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啊,你們不能燒我的房子啊!”一個老太太抱住了一個僞軍的大腿哀求道。
這日僞軍來了,要燒她家的房子這讓她如何承受得起?
那名僞軍掄起槍托就給了那老太太一下,老太太吃痛放開。
眼見着那老太太被打了,一個中年男子便往上沖,那是那老太太的大兒子。
那大兒子一動,後面老二、老三、老四跟着就也往上沖。
而先出手的那卻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那卻是那家的老五。
那小五子更幹脆,卻是直接把一個土啦咔直接撇到了那名僞軍的臉上!
(注:土啦咔,指土塊。撇土啦咔,即扔土塊)
中國人自有中國人的特質。
就比如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貓窩狗窩”,這是在說啥?這是在說房子的重要性。
房子再破那也是自己的家,中國人離不開自己的家。
再比如說孝道。
中國人很講究孝道,很孝敬,後世不有一個叫**辱母殺人案的嗎?
一個兒子因爲自己的母親受辱而最終憤而殺人,事情曝光之後全國上下輿情一邊倒。
那要是關鍵時刻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那還要兒子何用?
所以,眼見自己老娘挨打了,那幾個兒子哪個不往前沖?
時下的老百姓當然有兒子長大了娶了媳婦分出去住的,但更多的還是在一個屯子裏一住一大家子的。
大兒子娶了媳婦就挨着老爹老娘的房子再蓋一間,二兒子取了媳婦就挨着他大哥的房子再蓋一間,這叫分院不分家!
而這也是東北天氣惡劣的氣侯所決定的。
那挨在一起蓋房子那既省了再起一堵牆卻又少了一面冷山,屋子保暖性能便提高不少。
所謂冷山,那就是指牆體直接面對空氣那就是冷山,如果牆體另外一邊同樣是别人家的房子那兩家卻是都少了冷山。
如此一來,老百姓們何樂而不爲?
這一大家子都是住在一起的,這日僞軍要搞那個什麽“集團部落”,燒房子那看樣子是擋不住了。
可是哪家兒子又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老娘被僞軍用槍托砸?
而此時那名拿槍托砸了老太太的僞軍卻已是張嘴罵道:“你們傻*啊,我這是用槍托砸吧,皇軍過來就用刺刀挑了!”
那僞軍這麽一說,這家的那幾個兒子齊齊停下手來。
要說僞軍固然是可恨,但僞軍作爲一種牆頭草般的存在總是免不了糾結的命運。
他們既想讓自己生活好點又不想把缺德事做盡,他們想的是兩全其美,可這又怎麽可能?!
隻是這名僞軍正試圖解釋自己的立場呢,旁邊已是有幾名日軍端着步槍就過來了,那鋒利的刺刀正是奔這一大家子來的!
那名僞軍一看情況不妙,他也不管了拿着槍就往外退。
他心道,反正我也提醒你們了,那你們真讓日本人給殺了那我是真管不了了!
而此時那一大家子,男男女女那可是好幾十号人呢,眼見日軍士兵挑着刺刀就沖上來了,登時也傻了。
老百姓就是老百姓。
第一,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敢反抗。
第二,就是有老百姓敢反抗的那也是憑着一腔熱血去反抗。
可是,反抗侵略者有一腔熱血固然可貴,可是那一腔熱血可是殺不了敵的。
侵略者一刺刀就能把你那一腔熱血給放了,那腔熱血被放沒了人也就死了!
殺敵不光需要勇氣和熱血,卻是更需要本事,那是技術活!
所以這日軍好幾把烏黑锃亮的刺刀往前一逼,那一大家子人就有點蒙。
男人們忙把女人和孩子往後面擋,而他們有心反抗卻又是赤手空拳,這又該如何是好?!
隻是這個時候,英雄真的就出現了,耳聽着“叭勾”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而在這幾乎一緻的槍聲中,三名日軍士兵幾乎同時中槍就倒了下去!
