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深夜裏的戰鬥,守方扔出了手雷将進攻方炸倒了士兵N名。
守方不再有槍響,進攻方自然要接着進攻。
于是片刻後,作爲進攻方的日軍就又沖了上來。
夜還是那麽的黑,進攻方的日軍誰又能看清腳下有剛剛倒下來的同伴。
于是,那大頭鞋便又被那他們所看不到的或死或傷的人絆倒。
“叭勾”有槍聲響起,那是有被屍體絆倒的日軍把步槍弄走火了。
可是随即在“嗵”的一聲響裏,一顆閃亮的“星星”被打上了天空。
刹那間那顆星星爆開了,發出刺眼的白光,天地便爲之一亮。
到底是伊藤特攻隊,這顆照明彈打的還真是及時啊!
既然有了亮,伊藤特攻隊的人這才看清了現在的情況。
一片密密的雜樹林,雜樹林邊緣橫七豎八的躺着十來名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
而這些人剛剛還跟他們一樣,活蹦亂跳的,哈腰端着那長長的三八大蓋,沉重的大頭鞋在滿洲國的凍土層上踩過。
沒辦法,這就是戰争!
“伊藤閣下,肯定是雷鳴他們!”這時剛剛在這些屍體旁停住腳步的一名日軍軍官說道。
隻是,他說的不僅是中國話,而且那中國話說的也是太純正了。
隻因爲他本就來就是中國人,當然了現在卻是被冠以了另外兩個字,叫“漢奸”。
他,是葉三喜。
“你怎麽确定就一定是雷鳴小隊?”這時随後趕來那名日軍軍官問道。
此時日軍正在源源不斷的沖上來,那一個個的也都跑的氣喘籲籲的。
可是要說能氣喘籲籲卻還能保持一臉冷漠的也就是此時的這位伊藤閣下了。
因爲,他是伊藤敏。
“咱們皇軍追的不慢,可是還有手雷甩了過來。
我記得我和伊藤閣下說過,雷鳴甩手雷那可是甩的很遠的。”葉三喜說道。
“雷鳴小隊!”伊藤敏冷哼了一聲,他現在的中國話已經說的越來越純正了。
“命令!擲彈兵跟上,要不斷的把照明彈往遠處打,全力追擊!”
一把指揮刀在照明彈的照亮下閃出一道寒光,那刀鋒所指便是他們伊藤特攻隊追擊的方向。
真是好刀啊!
下完命令的依藤敏在内心感歎道,這把失而複得的刀讓伊藤敏再次感覺到了縱橫沙場的感覺。
于是,後隊日軍跟着前隊日軍的腳步就往那樹林裏鑽去。
而就在日軍的最後面還跟了幾隻大狼狗!
伊藤特攻隊這回真的就是奔雷鳴小隊來的。
既然又發現了雷鳴小隊,尤其雷鳴小隊的隊長雷鳴擅長夜戰。
那麽,他們這回就帶了不少的大狼狗出來,以求在夜戰能捕捉到雷鳴小隊人的蹤影。
現在看來,他們這招還真的就管用了。
要是這回沒有擁有着大狼狗的小隊在側翼保護,那麽他們伊藤特攻隊的損失肯定還會大的多!
雖然在他們受襲方向右翼的警戒小隊的隊員已是或死或傷,大狼狗也被打死了。
可是别的方向警戒小隊的大狼狗依然還有,隻不過由于距離遠沖過來慢些罷了。
至于他們被手雷炸死的這幾名日軍還有被炸傷的傷員,後隊的日軍中自然留下來幾名士兵來處理。
伊藤敏那是高級軍官,他是來抓大事的,這種小事根本就不用他來操心的。
照明彈落下,照明彈又起。
照明彈本沒有什麽不同,但由于那照明彈打上天空的位置的變化,這片樹林北面的光照就開始變弱。
伊藤特攻隊爲了抓住雷鳴小隊的在山野之中的影子那也真是奢侈!
