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手電筒?”
“不打!”
“那你去摸哨?”
“不摸!”
“那你特麽的到底要嘎哈?”
“我特麽的聽雷隊長的,雷隊長讓我嘎哈那我就嘎哈!”
“我艹,抗聯裏怎麽就有你這樣的滾刀肉呢!”
“qì,你能打也沒見你象雷隊長那麽能打,老子不能打但老子也沒當叛徒!”
黑暗之中傳來了兩個人低聲拌嘴的聲音,那是正拿着手電筒的範喜祿和端着槍保持着随時射擊狀的樊志。
雷鳴回來了那自然帶來了日軍新的消息。
日軍在這路上放了些暗哨,雷鳴他們三個需要把這些個暗哨幹掉。
當然了,如果雷鳴不幹掉日軍這些暗哨那他們三個也應當是可以平安無事的穿過敵陣進行襲擾的。
這自然是因爲雷鳴會日語并且也取得了日軍的通行口令。
但問題是他們三個可以平安過去,那要是趙亮他們再摸過來怎麽辦?
他們既不會說日語又不知道日軍的口令。
藏在暗處的日軍哨兵隻要喝問一聲口令,那趙亮他們答不上口令那肯定就暴露了。
黑暗之中誰知道有多少名日軍的暗哨,日軍在這半路上藏上幾挺歪把子機槍也未可知。
那麽趙亮他們可就要遭到日軍的射擊了,那他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所以,這日軍的暗哨必須被摸掉!
既然日軍的暗哨要被摸掉,那麽問題就來了,雷鳴他們三個又會怎麽做呢?
雷鳴摸哨的身手自然最好,而且他還會說日語。
可問題是他分身乏術啊!
那總不能走在路上一邊應答着日軍的口令一邊往上湊合把日軍哨兵再幹掉吧。
這個可就超出雷鳴的能力範圍了。
日軍自然可以想到,既然你口令答對了那你就在下面老實的走呗,你卻往我這哨位上摸,那你啥意思?
如此一來,日軍可是會起疑心的,那萬一有日軍打出來一槍那麽雷鳴可就危險了。
雷鳴他們也隻是知道日軍設了暗哨,可是他們并不知道暗哨的具體位置。
那隻要有一個日軍哨位開槍了,那誰知道在這黑暗的田野上哪裏就飛來另外的子彈不是!
所以,這時候雷鳴那是份外想念自己的那些隊員,他和自己的隊員之間有默契啊,打起鬼子來也是得心應手。
你說這範喜祿和樊志不會日語,雖然他已經教了這兩個人日軍的那個“富士山上的雪”和那個“什麽什麽海裏的魚”。
可不能說範喜祿和樊志賊拉的笨,可他們兩個那卻也是缺了那麽點語言天賦的。
兩個人就學日軍的這兩句口令外加一個回令,至少在雷鳴聽來他們兩個實在沒有日本鬼子說話的那股子東洋味。
可是,雷鳴要是拿着手電筒在下面邊走邊應答日軍的問話,那範喜祿和樊志卻畢竟沒有摸過日軍的哨。
他們那身手讓他們去摸哨,雷鳴也是不放心!
可是無論如何戰鬥也必須繼續,那要是他們這頭對日軍下手下慢了,那頭抗聯營地被日軍攻下來了又怎麽可以?
所以,最終雷鳴還是讓範喜祿和樊志拿着手電筒邊往東晃悠和日軍應答用以騙出日軍暗哨的位置,而他自己卻是又潛行到了山坡上。
範喜祿既怨自己不争氣,又怨樊志也和自己一樣不争氣,一個脾氣急一個性子慢,那這回隻剩下他們兩個又怎麽可能不拌嘴?
隻是,日軍爲了防止抗聯小隊的襲擾,在他們前線附近确實是沒少放暗哨。
就在範喜祿和樊志又往前走了又一百米的時候,山坡的黑暗之處便傳來了日軍的一聲喝問。
聽着日軍的那聲喝問,要說範喜祿心裏不打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再打鼓那也得接話啊,不接話那頭槍可就響了!
于是,範喜祿回想着雷鳴所教的那句不知所雲的口令便大着膽子說道:“***,***”。
他說的是啥内容他真不明白,隻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學日本鬼子的這鬼語學的可實在是太不象了!
