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吃”“哭吃”,那是火車減速開始排氣的聲音。
“咣當”“咣當”,那是火車減速後各節車廂連接處發出的碰撞聲。
一列火車停留在了一個無名小站上。
既然被稱之爲無名小站,那下車的旅客自然就會很少。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穿着滿洲國軍軍裝的士兵卻哭喪着臉拿着一支三八大蓋從一節車廂裏走下了火車。
那負責接車的站台人員對有滿洲國軍士兵在他們小站下車也并不奇怪。
因爲這段時間倒是有幾回日本兵或者滿洲國兵在他們這個從來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下車的。
那些滿洲國兵或者日本兵帶的翻譯都還問過他,說要找什麽雷鳴小隊,問他聽說過沒有?
對他這樣一個未名小站的普通工作人員來講,車站的周圍倒是有些耗子或者野兔出來覓食在雪地上留下來的爪印。
至于說人的腳印他都沒有見到過一個,那就更别跟他提什麽雷鳴小隊了!
也正因爲如此,這個工作人員便以爲這回下火車的滿洲國軍也是來尋找什麽雷鳴小隊的呢。
可是,直到那火車鳴笛又“哭吃哭吃”的開走了,那整列火車上卻也隻下來這麽一位滿洲國士兵。
于是,他便好奇的望着這個家夥,心道,咦,這回咋隻下來一個人呢?
他就是再笨卻也是知道那個雷鳴小隊是打日本人的,當然,也會打滿洲國士兵。
那眼前的這個家夥那得多麽厲害,難道他碰到那個雷鳴小隊要和人家玩一挑三?一挑四?或者幹脆來個一挑五六七八九十?
這名工作人員正在心裏尋思着呢,那個士兵已是問他道:“兄弟,再往南去的火車幾點會有?”
“啊,這個,客車得半夜才到呢,貨車不好說,這幾天這火車點兒不是很正常。”那個工作人員忙回答道。
“媽了個巴子!”這時他就見這位老兄張嘴罵了一句後卻是又問自己,“現在幾點了?”
“老總,現在上午十點半。”工作人員答道。
雖然這是一個未名小站,可是時間他卻是必須掌握的,他的那個小屋裏有一個座鍾。
“媽了個巴子的!該死的小日——”那個滿洲國士兵又罵了一句。
可是他看了一眼正扒眼兒看着自己的這個鐵路人員,終是沒有把“小日本”三個字罵全。
等客車得半夜,貨車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那麽他也隻好走回去了。
自己該下的站與這裏倒也談不上遠,但二十多裏地總是有的。
于是他便不理會眼前的這個工作人員,而是扛着自己的那支三八大蓋轉身順着鐵路向南走去。
在這寒冬之中,他越走越遠,那扛着槍的身影顯的是那麽的身單影隻,外加上那麽一點楚楚可憐。
而這時,那個眼睛中仍在燃燒着八卦之火的鐵路人員才有了一絲明悟。
這個家夥不是坐過了站吧!
哎呀,咋還會有這種事,這家夥咋這麽逮兒(dēr)呢!
(注:逮兒(dēr),東北方言,大意相當于傻了巴唧)
不錯,這名僞軍正是被雷鳴小隊設計給留在火車上坐過了站的那個!
而此時,坐在那已是駛遠的火車上的雷鳴他們卻并沒有惡作劇得逞的得意,他們反而不再說話,都在一臉凝重的想着事情。
雷鳴之所以設計留下了那名僞軍讓他坐過了站可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現在雷鳴小隊的中心任務是返回北滿抗日遊擊區,得到各抗日隊伍的情報從而想法救趙一荻回來。
雷鳴自然不肯節外生枝再弄出别的事情來,他也隻是設計把那名僞軍留下來套取口供罷了。
剛上火車時,從這夥僞軍對勾小欠和猴子所拿的那把短刀和那個帶齒的圓盤的表情,雷鳴便判斷這夥僞軍一定是對那些神秘的白衣人有所了解。
所以,他便把那僞軍給“留下”下了一人,專門套取口供。
這套取口供那也是技術活,自然不能是扮作日軍的勾小欠和猴子問。
勾小欠和猴子也隻是以那日本人的身份鎮唬住那名僞軍不讓他下車罷了。
待到火車一開,勾小欠他們兩個的問題自然也就問完了。
随後便是雷鳴和小北風帶着那名僞軍遠離勾小欠、猴子兩名“日本人”接着開始套取口供的時間了。
這名僞軍果然對那些神秘的白衣日軍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僞軍由于協同日軍作戰的關系,他們甚至還見過那個伊藤太君的本人。
隻是伊藤特攻隊的人在與這夥僞軍協同作戰的時候,并不知道這夥僞軍中間竟然也有能聽懂日本話的。
所以那伊藤特攻隊隊員之間的談話卻是被那僞軍聽懂了大半。
那僞軍便把這個新鮮事跟其他僞軍說了。
于是,這支日軍神秘的面紗便被揭開了。
據那名僞軍說,這支伊藤特攻隊就是日本關東軍爲對付雷鳴小隊特意建立起來的。
所以那些白衣人都是日軍之中的精銳,而其中用那些奇形怪狀的冷兵器的人那更是日軍中的所謂忍者。
那個巴掌大小有鋸齒的圓東西叫作手裏劍。
而以中國人的眼光來看,那個東西就是從手裏甩出去的類似于金錢镖之類的暗器。
由于他狀若飛盤,那甩出去自然是可以可旋轉飛行的。
如果使用者力氣夠大,這個東西完全可以一下切中人的要害從而一擊斃命!
要說雷鳴小隊裏也就雷鳴有這個本事了,在繳獲了這件武器後,雷鳴也試着扔過果然是鋒利無匹。
可是,雷鳴卻沒有打算用這東西,在他看來這個東西還沒有用不拔去銷子的手雷用起來爽快。
至于那把短刀卻是叫忍刀,也是忍者所用的武器之一。
那刀的作用在刺而不在于砍削,把那刀可以插到牆縫裏,然後人就可以踩着那刀爬得更高一些。
而那把刀的刀鞘下端卻是開口的。
爲什麽是開口的呢,原來忍者有時需要藏入到水中,那個刀鞘就象蘆管一般可以露出水面從而讓忍者換氣。
要說這個刀鞘也算實用,但是對于雷鳴小隊這樣的作戰隊伍來講,他們又有幾回需要進入水中換氣的時候。
這個東西比較偏門,也就是日本人那種專門負責刺探跟蹤的忍者才有用途罷了。
所以于雷鳴小隊來講,這忍刀刀鞘換氣的作用其實也很雞肋。
據那個僞軍說,那個伊藤特攻隊中除了忍者還有武士。
所謂的武士那自然是擅長用刀,那刀的質量也比一般日軍軍官的東洋刀更鋒利一些。
所以那武士多是擅長拼刺肉搏的一些人。
那個僞軍還說,那些日本人用的都是和中國人一樣的盒子炮。
穿白衣那是進入雪地裏的僞裝色,平時卻是都穿着中國老百姓的衣服的。
那些人也會講漢語,其中不乏象勾小欠勾太君那樣精通漢語之人。
但大多數人的漢語也就是個說的過去,要是仔細聽還是和中國人的發音有細微差别的。
至此,雷鳴才确認自己小隊還真的就被日軍給惦記上了。
那麽,以後自己帶着小隊活動就得更加小心方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