日軍的擲彈兵跟在了一直在前行的伊藤特攻隊的後面。
伊藤特攻隊的位置是在移動的,那他們負責照明的擲彈兵就也是在移動的,每隔一分鍾擲彈兵就會往前方打出一顆照明彈。
而就在日軍的擲彈兵在打出的五顆照明彈開始下落失去光輝的時候,留在那片樹林邊緣的日軍衛生兵卻正是在包紮最後一名傷員。
無論哪個國家的部隊,咱們也别管是正義的或者是非正義的,在進行戰場營救的時候,那肯定都要是先管受了傷的活人的。
至于死人嘛,那肯定是得放在最後處理。
當然了,如果死去的是某個國家所謂的天皇或者和那天皇血源關系未出五服的大侄子那就得例外了。
再當然了,這個好象也不大可能,因爲那某國的天皇并沒有那麽多的血親。
遠處有槍聲響起,那是伊藤特攻隊到底是在照明彈的光照下捕捉到了那支竟敢用燃燒彈偷襲他們的“雷鳴小隊”的影子。
逃方與追方都跑得很快,所以那照明彈已是越打越遠。
如此一來,正在給那幾名傷員包紮的日軍衛生兵終于借不上那照明彈的光了。
可是包紮傷口那總是要照亮的,那不能說本是小臂受傷自己卻把那傷員的肱二頭肌給纏上了吧。
(注:肱二頭肌是在大臂上)
“唉,就差最後一名傷員了,快去找手電筒!”那名日軍衛生兵喊道。
“哪有手電筒了,我去弄樹葉點一堆火吧!”有他的同伴回答,“能動的都跟我來!”他卻是再次吆喝道。
這回出來,伊藤特攻隊那真的就做好了夜戰的準備,不光照明彈帶的充足,那手電筒帶的也是不少的。
隻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那些閃亮的手電筒卻成爲了雷鳴小隊襲擊的目标。
人家遠遠打出了三顆燃燒彈來。
那些拿手電筒的人便有直接陷入“火海”的,人雖然被火燎眉毛的逃了出來,隻是誰手被火一燒還能攥得住手電筒呢?
至于沒有進入“火海”範圍的手電筒卻是又被拿去追擊雷鳴小隊了。
他們留下這幾個人裏還真就沒有帶手電筒的!
都去弄枯葉柴草了,日軍的衛生兵也隻能在黑暗之中一邊等待火堆的點燃一邊與自己正在救助的最後的那名傷員說着話。
人嘛,在受傷的時候總是最脆弱的。
這名日軍衛生兵便給他這名受傷的同伴講起他自己的妻子生孩子時的過程。
那意思無非是,你看你要堅強,你是受傷了,可是你再疼那還有女人生孩子時疼嗎?
沒有了光照夜色就又變得黑了起來,樹林裏有“沙沙”的聲音,那是其他同伴在搜集枯葉。
很快,便有士兵将那在樹根下搜集而來的枯葉聚成了堆,再用火柴點亮。
于是那名衛生兵借着那火光接着給傷員裹傷,至于那名剛把樹葉弄出來看那名士兵便又返身進了樹林。
“小島!渡邊!你們兩個怎麽這麽慢?”日軍的衛生兵聽到剛剛點火的那名同伴在樹林裏喊,而他依舊在一圈一圈的繞繃帶。
他可是老兵了,衛生兵這個行當裏的老兵,所以他把繃帶纏的很快。
他處理完了這名最後的傷員時就借着火光看向了依舊倒在地上的其他已經玉隕的同伴。
而這時,他就愣了下,他忽然覺得哪裏好象不對勁兒了呢!
哪裏不對了?他忽然發現地上的死屍怎麽就少了一具呢!
他對那具死屍印象很深,當時在照明彈的照亮下他還扒啦過那具死屍一下。
因爲他沒有在那名同伴的後背上看到血迹。
隻是當時他都把那個同伴掫(zhōu)過來了,可這名同伴卻依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由于有别的傷員在呻吟他就沒有再管
而現在想來,難道是那名同伴隻是暈倒過去了,然後又活了,活的時候恰巧又是在黑暗之中?
可是,不對啊,自己就在他的身邊,怎麽就沒有聽到動靜呢?
樹葉不是樹枝,樹葉燃燒起來那還是很快的,先前那個同伴弄出來的樹葉很快就要燒沒了。
“哎呀!你們都在做什麽?火要燒過了!”這名日軍的衛生兵大聲的喊了起來。
而他回頭看向樹林之際,就見一名同伴已是閃身跑了出來。
“你怎麽不弄樹葉?”在越來越暗的火光中這名日軍衛生兵問到。
可是,當這名同伴跑到身前的時候,借着那枯葉燃燈的微光,這名衛生兵忽然發現過來的這名同伴并不是留下來救助傷員的那幾人中的一個。
而是,而是,看着有些眼熟呢,哦,對了!是一開始自己沒搞懂的趴在地上然後又失蹤的那個。
“你活了?”日軍的衛生兵驚訝的看向了這名同伴。
“是啊,我活了,可是你得死了!”那名已經到了他身旁的同伴低聲在他的耳邊呢喃了一句。
“你說什麽?”日軍衛生兵感覺自己沒有聽懂。
因爲他感覺對方說的聲音很小,而且聽起來還有點象中國話呢?
隻是這時,最後的那點火焰熄滅了。
這名日軍的衛生兵随即就感覺到有一隻手冰涼的大手扼住了他們咽喉。
于是,也僅僅是片刻功夫,這名日軍衛生兵的生命之火便也如同那枯葉上的最後一絲火苗,在微微的寒風中熄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