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範老三,你這是既娶媳婦又過年啊!”那個叫胡尚清的連長便逗範喜祿。
“我咋就既娶媳婦又過年呢?”範喜祿情知人家是在誇自己雖然說面帶矜持但心裏的那種喜氣無論如何那也是壓抑不住的。
他當然是願意和雷鳴一起打鬼子的,可是他也真沒有想到雷鳴竟然把自己從第一師裏給要了出來,而且武更竟然還能放人!
而雷鳴告訴他自己是把他從楊宇平手裏要出來的時候,這更讓他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範喜祿的眼裏,雷鳴那真的就是神仙級别的人物。
通過自己和雷鳴的并肩作戰,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雷鳴打仗的水平做人的水平那和武更比起來高的又豈止是一絲絲?
那武更原來在雷鳴小隊裏當副隊長,而現在武更都是師長了,人家雷鳴那就應當是師長以上級别的人物了!
雖然說革命隊伍不應當講山頭主義,但對時下的抗聯隊伍真的不能要求太高,畢竟他們已經和中央失去聯系好幾年了,在思想工作上那肯定是也是存在一定程度的混亂的。
“你看你弄了兩支帶小鏡子的槍,還弄了兩支盒子炮,然後還跟着雷隊長一起打鬼子了,那你這不是既娶媳婦又過年嗎?”那個連長笑道。
什麽叫正搔到癢處?
這胡尚清的話對範喜祿來講,那就是正搔到癢處啊!
能加入雷鳴小隊對普通戰士來講,那是一般的榮耀嗎?不是!那是相當的榮耀啊!
雷鳴把要回來的二十響的盒子炮給範喜祿了兩支讓他先用着,然後本來雷鳴和範喜祿就一人一支狙擊步槍,雷鳴又把自己改裝的那支要回來了。
這樣一來就多了一支狙擊步槍,範喜祿哪能讓隊長背兩支步槍,要是那樣的話他也太沒眼力見兒了。
所以,他就背了兩支,所以他現在打鬼子的那家夥什那可就都是雙套的了!
範喜祿本就是一個本色的人那他又能什麽城俯,一聽胡連長這麽說那便也隻有嘿嘿的份兒了。
“我們連長連說你三件好事呢,兩支長槍,兩支短槍,加入雷鳴小隊,你這哪是光娶媳婦過年哪,這是三件事啊!”旁邊有認識範喜祿的戰士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說叫啥?”旁邊有戰士不解的問。
“他這啊,得叫一下子娶倆媳婦加過年,或者叫娶了一個媳婦卻連過了兩個年!”那個戰士便道。
“哄”的一聲,聽到這句話的人就都笑了。
而範喜祿都不由得把胸脯挺得更高了一些,這加入雷鳴小隊那真的是光榮無限啊!
“行了,你們别誇範喜祿了,再誇把土豆皮子都刳下來了!”雷鳴笑道。
于是,衆人就又樂。
東北人削土豆皮有一種工具叫作“土豆撓子”,這土豆撓子就是專門削土豆皮用的,而這東北管這叫“刳”。
所以從“誇”一個人如何便引伸出了“刳”,誇的臉皮都紅了也就變成了刳得土豆皮子都下來了。
“咦?你們怎麽跟我們兩個一起走,你們去做什麽?”雷鳴問胡尚清道。
“我們也去第五軍,去給他們還糧去!”胡尚清回答道。
“就這點糧還用還嗎?”雷鳴看向了胡尚清隊伍後面的那架馬車道。
那是一匹馬拉的馬車,上面裝了七八袋糧食,然後還有個半袋的。
要說七八袋糧食也算不少了,可是,這事得分怎麽說?
你也别管抗聯第一軍或者第五軍,一軍人最多那是有着八九千的,第五軍人少那也有着好幾千的。
這七八袋糧食對于一個軍來講,真的不算多!
就是抗聯再窮八九袋幾百斤糧食那對一個軍對糧食的消耗量來講那也是九牛一毛的!
這種情況就象兩個人大人之間上街,平時是同事,甲那天兜裏沒零錢,打車的那五塊錢是乙出的。
那你說這五塊錢還用特意還嗎?
那以後有機會再上街乙就把再打個車啊或者買盒煙什麽把這個人情還回去就是了。
“營長說師長說了,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不能踏第五軍的這個人情。”胡尚清回答道。
“那上面的那個半袋也要還嗎?”雷鳴詫異的問。
“是啊,師長說了,借了半袋也要還回去!一斤一兩也不能差!”胡尚清回答。
雷鳴“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這種事情雷鳴也不好說什麽,可他心裏卻是不以爲然的。
這事無非是第一軍跟五軍借了幾袋糧食,其實這幾袋糧食真的沒有必要還的。
這可是革命隊伍,那又不是山林隊合绺子打鬼子,非得把小帳都算清了?
那要是這麽算的話,雷鳴小隊在打鬼子的過程中送給其他抗聯隊伍的槍支彈藥多了,那人家也都得還回來嗎?
這帳不是這麽算的,那總是有一種觀念叫大局意識,有一種交情叫革命情誼的。
而武更現在卻是連半袋糧食都給人家還回去,怎麽說呢?這事辦的不大氣啊!
武更終究是格局太小了。
而據雷鳴所知道,抗聯各軍之間在遊擊區上那是有咬合重疊在一起的,可是協同作戰的能力那真的就是差了很多。
打個比方說,日本鬼子攻打第一軍,那你第二軍第三軍眼見第一軍壓力大,那你們就不能來個圍魏救趙什麽的嗎?
要說這種戰例也有,但終究還是不多,而這與現在抗聯失去了中央的統一領導有很大的關系的。
三個人省委誰也管不了誰,意見一緻時倒是可以聯動了。
可是那要是意見不一緻呢?終究缺乏最後拍闆之人。
這就象他們雷鳴小隊,他們指揮作戰的排序是雷鳴、周讓、小妮子、小北風。
可是如果他們四個都說了算卻又誰都管不了誰而手下卻各有各自的一幫人,那你說這種仗還怎麽打?
一般的作戰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敵人攻勢猛,那很可能就會被人家給各個擊破了!
可是這種事情雷鳴既管不了也輪不到他管,但是他知道這終究是抗聯隊伍的一種隐患。
雷鳴範喜祿就這樣和胡尚清連伴而行着。
這一路上,胡尚清自然是要請教雷鳴如何打鬼子的。
雷鳴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隻是當胡尚清問起雷鳴一個問題的時候,雷鳴卻沉默了。
因爲胡尚清問雷鳴的是,你們雷鳴小隊在哪呢?
這個問題又讓雷鳴如何回答呢?他也不知道自己小隊的人現在都在哪裏呢,傷亡情況卻是又如何。
自己和伊藤特攻隊作戰都是死裏逃生,而以自己隊員的脾氣秉性那和小鬼子也勢必周旋到底的。
巴特爾已經犧牲了,誰知道自己雷鳴小隊再會合的時候還剩下多少人呢?打鬼子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胡尚清看雷鳴臉色不好知道自己問錯話了,可是正當他想轉換話題的時候,他們這一行人卻聽到了炮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