所以他忙又捅咕了一下樊志,這回卻是該輪到樊志說話了。
其實範喜祿并不知道,雖然他這日語雖然說的不是很純正,但在程序上那自然還是對的。
那名日軍問的正是“口令”,而他回答的也正是雷鳴所教的“富士山上的雪”。
那接下來該他們喊“回令”了。
範喜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說話了,再說話這自己的日本味不對那可能真的就露餡了!
所以,還是趕緊換個人說吧!
“***”,樊志也知道現在自己必須說話了。
于是他便也不知所雲的問了一聲“回令”。
而此時那名隐藏在山坡上的日軍暗哨卻還在那尋思呢。
他也聽出來了山路上的回的那句口令對是對了,可是怎麽就缺了一種大日本帝國的料理味呢?
反而,那中間卻是夾雜着另外一種别樣的味道,那是什麽味兒呢?
這名日軍偏偏和僞軍打交道就比較多,瞬間他猛然醒悟,剛才那句“富士山上的雪”裏怎麽就有一股中國東北的大碴子味兒呢!
不對啊,這回進攻這個抗聯營地來的可是他們日軍的兩個大隊,沒聽說有滿洲國軍參戰啊!
此情此景換成誰都會想,不是抗聯小隊又混進來了吧!
隻是當他剛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下面樊志的那聲“回令”卻又喊出來了。
隻是他聽這一聲卻是更回确信無疑了,隻因爲這一聲“回令”裏的東北大碴子味卻是比剛才那聲“富士山上的雪”還重呢!
這名日軍哨兵再無疑問,他“嘩啦”一下子就開始拉動槍栓了。
他一開始沒有拉動槍栓那是因爲他看到剛才自己的人擡着一名軍官過去了。
這回他見手電閃亮就以爲那三個兵又回來了呢,所以他因爲冷就沒有拉動槍栓。
隻是,有的時候,戰鬥的勝負真的也隻是取決于這一個小小的細節。
未等這名日軍将手中的步槍向那束雪亮的手電筒光柱後面瞄準呢,此時黑暗之中便有利刃破空的聲音!
一把烏黑的刺刀在夜的黑暗之中如果真能閃出一道烏光的話,那也隻能說明這把刺刀被甩的太快了!
不快不行啊!
剛剛雷鳴自然也聽到了範喜祿和樊志那飽含着東北大碴子味道的中國式日語,他都哭快了!
如果小鬼子要是聽不出這話就是中國人學着說出來的,那除非小鬼子的耳朵瘸了!
所以雷鳴卻是再也顧不上自己和那名日軍還有着二十多米距離呢,他揣摸着那名日軍說話的位置一甩手就把軍刺給甩了出去!
這也就是雷鳴耳聰目敏兼身手靈活,他這一刀還真的就紮中了。
隻是他又沒有看到那名日軍,他身手縱是再好這一刀卻也是紮偏了,卻是直接就乖在了那名日軍的肩膀上!
那名日軍士兵吃痛,“啊”的大叫了一聲。
他棄了槍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痛處,可是他卻是摸到了那熟悉的隻有刺刀才有着的冰冷!
不對,這時得開槍啊,他可是知道一下個暗哨離着自己可還有一百來米呢!
示警光喊沒有用,如果隻是喊第一自己的同伴未必能聽得清,第二示警的時候再喊那卻哪有槍聲來的直接啊!
這名日軍士兵就又俯身去撿自己那支步槍,隻是他這麽一折騰終究是晚了!
雷鳴與他也隻是二十來米,而這時雷鳴就已經蹿過來了卻是直接就與他撞在了一起。
雙方驟然相撞,雷鳴撲的猛這名日軍哨兵被他一撞直接就倒了下去。
而此時雙方既然已經撞到一起了,這名日軍又怎麽可能是雷鳴的對手。
這名日軍掙紮着也隻是才喊了一聲,雷鳴的拳頭就砸了下來。
第一拳下去這名日軍的呼喊就變成呻吟了,第二拳下去這名日軍就連呻吟也沒有了。
可是此時的雷鳴卻覺得自己的腦門都出汗了!
他打了這麽多回鬼子卻從來沒有這回這麽緊張!
不行,自己真的不能心軟,下回還是讓那兩個家夥上去摸哨吧,否則總這麽整吓都能把自己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