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油庫那就是單獨的一個院子,在院門那裏有一個崗樓,而四圈便是上面有着鐵絲網的圍牆。
按照趙旺他們所提供的情報,那個院子裏面就是一個大倉庫加上日軍住宿的屋子。
在院牆的西北角那裏有一個廁所,而爲了建築上的省事,那院牆也就是廁所的後牆,那裏也是油庫院牆唯一沒有鐵絲網的地方。
而那裏就成爲了守衛油庫的那幾名日軍防守和重點,他們在那裏足足放了三個人!
三個人多嗎?如果在别的戰鬥中當然不能算多。
可是此時在守衛油庫的日軍這裏,那真的就算是最多的了。
因爲他們這裏的防衛一共也隻是十二個人罷了。
而這十二個人在先前的戰鬥中卻是又被李義林的人給打死了三個,剩下的這九個人中有三個還不能算作有戰鬥力。
因爲,一個還是他們的夥夫,一個是挨了一槍的傷員,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記載油料出入庫的保管員。
所以此時他們的人員分配是這樣的。
正門放了三個人,兩側院牆各放一個,剩下的三個人卻是都在看守後牆,也就是那個廁所的位置,他們怕雷鳴小隊從那廁所上面爬進來!
至于那個保管員卻是守在庫房裏的那成山一樣的汽油桶。
此時在黑暗之中,看守着後牆的那三名日軍都不看遠處平房區那已是染紅了半邊天的紅光,他們就盯着眼前的黑暗。
雖然他們沒可以看穿黑暗的眼睛,但是他們對自己這塊方寸之地的地盤那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們仿佛能看到那院牆上的鐵絲網,還有那廁所上的紅瓦。
先前抗日武裝的那次進攻被他們以三死一傷毀了探照燈的代價打退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營區那頭的戰鬥進行的如何了,可是那滿天的紅光卻讓他們知道情況已經不妙了了。
所以他們知道,抗日武裝一定還會卷土重來!
果然,就在他們等了十多分鍾後,他們真的就聽到個廁所的屋面處傳來了“啪嚓”一聲。
那聲音分明就是紅瓦斷裂的聲音,于是,就在那聲音仿佛餘音還在的時候,他們同時聽到動了扳機。
“叭勾”的槍聲響起,随後便是那瓦被打碎了聲音,而這時他們就聽到了院牆外傳來了人落地後的“撲通”聲。
“嘩啦”三名日軍不約而同的拉動了槍栓,接着又把步槍指向了屋面。
院牆很高,上面還有鐵絲網,抗日分子也隻能從那屋面上爬進來。
“啪嚓”,屋面上又有紅瓦的斷裂聲響起。
三名日軍再次開槍,而這回他們不光聽到了有人落在院外的“撲通”聲,甚至還聽到有中國人“啊”了一聲。
這時,一名日軍就将一顆早已經拔去銷子的手雷往自己的鞋跟上一磕,然後就狠狠的甩了出去。
他們對這個院子太熟悉了,所謂閉着眼睛他們都能把手雷扔到院外的牆角處,那和黑夜之中睜着眼睛扔手雷又有什麽不同呢?
須臾,“轟”的一聲爆炸在院外響起。
在那手雷爆炸的餘音裏,這回世界終于安靜下來了,隻有那淡淡的硝煙味傳入人的鼻端。
這些該死的支那人,你們敢進來我們就把你們打死!
這三名日軍絕對是有這方面的信心的。
隻要對方上了那廁所的屋面不可能不發出動靜來,而他們三個又藏在了院子裏,院外根本就看不到槍火,所以他們有信心與這個什麽雷鳴小隊耗下去。
當然了,如果那支雷鳴小隊想把這個油庫炸了,那他們就沒辦法了,那他們也隻好在烈火之中爲天皇永生了。
不過,看來,那支雷鳴小隊并不想把這個油庫炸了。
如果對方想把他們這個油庫炸了,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還往裏面進攻,他們隻需要把手雷甩進來把油庫一炸也就可以了。
可既然對方不把手雷扔進來,那他們就把手雷扔出去好了。
不得不說,守這裏的幾名日軍的頭腦還是蠻精明的,他們算出來了雷鳴小隊想要汽油的投鼠忌器,并且,他們的鬥志也很堅強。
隻是,這幾名日軍并不知道,此時他們所防備的人卻已經安然無恙的摸進來了。
是的,人已經進來了,不過,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雷鳴。
雷鳴是知道這個油庫的情況的,日軍知道那廁所的房頂上沒有鐵絲網,雷鳴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雷鳴更知道,那個廁所肯定是院内日軍防守的重點。
如果這裏不是日軍的油庫,而他雷鳴又想用這裏的汽油把日軍的那幾架飛機燒了,他才懶着和日軍在這耗呢。
他隻需要帶着自己的人在遠處把這個油庫打爆了也就可以了。
打這裏的日軍的麻煩就在于雷鳴隻爲了那個油投鼠忌器罷了。
正因爲如此,雷鳴重新設計的作戰方案就是兩個字“肉搏”,而且進院他也不需要别的人,他一個人就夠了!
當然,他絕不會自恃戰力高就玩懸的,他還是需要别人來配合的。
而剛才那廁所處的動靜就是小北風他們爲了配合他進院弄出來的。
其實,小北風他們也就是往那個廁所的屋面上扔了兩塊紅磚罷了,紅磚砸碎了紅瓦,而旁邊又有人在牆下制造了一聲“撲通”,還象模象樣的叫了一聲“啊”。
而就這兩下子之後,小北風他們卻已經飛速撤一邊去了,那日軍投擲的手雷真的隻是炸了空氣罷了。
廁所那裏聲音吸引了日軍的注意,雷鳴則是從院牆處進來的。
作爲油庫重地的院牆兼有防護作用,那院牆自然建的很高,說四五米那是沒有的,可是三米半總是富富有餘的。
可是,那又如何?
雷鳴人多,都不用雷鳴自己爬牆,雷鳴的隊員卻是用疊羅漢的方式直接把雷鳴送上了牆頭。
另外,那牆頭上可是還有一米高的鐵絲網呢。
可是,那又如何?
雷鳴在今天的戰鬥中恰巧揣着老虎鉗,那要是不揣着老虎鉗他又是如何鉗斷日軍軍營外面的鐵絲網的呢?
至于從那牆上下來也很簡單。
雷鳴事先準備好的綁腿系在了那鐵絲網的立柱上,然後他就用手倒着那根繩子,就那麽一點一點未曾發出任何聲音的進來了。
要說這活兒對雷鳴來講真的沒有什麽難度。
要說這活兒的難度,恐怕還是在心理素質上了。
明明知道黑暗之中有日軍就在那二三十米之外拿槍指着牆頭,可是雷鳴卻是連粗息都未曾發出就如同一片落葉般“飄落”在了院内。
落地後,雷鳴手裏攥着一把軍刺向前爬去。
剛才那李義林的那個手下說,他們的人打死了三名日軍,而按照趙旺的情報,這裏的日軍應當還剩下六七名。
那麽自己隻要幹掉剛才開槍的那三個家夥,這仗就好打了。
雷鳴邊爬邊思索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