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馬踢踢他他的走了回來,它把頭垂了下來,就站在了自己的主人的身邊。
馬也隻是馬,分不清善惡,在驚擾過後它卻是又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邊。
隻是他的主人卻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人世間沒有道義,那麽這匹馬對主人的情義完全可以演繹成一個動人的橋段。
可是,在這裏卻不行。
因爲他的主人是僞警備軍,換言之,他的主人是漢奸。
這時,便有一隻大手在旁邊拉住了那匹馬的缰繩,那馬試圖掙脫開去。
但是,它固然是訓練有素的戰馬,可是拉他的那隻手卻也是擅長馴馬的蒙古人的大手。
于是那匹在希溜溜叫了幾聲躁動了一會兒後終于認命的安靜了下來。
不斷的有馬在聚集,那馬有自己找回到主人身邊的的,也有被蒙古人牽回來的。
半個多小時後,三十多匹戰馬便被聚攏在村子的外頭。
而同時聚攏的還有三十多具僞軍的屍體,還有三十多條槍、馬刀以及從那些僞軍身上搜繳的子彈。
那些原本打架打的很兇的蒙古人此時依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有一個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那個人是雷鳴。
“你們和日本人有血仇嗎?”雷鳴對那些蒙古人說道。
這裏本是蒙漢雜居之地,那些蒙古人或多或少都是能聽懂些漢語的。
聽着雷鳴的問話,那些蒙古人接着沉默。
他們現在看着雷鳴的眼神裏依舊有着畏懼。
這一切不隻隻是因爲雷鳴小隊的人就在他們的面前一下子消滅了警備軍的一個排,還因爲剛才雷鳴小隊的一個人給一名沒死的僞軍補槍了。
有的蒙古人都看到了那身受重傷的僞軍臉上現出乞求的神情來,可是那人依舊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那個人在向那個僞軍開槍的時候眼神裏也露出了一絲不忍,可是他沒有辦法。
當時他是擡頭看了一眼雷鳴的,雷鳴沒有表态。
于是,他對那名僞軍說:“兄弟,原來我也是和你一夥的,可是,你真的不該當漢奸!”
然後他便扣響了扳機。
那個人是林毅,原來他也是僞軍的。
此時,雷鳴這句“你們和日本人有血仇嗎”問了已經有一會兒了,可是那些蒙古人依舊沉默着。
他們已經徹底被槍打怕了。
雷鳴的目光再次從這些蒙古人的臉龐上掃過,他并不在意自己給這些蒙古人一種什麽印象。
仗打多了的人都已經陌視生與死了,這個生與死包括别人的,也包括自己的。
雷鳴也隻是在琢磨眼前這些本應當是英雄好漢的蒙古人的心理罷了。
看你們這些蒙古好漢這麽怕槍,那麽肯定就是見過槍。
既然你們見過日僞軍拿槍殺人,我就不信日僞軍殺死的人中沒有你們的親人。
于是,雷鳴卻是再次問道:“你們不想報仇嗎?”
雷鳴的這句話終究是起作用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蒙古人終于說話了,他說的很簡單:“阿爸,額吉。”
雷鳴對蒙語真的是一竅不通的,阿爸他懂了,可是“額吉”是誰。
他也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毛伊西格。
可是,毛伊西格卻已經用蒙語和那個同族青年說了起來。
不懂蒙語的又豈止是雷鳴,雷鳴小隊的人都聽了個一頭霧水。
好在毛伊西格與那個青年交流的時間也隻是一會兒,然後毛伊西格便對雷鳴說道:“莫日根的爹娘被殺了,鐵甲車,墊路了。”
于是,雷鳴小隊恍然,想不到被墊路的就是這個村子的事啊!
