到由于自己心存善念沒殺這名俘虜,這名俘虜偏又自救成功。
自救成功也就罷了,他卻又誇大其辭把雷鳴他們的兵力給說多了。
說多了不說,那人數卻已與雷鳴一方的人數暗暗相符了!
雷鳴小隊本來二十來人再加上卧裏屯有槍的雷鳴的哥兄弟啥的卻也正好是三四十人!
一支普通的三四十人的抗聯小隊日軍也會重視。
但是,這回可是雷鳴小隊,日軍又怎麽可能不重視?!
雷鳴他們新的麻煩又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