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龍并不知道,他打出的這顆照明彈引來的麻煩還不僅僅止于東面的戰場。
他爲啥要往東面打而不往西北方向打,那是因爲他聽到了西北方向那接次爆炸的手雷聲,他猜到雷鳴應當在那裏呢。
在他想來,黑夜之中,雷鳴拎着把日本鬼子的東洋刀,這一刀那一刀東一刀西一刀的的淨偷偷的禍害小鬼子了。
那自己要是把照明彈打到西北方向去了,雷鳴可正在黑暗之中拿刀掄人呢!
當然了,如果那些小鬼子也算人的話。
可是自己把照明彈往西北方向一打,那天空就變得賊亮賊亮的。
于是好幾十或者上百的小鬼子就看到了拿着東洋刀正在殺人的雷鳴。
而這時候雷鳴那不就是讓敵人威風喪膽的雷鳴了,那可就成了闖進狼群裏的羔羊了!
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你一個人跑鬼子堆兒裏去了,那不就是小白羊嗎?
正因爲如此他馬如龍才把照明彈打到了東面。
可是馬如龍并不知道,他這一打照明彈是沒有照亮西北方向。
可是,他卻把西北方向的日軍給提醒了。
那西北方向的日軍原本是在兩山之間的山溝子裏的。
他們往西北方向去,一方面是因爲他們接到了伊藤敏給他們的去進攻抗聯營地的命令,可另一方面那也是被雷鳴給搔擾的。
試想,在那黑暗之中雷鳴把那成串兒的手雷給扔了過來,那自然是把日軍給炸了一個防不勝防的。
那手雷哪有成串兒的?
雷鳴一扔就是五六顆手雷,由于雷鳴投擲手雷的距離足夠遠,第一顆手雷沒落地呢,第二顆、第三顆、甚至第四顆手雷追着就飛出來了。
這不就是成串兒的手雷嗎?
所以,日軍爲了避免在原地被雷鳴搔擾,便果斷的往北去了。
隻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雷鳴并沒有放過他們跟着就過去了。
雷鳴的作戰邏輯那是早就想好的,用手雷炸死鬼子搶手雷,搶完手雷接着炸鬼子再搶手雷。
這就跟那自行車鏈條似的可是一環扣一環的,手雷是群殺的武器,那摸來了手雷自然是往鬼子堆裏面撇才行啊!
那你說他又怎麽可能不跟着鬼子的大隊走呢?
你要是讓他在黑夜之中專門找落單的鬼子收拾他一共又能找到幾個呢?
再說了這烏漆麻黑的他也找不着啊,哪象大隊鬼子一運動那總是有迹可循的!
此時西北方向被雷鳴搔擾的不勝其煩也不知道己方被炸死了多少人的日軍一見東南方向有亮了。
他們這時也突然回過味兒來了。
都讓人家給欺負到這糞堆兒上了那我們還執行啥任務,先把這個讨厭的總是陰人的家夥給滅了吧!
我們也有照明彈啊,雖然沒幾顆了那也趕緊打天上去吧,否則沒等進攻抗聯營地自己人先死一半了!
于是,東南方向的槍聲未歇,北面就是“嗵”的一聲,日軍也把照明彈往天上放了一顆。
這顆照明彈一起來,日軍自然就要尋找總拿手雷砸他們的雷鳴的。
而這個時候這些日軍卻是發現就在他們行軍的方向的後面卻是瀝瀝啦啦的倒下了七八具屍體。
這七八具屍體可不是馬如龍一開始在黑暗之中摸到的那些日軍屍體。
要知道這批日軍可是往西北方向跑了的,這幾名日軍卻是日軍在行軍途中又被雷鳴給暗算最的!
而至此日軍才明白黑暗之中向他們扔過來的手雷是哪裏來的!
他們才搞明白那個黑暗之中的雷鳴卻是在用以戰養戰的辦法在禍害他們!
照明彈的光亮之下,那些黑暗之中被雷鳴給(nèng)死了的日軍的死相那哪有好看的?
要說這事還真得感謝伊藤敏,這伊藤敏的這把刀是真快啊!
雷鳴先後連砍帶捅的都(nèng)死了二十多名日軍了,可是那把軍刀卻依舊是鋒利如初!
