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下,奈何又捅了簍子,那麽周讓也隻能很無奈的騎着馬再次向北。
說實話,周讓真的是不樂意搭理那些屯子裏的僞軍。
你不殺他們,他們拿你軟弱好欺,你殺了他們,卻總感覺不是那麽回事。
周讓并沒有把馬騎的很快。
雖然在那草垛裏睡了一覺,可是那畢竟也隻是草垛罷了,并不是什麽熱炕頭。
現在騎在馬上的周讓感覺到了冷,渾身上下從裏到外的那種冷,她知道,再這麽折騰下去自己肯定是會大病一場的。
所以她現在都不敢把馬騎快了,一騎快了她感覺冷風真的就象刀子一樣。
不知道小六子現在又在哪裏,真是懷念和小六子一起擠在雪洞裏一起睡覺的感覺。
要不,自己是不是也應當象原來小妮子那樣也養一條大狗,這樣的話冷的時候可以抱着那大狗睡覺。
周讓騎着馬小跑着就這樣在馬上胡思亂想着,試圖緩解身體的虛弱。
她也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機械的抖着缰繩憑由這匹馬上山下坡就在一條山路上小跑着,直到她有了某種警兆蓦然覺醒。
她回頭向來路望去。
此時她正縱馬跑上一個山坡,可是她這一回頭時卻是看到後方山口處竟然出現了一支騎兵!
不用問,這是敵人追過來了,不會是又是小鬼子的騎兵吧?
周讓咬了咬牙一夾馬腹一抖缰繩快速的沖上了那道山梁,然後她才勒住馬卻是拿起了望遠鏡回頭望去。
望遠鏡裏的那一隊騎兵有四五十騎的樣子。
然後,她那原本因爲殺了幾名僞軍已經熄去的怒火卻是又“騰”的一下起來了!
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周讓從直覺上就覺得追上來的這波家夥還是僞軍,頂多那裏面應當有個日軍顧問啥的。
這是大冬天啊不是夏天哪,這讨厭的蒼蠅趕起來那咋還沒完了呢?
周再次抖缰繩讓座下的戰馬過了那道山梁,然後她一翻身就下了戰馬。
隻是這回她落地時雙腿竟然一軟竟然差點跪在了地上!她竟然頭一回有了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
虎落平陽被犬欺嗎?屋漏偏逢連夜雨嗎?本有傷口又被撒鹽嗎?
這時的周讓卻是冷笑了一下。
再落平陽那也是老虎!
周讓随即以自己的驕傲克服了那雙腿的綿軟站了起來,然後就把那匹戰馬拴在了路邊的一棵小樹上。
她摘下馬步槍拉動槍栓,見槍膛裏依舊還有子彈,便冷哼了一聲,然後她便斜着跑去趴在了那道橫向的山梁的後面。
她再次抄起了胸前的望遠鏡向後面的那支追兵望去。
剛剛這麽一耽擱,那後面的追兵可是又近了不少了。
周讓由于身體虛弱怕冷所以就把那馬騎的慢了,可是人家後面的那追兵那可是縱馬直追的!
周讓把望遠鏡掠過了前面的僞軍卻是直接向後面望去,也隻是看了幾秒鍾她便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目标。
當然了,這個目标也隻是她的一種推斷和直覺,她覺得縱馬跑在最後面的那個家夥就應當是日軍派到僞軍裏的所謂的顧問。
好吧,就算他不是,那也是需要殺雞給猴看的!
周讓放下望遠鏡重新抄起了那支馬步槍,就将那槍瞄向了自己所認定的那個目标。
那支馬隊已是越跑越近了,幾十匹馬跑起來的動靜那也是不小的。
就在周讓感覺自己都隐約聽到那馬蹄聲聲的時候她便扣動了扳機。
馬蹄聲聲卻也絕壓不住那“叭勾”的一聲槍響。
在這聲槍響裏,那名縱馬跑在最後面的被周讓認定爲日軍的家夥中槍就從馬上栽了下去!
而這一槍自然也讓那支正要往這道山梁上發起沖鋒的騎兵們都是一驚,他們便收攏缰繩看看到底是誰中槍了。
于是,這支騎兵奔跑的速度就降了下來。
而從周讓的角度看去,那跑在最前面的僞軍則是幹脆收攏了缰繩,然後就是一陣混亂。
自己應當是把那個日本鬼子打死了吧,否則不會這麽亂。
僞軍畢竟是僞軍,而屯子裏的僞軍畢竟那也真的隻是屯子裏的水平。
如果換作日軍騎兵,隻怕此時非但馬速不會降反而會全力沖刺的。
畢竟,周讓也隻是一個人,那你槍法再準又能如何?
就是你能五槍中五,可你把五槍打完了之後要重新裝彈吧,而這時剩下的騎兵就可以一擁而上将你亂刀分屍了!
本是想給那些僞軍再來幾槍的周讓一見僞軍們都停下了,她想了想便收了槍爬了起來上馬去了。
如果不是這些僞軍追的太煩人,周讓也真的是沒有力氣和他們鬥了,她現在就想找個熱炕頭喝點熱水好好睡上一覺。
否則,再這樣打下去,她拖也會被這些纏人的僞軍給拖垮的!