這槍聲一響,還在各處要點火燒房的日僞軍都是一驚,紛紛找地方做掩護。
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卻是又有兩名日軍士兵中槍倒下。
到了這時,村子裏的老百姓才反應了過來。
此時,這夥到這裏強制搬遷的日僞軍還沒有來得及點房,所以那些老百姓卻是紛紛往自己家中跑去。
雜亂的槍聲響個不停,有日軍軍官用指揮刀指着那子彈的來向高呼着讓僞軍沖鋒。
那些僞軍有鬼叨的一見槍響早就躲到了日軍看不到的房子後面貓了起來,有幾個點兒背的卻是被日軍指揮刀逼着隻能往外沖。
隻是,這個時候就又有一聲槍聲響起。
随即,那名正揮着指揮刀舞舞紮紮的日軍軍官也中槍倒了下去!
“太君們哪,不會是雷鳴小隊吧?”有僞軍軍官膽顫心驚的說道。
如此一來,這些日軍也好僞軍也罷真的沒有人再往外沖了。
而此時就在距離這村子有三百米多的樹林裏雷鳴卻已是歎了一口氣道:“咱們走吧。”
和雷鳴在一起的雷三兒和魏青岩也收了槍無語的向後退去。
雷鳴他們三個在擺脫了日軍追擊後自然是開始向北行進。
而這裏日僞軍來強行讓這個村子的百姓搬遷他們也隻是恰逢其會罷了。
雷鳴深知日軍這個“集團部落”計劃有多麽的狠毒。
别說隻以他們三個人的力量了,那就是加上他們雷鳴小隊全體他們又怎麽可能擋得住日軍種戰略級别的行動?
可眼見日軍要燒百姓的房子雷鳴又怎麽可能無動于衷?洪水來了擋不住,揚幾鍬沙子扔幾塊石頭擋擋也算是盡了心吧。
所以,他們三個便打了幾記冷槍。
雷鳴他們三個接着往北走,而日僞軍也并沒有追出來,或許他們也真的是怕了雷鳴小隊了,覺得追出來再死上幾個人得不償失。
雷鳴他們再回過頭看時,卻是看到南面已有好幾束黑煙騰空而起,日僞軍到底是開始在那個村子放火了。
“也不知道那兩個人跑沒跑出來?”魏青岩低聲叨咕了一句。
雷鳴能說什麽,他也隻能又歎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上無奈的事情好多。
敵強而我弱,他們既阻止不了日軍搞那個什麽破集團部落,也無法去尋找自己被打丢了的同伴。
沒有人知道他們和日軍這樣作戰的希望在哪裏,可是他們不可能不打,那要是侵略者來了大家都當順民,那還有中國嗎?
而此時,在黑龍江的某個地方槍聲也是響個不停,耿殿才卻是和另外一夥拿着槍的人跑在了一起,後面則是追擊的日僞軍。
“回頭加入我們抗聯吧,我領你去見我們的楊司令!”和耿殿才跑在一起的一個人說道。
那個人卻是抗聯在讷河地區的負責人李義林。
日軍的那個集團部落計劃已經開始實行了。
當然了,在東三省各地實行起來那也是有個過程的。
李義林也是帶隊在阻止日軍強遷百姓房屋時與日軍開始了戰鬥,而恰恰又遇到了南返路過這裏的耿殿才。
而此時同樣是在某個村子裏,有老百姓已經開始搬家了。
他們不搬又能如何?前兩天僞軍就過來通知了。
“二全啊,你說你,這剛娶了個媳婦咋就沒房子住了呢?”有村子的老百姓苦中作樂的便喊。
“人家二全無所謂,反正他那房子啥也沒有,到哪還不蓋個新的?”有同村的人搭話。
而此時正站在一個不高的土坯院牆前的年輕男子則是嘿嘿的樂着卻也不回話。
他的身後卻是站着一個穿了身男人衣服頭發也沒多長的女子,那女子卻正是依亭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