所以那些死去的日軍那被用鋒利的軍刀給紮透了的那都算最好的死法了。
不管咋說,那還撈了個全屍呢。
可是這其中有好幾名日軍卻是腦袋都被雷鳴給砍下去了!
一時之間,所有活着的日軍就覺得自己後脖梗子處那是“嗖嗖”的涼啊!
那一個個的卻是恨不得能變成出一個鐵圍脖來把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脖子護起來!
“一定要找到這個魔鬼!”有日軍軍官就喊。
而這時有日軍還真就看到遠處百米之處真的好象有個人影躲進了樹林。
于是一槍帶頭之後便是亂槍齊發,子彈如雨般的就飛了過去。
而此時就在那日軍的集火之處,真的就有個人抱着頭躲在了一棵比人腰還粗伐下來絕對能當菜墩子用的大樹後呢。
隻不過,那個人可不是雷鳴,那個人卻是範喜祿!
在伊藤特攻隊用手雷偷襲了東山頭後,爲了躲避那顆日軍投石問路的手雷,範喜祿也選擇從山頭滾落下來了。
雖然說武更、馬如龍、範喜祿他們都選擇了滾落了下去。
可是,他他們這一滾落下去自然也就失散了。
黑夜之中他們誰也不敢出聲誰也不敢招呼誰都怕招來日軍的手雷。
而在滾落過程中有人下山慢點有人就快點,四周一片黑失散也就難免了。
武更選擇了去對面也就是東面的山頭,馬如龍選擇了去弄擲彈筒搗亂。
而範喜祿卻選擇往西北方向去了。
爲啥他要往西北方向去,那是因爲他也聽到了西北方向有手雷的爆炸聲了。
他卻是去找雷鳴的。
這人和人是有投脾氣這一說的。
在範喜祿的感覺裏,雖然自己也隻是白天的時候和雷鳴頭一次并肩戰鬥,可是他卻覺得雷鳴那是份外的對自己的脾氣!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兵,原來自然聽說過雷鳴小隊的種種事迹。
他的思想很單純,他就特别佩服雷鳴這樣打鬼子有本事的人。
而這回和雷鳴實際一接觸,就雷鳴殺敵時那神乎其神的槍法,那凡事以身作戰的硬郎作風,真的是讓他佩服之至!
可是偏偏這天黑之後自己卻是又和團長武更又并肩作戰了
這一比之下,團長武更就有點讓他覺得不對眼兒了。
範喜祿人單純可不等于他傻。
他原來就聽說過武更有點嫉妒雷鳴。
在範喜祿看來,那就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打鬼子便好哪有那麽多的事兒?
可是,這回他一看雷鳴和武更之間的行事作風,就真的不喜歡起武更來了。
這東北人的辦事習慣裏講個禮數。
什麽叫禮數呢?
就象這回武更沒有派人來支援他們的事,你真的連一個人都派不出來嗎?
那不管怎麽說在原來雷鳴小隊的時候如果按山林绺子的說法,人家雷鳴可是大當家的,你卻是二當家的。
你二當家的見原來的大當家的被日軍給圍攻了你卻一個人援兵都沒有給派,這不是嫉妒又是什麽?
時下由于抗聯艱苦,那抗聯隊伍人員流動也大的很。
所以,象範喜祿這樣的一個小兵要是真由于戰鬥需要跟了雷鳴了也沒有人當回事。
要不說,這内耗對任何一支部隊都是一種負面因素。
可是,這真的是沒辦法的事情。
抗聯抗聯,那意味着他是聯軍,是爲了一個打擊日本侵略者共同的目标聯合作戰的。
想實現一個領導一個聲音凝聚成一個拳頭真的是太難了。
而範喜祿還隻是一個小兵呢,這要他是一個手下有幾百号人的軍官,那這種内耗可就更大了!
不論如何,範喜祿聽着西北方向手雷的爆炸聲循聲就摸過來了。
隻是他才摸過來沒一會兒呢,哪知道日軍卻是把照明彈給放起來了!
此時躲在那棵粗樹後的他,聽着那樹幹被子彈打的聲音給他的感覺就象有千百隻啄木鳥同時在用那尖尖如刀的嘴在啄這棵樹一般!
哎瑪!這幫小鬼子這是得把雷鳴雷隊長恨成啥樣啊?!
這麽多“啄木鳥”不會把這棵對給啄倒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