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開始苦思脫身之策了。
隻是,他想來想去卻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
勾小欠便建議說,爲什麽不采用聲東擊西的辦法,并自告奮勇自己可以去聲東。
所謂聲東擊西,那自然是指一個人或者少數幾個人在非撤離方向弄出個大動靜來,然後其餘人趁亂從别的方向逃跑。
隻不過換成誰都能想明白,那個負責聲東之人想在日僞軍追捕下逃掉的可能性肯定是微乎其微的。
這裏是城市而不是山林,日僞的力量可不光是軍隊,那真的就是軍警憲特全包括了,而這還不包括僞滿治下的保長甲長之類的漢奸人員。
哈爾濱人口雖多,但這裏可不是抗聯的遊擊區,群衆基礎那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那弄不好,他們都可能被老百姓給告發了!
不過,鑒于這個建議是勾小欠同志主動提出來的人家還自告奮勇去聲東,小北風便問他,那你到時候往哪裏逃?
勾小欠卻道,我早想好了,那我也去鑽下水道啊!那小鬼子怎麽能夠料到咱們又進下水道了,啥時候上面消停了啥時候我再出來。
于是閣樓裏的幾個人便看向了雷鳴,他們也真的沒有想出好的辦法來!
雷鳴卻搖了搖頭把勾小欠的建議給否了。
他解釋了依亭雪和伊藤敏的關系,從那依亭雪那裏得到的情報來看,伊藤敏已經很熟悉雷鳴小隊的慣用打法了。
日僞軍的兵力這麽雄厚再用聲東擊西的辦法未必就會好使。
日僞完全可以讓那些固定設卡設點的兵力按兵不動,然後卻是利用裝甲車、卡車這些機動兵力對露出行蹤的咱們小隊進行攻擊。
那樣的話,或許勾小欠一個人可以逃入到地下道裏,可咱們小隊全體隻怕卻是再也突不出去了!
至此,雷鳴小隊全體人員才明白此時他們雷鳴小隊已經是樹大招風了,日軍會不惜一切代價将他們消滅的。
雷鳴小隊每次和日軍作戰都活蹦亂跳的,消滅十幾名幾十名日軍,最後一累計被消滅的日僞軍數目絕對可觀!
可日軍又不傻,他們完全可以豁出去上百人或者幾百人的傷亡直接就把他們雷鳴小隊給滅了!
至此,勾小欠的建議也就被雷鳴否定了,而雷鳴也依舊沒有想出撤離哈爾濱的好辦法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鍾樓上負責瞭望的于标忽然道:“有情況,又有小鬼子來了!”
聽于标這麽一說,雷鳴也不去看在修道院大門裏面值哨的周讓與何玉英卻是忙下令道:“所有人上鍾樓!”
對,這回是上鍾樓而不是雷鳴他們現在腳下的閣樓。
教堂那都是有大鍾的,就象法國有個大文學家雨果的寫了本名著,那個巴黎聖母院裏就有鍾樓,而那鍾樓敲鍾的人叫卡西莫多。
弗拉基米爾教堂的鍾樓卻是還在閣樓的右上方呢。
隻不過,那口大鍾在前幾年就出了毛病。
由于東三省變成了僞滿洲國,那修大鍾的零件從關内根本就運不過來,所以這弗拉基米爾教堂的大鍾卻已經是好幾年沒有響過了。
閣樓與鍾樓之間有一扇鐵門,那門卻早就已經鎖上了。
雷鳴回來後見自己小隊的人都藏在了閣樓上便覺得這麽藏還不保險。
由于閣樓位置高,在閣樓之上雷鳴就能看到不時有日僞軍的車輛人員在大街上行過。
顯然,日僞軍依舊認定了雷鳴小隊還是在這哈爾濱市内。
看日僞軍那架勢,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的他們雷鳴小隊挖出來!
于是雷鳴便讓大部份的隊員都上了上面的鍾樓,那閣樓裏也隻是留了幾個人罷了。
此時一見日僞軍又來搜查,他們幾個人卻是急忙繞到鍾樓的後面扯着從鍾樓上垂下來的繩子就又往上爬!
那閣樓和鍾樓之間的門是鎖死的,他們想上去也隻能用繩子爬了。
修道院的後面并不是主街,雖然也也有零星的行人,但是,此時的雷鳴他們卻也顧不得被遠處的人看到這裏在有人在爬鍾樓了。
但願,他們幾個不要被有人心注意到,唯今之計也隻有先把日僞軍的搜查躲過去再說!
那鍾樓上的的大鍾自然是不小,可是那鍾樓可不是爲了藏人設計的,上面的空間實在是有限的很。
可是,這也就罷了,偏偏那鍾樓的構造很象中國傳統的四角亭子。
隻不過支撐上面穹頂的并不是中國人習慣用的圓柱子而是用磚砌的。
那鍾樓的四圈砌着女兒牆,卻也兼有防護遮擋的作用,那自然是怕敲鍾之人或者其他人上了鍾樓再失足掉下去!
可是,那防護牆又能有多高,卻也隻是才過人的膝蓋罷了。
那防護牆上面則是砌裏面了鐵筋做成的欄杆。
正常講人掉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想在那隻有膝高的防護牆後和有限的鍾樓面積裏藏三十來個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現在肖鐵匠他們那些人卻是也與雷鳴小隊在一起的。
不過雷鳴他們卻是有招。
此時鍾樓上的人一個個的卻是全都趴在了鍾樓的地面上,就跟雷鳴小隊昨天偷的糧袋子那樣生生摞在了一起!
而這也是他們所能想到的用這小小的閣樓一下子藏這麽多人的唯一辦法。
十多分鍾後,有日軍士兵登上閣樓了。
雷鳴他們營救趙一荻的行動已是驚動日軍在哈爾濱的最高層了。
而一夜之間,不說小北風他們在外面給日僞軍造成的損失,而僅雷鳴一人就在那地下管網之中打死打傷日軍近百名,這讓日軍高層如何能夠不震驚?
所以此時,日軍對整個哈爾濱市的搜捕那不是變弱反而是加強了!
正因爲如此,日軍才會第二次來搜查弗拉基米爾修道院,這回卻是要把他們沒有搜查過的地方再搜一遍。
雷鳴小隊的人在那鍾樓的地磚上一個個屏住呼吸手中握槍,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下面的情況。
如果,日軍一定要要上這個鍾樓,那麽不用問,戰鬥肯定會在刹那間爆發。
雷鳴小隊的人打鬼子不怕,犧牲也不怕,不過如果真打了起來,這修道院中的修女和那些孤兒肯定是得不到好了!
可日軍殘暴,事情萬一發生,那是雷鳴他們想不牽連就牽連不到的嗎?
“把門打開!”這時雷鳴他們就聽到下面有人說話了,那是随日軍而來的僞軍。
然後下面就響起了鑰匙的“嘩啦”聲,雷鳴他們那攥槍的手卻是又緊了幾一分。
不過,随即他們就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了,那是那個丫蛋兒修女。
“好幾年沒開了,鎖頭鏽死了!”丫蛋兒修女說道。
而這時下面就傳來了那品音不是很正的日語的說話聲,那是随日軍來的翻譯在向日軍解釋。
又是一小會兒讓人窒息的沉默後,雷鳴他們終于聽到了有日軍士兵用生硬的協和語說了一句“開路”。
于是,那沉重的大頭鞋踏地的聲音離去。
所有人心中的那塊石頭這才終于落了地,可是,這個地方真的不适合再藏人了,而他們終須想出個妥善的沖出哈爾濱的辦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