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就在油庫正門,雙方正在隔牆交火,打的是格外熱鬧。
周讓他們自然是要射擊的,他們需要給摸進油庫的雷鳴打掩護。
隻是他們又不敢把子彈真的就打進那個高大的倉庫,那萬一要是把汽油桶打爆了呢。
所以,他們的子彈那都是叮叮當當打在圍牆和那鐵皮大門上的。
而日軍人少彈藥卻多,他們雖然不怕死卻也不想讓那個他們現在也沒搞明白到底有多少人的什麽雷鳴小隊沖進院子裏來。
他們需要虛張聲勢。
可是黑暗之中他們卻是連雷鳴小隊的槍口的焰火都沒有看到,又怕雷鳴小隊爬牆頭上來,所以那子彈卻也是叮叮當當的打在了門上牆上。
原本你死我活的戰鬥就出現了好笑的一幕,一時之間,倒仿佛那正面的圍牆和鐵皮大門與敵我雙方有多大的仇似的!
黑暗之中雷鳴自然不知道前方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情形,此時的他卻正在黑暗之中扳動着那汽油桶。
正如他事先所推測的那樣,那些油桶裏裝的還真就是沙子。
不過,雷鳴扳扳這個,挺沉,扳扳那個,也不輕,這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最終在碰到第七個油桶的時候,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一一個并沒有裝沙子的空油桶。
一個空油桶又能有多沉,頂天也就是三斤五斤的。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油桶雖輕但由于直徑比較大就不大好拿。
所以雷鳴幹脆就把那個空油桶抱起來放在了肩頭。
他就扛着那隻空油桶一隻手扶着另外一隻手攥着那把軍刺小心的沿着圍牆向前走去直到拐彎。
自己在後面幹掉了三個鬼子,側面不知道有幾個或者沒有,雷鳴想着。
而這時由于視角的關系他就看到正門那裏有子彈紅光正在飛過。
以雷鳴的作戰經驗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那裏是日軍重點防守的地方,日軍的機關槍現在還在那裏“哒哒哒”的響着呢。
可是那裏現在并不是雷鳴現在所要解決的。
這個油庫的日軍本來就沒有多少個人,最關鍵的是不漏掉任何一名日軍!
而怎麽不漏掉任何一名日軍呢,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雷鳴肩頭的油桶上了。
雷鳴見自己已經摸到了另一面牆這裏了,他便收起了軍刺,用雙手将那個空油桶舉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就向前方甩滾而去。
“骨碌碌、咣當當”那薄鐵皮做成的油桶那在地上骨碌起來那可不就是這個動靜嗎?
而那汽油桶骨碌出去還沒有十米呢,貼進日軍住房的黑暗之中便爆出一團槍火!
那步槍與汽油桶之間的距離實在是有些近,所以那聲“叭勾”與那子彈射穿空桶的聲音幾乎便重合了。
可是,緊接着那汽油桶卻是發出了“砰”的一聲。
那“砰”的一聲是如此之大,真的就把雷鳴吓了一跳。
日軍的槍聲對他來講已經習以爲常了呢,可是那一聲“砰”吓的他“刷”的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他還以爲那汽油桶要爆炸了呢!
然後,又過了片刻,在黑暗之中他就再次聽到了“咣當咣當”的聲響,那是汽油桶砸在地上發出的動靜。
這時雷鳴才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雖然說日軍已經把裏面的汽油都用光了,可那汽油桶的圓蓋子是蓋着的,那汽油桶裏卻不可能一點汽油的殘留都沒有。
而剛剛那名日軍的那顆子彈在射穿汽油桶的瞬間産生的火花便讓汽油桶那個封閉空間裏殘存的汽油産生了一次小小的爆炸!
雖然這隻能算是一次小小的爆炸,但那力道卻也足以使汽油桶飛起來又落下了。
“籲——”雷鳴長籲了一口氣,可得小心。
一個空氣油桶沾了火都會出現這種情況,那要是在戰鬥中自己把整個油庫給“捅咕”炸了,估計,不,不用估計!
要是真那樣的話,雷鳴小隊那也就不存在了!就成飛天了,飛到天上去了!
穩定了下情緒,雷鳴再次向剛才那名日軍槍火閃亮的地方摸去。
那個家夥就在那裏,剛才看槍火的位置,那家夥應當是趴在地上的。
雷鳴邊踮着腳尖往前走邊想。
可是就在他又邁出一步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腳踩上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不好!
在這一瞬間雷鳴往前一撲手中軍刺在暗夜裏劃出一道烏光狠狠的就鑿了下去!
同時黑暗之中就傳來了“嗷”的一聲,那就跟原來雷鳴在山野之中打獵不小心一腳踩到了一隻蛤蟆一般!
剛剛他這一腳踩的圓滾滾還有彈性的東西是什麽?
那分明是一個人的小腿!
狗日的小鬼子,他在打完那一槍之後害怕槍火暴露自己的位置,他竟然也在黑暗之中轉移自己的位置了!
結果,卻是被摸過來的雷鳴陰錯陽差的一腳就給踩上了!
敵我雙方都是處于高度緊張之中,雷鳴這一腳下去,雙方便同時反應過來。
那名日軍固然向旁滾,雷鳴便往下撲。
而就在電光石火的刹那最終還是雷鳴勝了一籌,撲下來的雷鳴直接就把那把軍刺紮在了這名日軍由于翻滾而露出來的鎖骨上!
雷鳴也不知道自己在急切之間用了多大勁,就聽一聲脆響,固然這名日軍士兵的鎖骨被刺刀貫斷了。
可是那刺刀在遇到阻力一頓之下竟然也“咔吧”一聲斷了,那斷刃在雷鳴的慣性之下錯了個位置,這回卻是直接就貫進了這名日軍的咽喉!
這回這名日軍終究沒有逃過劫數,這柄斷刃終是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雷鳴在拔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也受傷了,軍刺斷成了兩截,下面那截可是還在那名日軍的鎖骨處插着呢。
而他手中那半截軍刺在壓入這名日軍咽喉的時候,他的手背直接就擦到了那斷刃上。
黑暗之中,雷鳴皺了下眉,将那斷刃放下。
他張開五指重又攥緊,還好,隻是皮肉傷,筋骨并沒有受傷。
雷鳴不再理睬那正在流血的傷口,他側耳聽了聽,油庫前面的槍聲依舊,附近并沒有異樣的聲音。
他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一下,卻是在那名剛剛斷氣的日軍腰間摸到了對方帶鞘的軍刺。
他将那軍刺抽了出來,并不往正面去卻是又回頭往油庫的對面繞去了。
而就在這時,雷鳴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自己所練的易筋經。
他忽然發現内聽自己耳鳴或者随時感覺自己呼吸的好處了。
雖然油庫前方的槍聲響亮依舊,但是那槍聲卻仿佛是在另外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平行空間裏,他卻是對自己身邊的動靜了如指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