周讓翻身上馬這回自然又是向北跑去。
剛剛跑到下一個有着小山的拐彎處時,周讓還回頭望了一眼。
不錯,這些僞軍終于長記性了,這回卻是沒有再跟上來,于是她這才放心的讓那馬小跑着接着向前。
隻是,周讓在縱馬又繞過了兩座山時覺得不對,她再回頭時卻是發現那隊僞軍騎兵卻是又在後面露頭了!
而就在這一刻,周讓真的急了!
你們沒臉沒皮真的是沒見過姑奶奶發威嗎?
周讓這回便一抖缰繩讓那馬飛跑了起來,而後面的僞軍一看周讓的馬速提高了,他們抽打着戰馬追的竟然也越發起勁起來!
如果後面追的是日軍騎兵,那周讓還真的就得再次亡命飛奔了。
可是,後面真的隻是僞軍,周讓心頭的怒火也是被徹底的激發了起來。
剛才是沒有打疼你們是不,那咱們就再來一回!
冷風如刀,割臉生疼,那自然是指寒冷。
可是周讓此時縱馬沖起來的時候,她卻是感覺自己穿着棉衣的身上卻也亦如刀割了!至于裸露在外面的臉,卻是已經木了!
這回就算自己能逃過這一劫,隻怕自己那如花似玉的臉蛋兒也會起凍瘡的。
此時的周讓想象着自己那嬌嫩的臉蛋兒在生了凍瘡之後嘎不吃賴的樣子,她的怒火便更盛了!
(注:嘎不吃賴,東北方言裏的一個形容詞,我也不知道咋形容了,就想想賴蛤蟆皮的樣子吧,人臉生了凍瘡潰爛之後近似于這種)
當周讓縱馬沖過一個山頭後,她便又勒停戰馬,接着下地拴馬,卻是又躲到了路邊。
而這回她可不用馬步槍了,她卻是把盒子炮抵肩了!
而這時身後的馬蹄聲就起,那些僞軍縱馬又追上來了。
這回周讓眼見着那些僞軍距離隻有一百來米的時候,她便扣動了扳機。
而這個時候,那可真的是快啊!什麽都快!
周讓改用盒子炮射擊了,那槍打得又怎麽能慢?
“啪啪啪”的槍聲裏,那沖在前面僞軍接二連三就被打下來了七八個!
可是僞軍那騎的可是高速奔跑的戰馬啊!
就在那些僞軍發現周讓又開槍了開始勒停戰馬的時候,由于奔跑的慣性他們距離周讓卻也隻有六七十米了!
可是,僞軍畢竟是僞軍,你看那僞軍沖的快,周讓槍打的也快,可是僞軍勒住缰繩的速度那也真是快啊!
按理說,對于騎兵來講還剩六七十米那還叫距離嗎?
那一縱馬就沖過來了,那步兵在進攻的時候如果距離對方陣地五十米那都可以發起沖鋒了。
可周讓真的沒有看錯這些僞軍,這些屯子的僞軍一見自己的同伴如同下餃子似的劈了啪啦的往下掉真的被吓住了。
他們已經忘了往前沖才是最佳選擇了,卻是撥馬往回跑去了!
而這時周讓的第二支盒子炮就又打響了。
又是一頓快射,五六名僞軍卻是又從馬上掉了下去!
這回周讓痛下殺手,而僞軍們的膽真的已被吓破了,他們卻也不在原地停留了,撒馬就往坡下跑,那速度比剛才追的時候卻是又快了幾分。
甚至由于馬速過快,一名僞軍一慌之下卻是自己就從馬背跌了下去,随後就被幾匹戰馬的大蹄子從上面硬踏了過去。
等那些戰馬跑過之後,那名僞軍躺在山路上已是一動不動了,他竟是活生生的被自己的同伴用馬給踏死了!
僞軍跑遠了,可是周讓卻還覺得自己餘怒未消,她卻是又用馬步槍打了兩槍,到底是又打落了一名已是跑到四百米開外的僞軍。
這回剩下的這些僞軍卻是再也沒有返頭追擊的想法了。
在最初周讓用馬步槍射擊時真的是一槍就打死了那名日軍顧問。
可是僞軍主事的軍官卻還活着呢,他就命令手下人接着追。
隻是這回,在周讓用盒子炮第一波的射擊中,那名軍官就被打死了,那剩下的僞軍士兵還追啥?嫌自己小命活得太久嗎?
周讓眼見僞軍一去不回頭了,這才收槍爬起。
隻是,她這回一收槍卻是險些沒有爬起來!
不行了,自己必須得找個暖和地方了,否則自己的小命真的就得交待在這山野之中了。
剛剛那波一怒之下的射擊仿佛已是耗盡了周讓所有的力氣。
她費力的爬起,踉踉跄跄的走路,用顫抖的手解開缰繩爬上馬背,然後她就趴在那馬背上讓那馬接着向北小跑而去。
一個小時後,單人單騎的周讓出現在了一個村子裏。
感覺自己精神已是變得恍惚的周讓在看到了一個茅檐低下的草房後她再也堅持不住了卻是直接就從馬上掉了下來。
恍惚之中,她感覺好象一個老頭從院子裏出來了。
然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她卻是再一次的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陌生人的手中,那麽,這回等待她的将又是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