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雷鳴小隊出現在了一片樹林裏,而在遠方則是那條從蘇聯通到僞滿洲國的鐵路線。
那就是那火車再慢,從齊齊哈爾到滿洲裏那也用不了四天。
雷鳴他們之所以這麽慢,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這四天他們這二十來個人要吃飯吧,他們需要糧食,弄熟了需要鍋吧。
他們需要偵查這裏日僞軍的布防吧。
地形那也是需要熟悉的吧,本地區都是緩草場多樹林多,他們甚至花錢買了三架馬車!
那馬車說好聽那是撤退的交通工具,說不好聽那就是準備逃跑用的!
而雷鳴似乎對那傳說中的60噸黃金并不着急,每天讓隊員在遠處做了飯送上來,他們就在這片樹林中潛伏了下來。
現在這裏那就是僞滿洲國和蘇聯的交界之處了,那又沒有什麽國際列車,他們又能看到什麽呢?
無非是藍天白雲、草場枯黃,偶爾遠方那草原的邊際上會有幾匹馬出現,僅此而已。
這種等待是如此的枯燥,雷鳴甚至讓隊員在更遠的樹林裏搭了幾個也就及腰高的小窩棚,讓隊員夜裏住進去以避風寒。
雷鳴的這套打法讓隊員們着實無語,可是雷鳴事先已經強調過了,誰都不要問爲什麽。
于是隊員們也隻能忍耐。
至于那個安德列每天偶爾會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來,隻是這樣的時候委實不多。
隻因爲雷鳴始終在不停的和他交談,用俄語交談,安德列自然無法拒絕。
于是雷鳴的俄語口語的能力那是飛快的提高。
安德列毫不懷疑,如果就這樣守一個月的話,假如把這個小六子扔到蘇聯去,他是絕不會迷路的,也絕不會餓死的,他會活的很好,隻因爲他會和俄人再無語言障礙了。
雷鳴學俄語學的是如此的津津有味,可于安德列講這種等待卻有些難捱!
就在雷鳴率隊等到第七天的時候,安德列終于決定打破現狀了。
“小六子,你守在這裏做什麽?”安德列問道。
“等你說的黃金來啊!”雷鳴理所當然的說。
安德列看着雷鳴的理所當然終是郁悶的說道:“我好象沒有告訴你在這裏等吧!”
“60噸呢,辣麽多,不用火車又用什麽運過來?”雷鳴再次理所當然的答道。
安德列被雷鳴的話給小小噎了一下。
60噸這個數是他報出來的,雷鳴守着火車道等那60噸,沒毛病!
可是這裏總有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這60噸的黃金數本就是安德列胡謅出來的,而他也當然明白雷鳴壓根就不可能信!
可雷鳴這是在玩啥呢?
安德列當然不是一個笨人,誰要是認爲一個會說三國語言的人笨那才是真正的笨蛋呢!
“那你弄那三輛馬車是爲了拉黃金嗎?”安德列揶揄道。
“車是小了點,可我沒那麽貪心。”雷鳴很認真的回答,“不瞞你,你說的一噸有多少斤我還是現打聽的呢!
那可是黃金,我的想法是能弄個二三百斤不嫌多,二三十斤不嫌少。”
“就二三百斤就滿足了?”安德列詫異的問。
“嗯哪!”雷鳴再次理所當然的回答,“你也知道這裏全是草原。
我要是把黃金搶的太多的話,那馬車就拉不了幾個人了。
和黃金比起來我更在乎我手下兄弟的性命。”
安德列看着貌似無辜而又理所當然的雷鳴徹底的無語了。
此時他最想說卻又不能說的一句話是,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小子壞的狠!
雷鳴見安德列不吭聲了,便又張嘴又用俄語和安德列說了起來,隻是這回他卻沒有得到德列用俄語回應。
“你一兩黃金也得不到。”安德列直接用漢語打斷了雷鳴的俄語。
“哦?”雷鳴的眼睛亮了,“沒有?”
“有,而且很多,但正因爲很多,所以你一兩也得不到!”安德列很肯定的說道。
雷鳴沒有再問,開始用眼睛等待安德列的答案。
“黃金的數量是60後面再加個0,所以,你一兩也得不到!”安德列盯着雷鳴的眼睛說道。
果然,這回并不懷疑安德列說謊的雷鳴的臉上也多了一個0,那是因爲吃驚而張大的嘴!
“特佩羅夫搶劫了沙皇在喀山的金庫。”安德列索性說出了真相,“600噸黃金别說你這幾個人就是你有600人你也搶不回來。
以你們抗日遊擊隊的實力,你現在要是有6000人倒可以想想!”
雷鳴震驚了會兒後便恢複了平靜,60噸于他講那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就更别提600噸了。
他本就是怕隊員們在秘營裏呆懶了才出來轉悠的。
這次行動的他更象拎着彈弓出來打鳥的半大小子。
那能打隻野雞固然好,可打不着野雞能打隻小山雀那也是偏得。
消化了那600噸的震驚後,雷鳴就問安德列道:“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是爲什麽?”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爲什麽不在牙克石下車!”安德列回答。
“這得問你。”雷鳴卻是又把球抛了回去。
果然如此啊!這個小六子真是個聰明人。
于是,安德列在内心感歎了下後才說道:“是的,那個半路上車的家夥所說的殺了十八口人做片湯喝的那就是我家的事!”
雷鳴點了點頭,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而他也沒有想到小北風跟僞軍喝酒卻喝出來一起十幾年前的慘案。
于是雷鳴也不再裝糊塗而是說道:“是啊,我怕你去報仇,所以我們不可能下車去。
我們的麻煩事也不少,隻要我們敢再弄出動靜來,日本人就會象蒼蠅似的盯上來!
那萬一要是滿洲裏這頭真有黃金呢,牙克石要是有了動靜我們就搶不到金子了。”
雷鳴給出了他的答案,并以很财迷的一句話作爲結尾。
不過他接着就又說道:“你現在告訴我這個又爲什麽?”
“我想了想,還是要去報仇的。”安德列很平淡的回答道。
雷鳴認認真真的看了下安德烈的表情,然後說道:“十八口人呢,我覺得你應當恨那幫家夥恨的牙直癢癢才對。
你真要報仇嗎?我咋沒看出你多恨那幫家夥?”
而雷鳴的疑問馬上便得到了安德列的回應,他說道:“我是小老婆生的,我在那家比較受氣,因爲我娘在我六歲的時候就死了。
我想了幾天,唯一能讓我想去把那幫家夥殺了的原因是我還有個妹妹不知道讓他們給賣到哪裏去了。”安德列回答,“可我想殺那些家夥一個人幹不來,所以得請你們幫忙。”
“爲什麽不用你們白軍的人?”雷鳴問?
“别管現在這裏是滿洲國還是中國,可這裏不是俄國。”安德列回答。
這個解釋是說的通的,如果現在是中國,俄國人完全可以偷着過來。
可現在這裏是日本人俄人便不敢。
雷鳴低想了下,一擡頭便直接問道“好處?”
“我知道怎麽聯系上代表德國人的那幫人,我可以幫你們搞到德國造的毛瑟短槍。”安德列看向了雷鳴的眼睛。
“二十響的?多少把?”雷鳴又問。
“三十多支總是有的,那是樣槍。”安德列回答。
雷鳴沉默了下來,他想了一會後才問安德列道:“你着急報仇嗎?”
“也不是很着急。幹嘛?”安德列問。
“沒啥,我就是想看看那列拉金子的火車。”雷鳴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