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喲,二兩老白幹和褲子七哇!”黑暗之中第一個人循聲問起了口令。
“哦哈喲,二兩豬頭又和褲子七哇!”黑暗之中第二個人回答起了口令。
“你說的這叫啥玩應?”第二個人低聲訓第一個人道。
“我艹,行你說豬頭又(肉)就不行我說老白幹?有菜沒酒怎麽成?”第一個人反駁道。
“沒人和你磨叽,快去找雷隊長!”第二個人說道。
“艹,也不知道誰磨叽!”第一個人回答道。
于是,黑夜中這兩個人不再絆嘴終是會合在一處向西北方向走去。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正是範喜祿和樊志。
樊志發明了帶豬頭肉的日語口令,範喜祿雖然也隻聽了一遍倒也跟着學會了,隻不過他卻是把那二兩豬頭肉換成了二兩老白幹!
他們兩個能從和日軍的混戰中脫出身來自是各有各的機遇。
隻是,具體什麽情況就是他們兩個本人也說不清楚。
那烏漆麻黑的,有人被踩了有人被撞了有人被刺刀捅了還有人砸響手雷了!
反正就是一片亂七八糟,他們兩個也搞不清自己挨的是日軍的槍托還是自己人的。
當然了,他們反擊回去的打的也不知道是哪夥的。
太黑了,沒辦法,夜戰也就罷了,還偏偏是個群戰!
能從那死人堆裏鑽出來,就已經是何其幸哉了,更何況他們兩個還聽到了雷鳴的喊聲。
此時的他們兩個那是深有體會,打夜戰還是得跟着雷鳴雷隊長,人家是真有招啊!
你看人家把小鬼子給豁弄成了這樣,人家卻依然活蹦亂跳的!
範喜祿和樊志在黑夜裏小心前行。
隻是他們兩個就是再小心卻也總是會發出些聲音。
他們不可能在開闊地裏行走,誰也不敢保證日軍不會再打出照明彈來。
所以他們也隻能走在那山林裏。
隻是這一帶都是那不高而又茂密的玻璃哄子。
固然腳下有落葉一踩上去沙沙的,偏偏那玻璃哄子的樹葉大小都有如小孩的手掌冬天雖然幹枯卻不怎麽落,使得穿行其中的他們難免也會把樹葉碰得嘩啦啦的響。
“我說老範你小心點!”跟在後面樊志小聲的提醒範喜祿。
“小心有屁用,要不你上前面來!”範喜祿低聲回答。
“嘿嘿,我不是雷鳴小隊的。”樊志直接使出了撒手锏。
一聽樊志這麽說,範喜祿也隻能低哼了一聲接着在前面走。
這個是真沒辦法,誰叫他範喜祿總把“雷鳴小隊”挂在嘴邊呢!
所以他根本無法反駁樊志的話,他都能猜到自己要是敢說“雷鳴小隊就該死啊!”
那樊志下一句肯定就是“雷鳴小隊的名頭是打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
總是不能自食其言自己掌嘴的,這種事範喜祿可做不出來。
所以縱使前面危險他也得走在前面!
隻是範喜祿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的時候,他感覺腳下一絆卻是直接就向前趴了下去。
這一下子絆的很突然,範喜祿都低聲“哎喲”了一聲!
“咋了,老範?”範喜祿身後的樊志直接就把手中的步槍端了起來。
他和範喜祿打嘴仗也隻是打嘴仗,盡管和日軍打仗的風格不同,但打起仗來那可不差事!
隻是沒等樊志撥弄槍栓的時候,範喜祿已是低聲說道:“沒事,絆死屍上了!真特麽的晦氣!”
範喜祿能感覺到自己的腳脖子應當是絆在人腿上了。
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仗打到了這份上,敵我雙方死的人哪裏都有,天黑看不清絆在死屍上不是很正常嗎?
隻是範喜祿往起爬時手往地上一按時他就覺得自己腦瓜子“嗡”的就是一下!
剛剛自己肯定是絆在人腿上了,雖然說他現在下身穿着棉褲呢,可是他的感覺絕不會錯!
就今晚上無論是在夜戰中還是在行軍中他絆到死屍上有好幾回了!
可問題是他手往地上一按的時候卻是直接按在了地上!
這不對啊,這就當是按在死屍上才對啊!
那可是死屍,死屍有腿可絕不會跑!
可是,那死屍咋就沒了捏?
天氣本來很冷,可是在這一刻範喜祿卻是感覺到脊背發寒,自己這腦門子上的汗咋還下來了捏?
作爲一名士兵,如果有心理準備,自然是不會怕什麽死人啊鬼啊什麽的。
可是這一事發突然可就不一樣了,從小怕鬼的習慣那可就找上來了。
而這個時候,偏偏範喜祿就聽到身邊有人“噗哧”一聲笑了。
那聲音雖然笑的極低,可是此時在範喜祿的耳邊卻不亞于打了個響雷!
“哎呀媽呀——唔!”範喜祿也隻是叫出了一個“哎呀媽呀”,然後他剛張開的嘴就被堵上了。
這時,一個還帶着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雷鳴!”
範喜祿如何想的不知道。
雷鳴這麽一說話,倒是一直在範喜祿身後卻不知道兩個人細節如何的樊志喜反應過來了,他低聲的話語裏就透着喜氣:“哎!雷隊長!”
又過了片刻,範喜祿終于也有動靜了
隻不過他的動靜是醬嬸兒的:“呼,呼,——哎瑪,總算透過氣來了!”
他說着話卻是在那還緊着喘着粗氣!
他能說話,那是因爲雷鳴覺得範喜祿應當冷靜下來了這才松開了自己堵範喜祿的嘴。
他喘着粗氣那是因爲剛剛雷鳴用手堵的卻哪光是嘴,卻還有鼻子!
“哎,我說隊長,你堵我嘴就堵我嘴呗,你咋還連我鼻子一起給捂住了呢?”範喜祿低聲埋怨。
“哦,呵呵,我忘了,整小鬼子整習慣了!”雷鳴聽範喜祿這麽說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事還真就得怪雷鳴。
雷鳴擅長摸哨,那摸哨自然是不能讓敵人發出聲音來。
如果用匕首的話,那自然是要一隻手捂住口鼻一隻手揚起手中的匕首就給小鬼子來一下子。
爲什麽要連鼻子和嘴一起捂呢?
實在是因爲人的鼻子雖然不會喊話,可是當摸哨的人捂住對方的嘴的時候,對方的鼻子那可是還透氣的還會發出些許的聲音來。
日軍的哨兵有單哨也有雙哨。
雷鳴在摸雙哨的時候,他不可能讓先摸的那個哨兵能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所以卻是連鼻子一起堵的!
這是雷鳴的戰鬥習慣,他卻是忘了範喜祿是自己人了!
雷鳴先前聽到了範喜祿和樊志過來時所弄出來的聲音,可是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夥的人啊!
于是,他便想出來給來人下絆的辦法。
人突然摔倒那肯定是要發出聲音的,那中國人的習慣就是“哎呀媽呀”或者“哎呀”一聲。
而範喜祿在被雷鳴絆倒後那也正是如此。
雷鳴這才判斷出了是範喜祿和樊志過來了。
隻是他卻忘了自己摸哨的習慣從來都是把敵人哨兵的嘴和鼻子一起捂的,從而讓範喜祿平白無故的憋了會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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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