雷鳴心裏有譜了。
他看着那個叫莫日根的青年,那青年的眼中已是露出了熱切的目光來。
而這時,雷鳴也隻是用腳尖一挑身前的一支步槍,那支步槍就從地上飛了起來直奔莫日根去了。
莫日根下意識的把那槍接在了手裏,然後那看着步槍的眼睛便紅了,直接就發出了一聲大吼。
這聲吼在村子的上空回蕩,也激起了那些蒙古人已是被日僞打壓快沒了的血性。
于是他們便要上前拾槍。
可這個時候雷鳴卻已經上前了,他一腳就踏在了那堆步槍上。
雷鳴這一上前,那些原本要去拿槍蒙古人剛剛燃起的複仇的火焰便又被壓制住了。
對雷鳴的恐懼使得他們又變得舉步不前了起來。
而這時雷鳴卻是向那個莫日根一伸手道:“我教你殺敵!”
很顯然,莫日根聽懂了雷鳴的話,他便下意識的把手中的馬步槍遞給了雷鳴。
于是,雷鳴就将那支馬步槍抵在了肩上卻是将步槍指向了樹林的上方。
這回不光蒙古人愣甚至連雷鳴小隊的人都愣了。
雷鳴小隊的人明白雷鳴這是要打一槍既給那些蒙古人以信心又要立威。
一槍打掉一隻飛鳥嗎?這倒是槍法如神的表現。
可是,那個樹林子離村口真的就沒有多遠,說一百米都是遠的,那也就七八十米的樣子。
再說了,那樹林子的上面又有什麽,就是那樹林子裏剛才有幾隻鳥飛回來那也被莫日根的那一嗓子吓跑了!
“老鸹窩”何玉英低聲說了一句。
衆人先是恍然接着卻又迷惑了,打老鸹窩那自然是好打的,那老鸹窩比老鸹自然是大多了。
可是槍打老鸹窩這個真的沒有什麽難度,雷鳴小隊裏的人槍法最差的那也絕對能一槍打中老鸹窩的。
雷鳴小隊的人都知道雷鳴的槍法極準,他能打這種沒有什麽難度的目标嗎?
難道,那個老鸹窩裏有老鸹嗎?
這個雷鳴小隊的人是真的沒有看着。
并且他們可是都知道,那老鸹的生活習性是早晨排着隊出去覓食,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再排着隊的飛回來的。
現在不是老鸹在窩裏的時段啊!
難道說,那鸹窩裏有小老鸹崽?
雷鳴能隔着老鸹窩裏看到裏面有小老鸹崽嗎?
這個好象不大可能吧,這雷鳴要是有這本事,那豈不意味着隔着别人衣服就能看到裏面的又又(肉肉)?
這個貌似想遠了,不可能!
衆人正疑惑中,雷鳴的槍就響了。
然後衆人就見那個老鸹窩是紋絲未動。
那老鸹窩可不象燕子窩,如果說燕子窩那要是裝修豪華的别墅,那老鸹窩就是泥泥水水的茅草房!
老鸹搭窩的那水平在鳥類裏估計怎麽也是倒數的,它們銜的柴棍搭出來的窩的中間的縫隙大着呢。
老鸹窩既然沒動,那就是子彈從那老鸹窩的空隙中鑽過去了吧,可能連一個柴火棍兒都沒碰到,衆人就又想。
可是,雷鳴卻不管這個,不斷的拉動槍栓向那老鸹窩射擊。
等他打完第四槍的時候,其他人就發現那個老鸹窩好象顫了一下。
等到雷鳴再打完第五槍,衆人就見那老鸹窩也沒有壞,卻是飄飄悠悠的從那樹尖上掉到茂密的樹葉中不見!
而這時雷鳴小隊的人已是開始轟然叫好了!
他們才搞明白雷鳴這五槍在打什麽了,雷鳴卻是把下面支撐着老鸹窩的幾根細樹枝都給打斷了!
這個也行嗎?雷鳴小隊的人或者眯眼睛或者瞪眼睛,可他們也隻是勉強看清那也就拇指粗的枝條罷了!
雷鳴就是雷鳴,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大晴天裏就有雷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