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小欠看着何玉英那氣得飛吃飛吃的樣子,那雙美麗的眼睛露出的懾人寒光。
他有點害怕了,他可以确定在這一刻何玉英是真敢扣動扳機的。
當然了,人家也可能是由于氣憤手指頭那麽一哆嗦,然後自己就别咕了,自己就可以和這個好玩的世界說“撒油那啦”了!
于是,他終是識趣舉起了雙手,就象僞軍在向抗日武裝投降那樣。
“你這是揍啥(做什麽)啊?我可是你的同志啊!”勾小欠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在抗日隊伍裏新學到的名詞。
“同志也有叛徒!是叛徒就該死!”何玉英簡直是要把自己滿嘴的白牙咬碎,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我不是你們的叛徒,我和你是一夥的,我是僞軍的叛徒!”勾小欠終于确定自己不能再瞎說了。
可是何玉英此時已經快喪失理智了,她就就拿着槍指着勾小欠。
而她的眼前也仿佛出現了小北風開槍擊斃自家男人——那個叛徒張忍冬的一幕,她的槍口開始微微顫抖。
這回,勾小欠是徹底害怕了。
現在他終于明白自己這張嘴好象要害了自己,于是他也不知道是否及時,他忙閉上了嘴巴。
應當說,勾小欠是明智的,就以他和何玉英現在的位置,他就是扯脖了大喊,遠處的人也沒有誰能把他從槍下救出來。
于是,勾小欠就看着何玉英那張好看的臉在自己的面前陰晴不定,就象一盞在風雨中搖曳的燭光。
隻要那燭光一滅,随時都能可能“叭勾”就是一槍,然後自己那多彩的世界就變成了烏漆麻黑。
那時自己的世界都隻有一個顔色了,黑色,連黑白片兒都看不到了啊!
如果非得要說有白的,那就是白無常,來勾自己命的那個白無常!
可是,何玉英始終沒有開槍,不過那槍口卻又始終在指着勾小欠。
勾小欠慢慢讓自己變得鎮定下來,開始觀察何玉英。
可是他不觀察還好,這一觀察他卻是更緊張了。
因爲,何玉英的目光雖然是在看着自己可是卻是處于一種失神的狀态!
哎呀我去,勾小欠這一刻好後悔自己領了這麽個任務,這娘們這一失神再扣扳機可該咋整啊?!
可是,勾小欠畢竟是勾小欠。
就在這個生死關頭,他竟然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個笑話來!
不過,這回這個笑話他卻不想再講給何玉英聽了,而是講給自己聽的。
這個笑話叫,火柴棍忽然覺得自己頭皮很癢,就伸手撓,撓着撓着就把自己燒死了。
我艹,勾小欠就特麽是那個火柴頭啊我!
前面的隊員們依舊在埋伏着,在坐等日軍火車上鈎,沒有人注意到最後面的何玉英與勾小欠會發生這樣的故事。
就算是回頭他們也不可看到。
隻因爲何玉英是狙擊手嘛,不光何玉英就是勾小欠,他們兩個身上的衣服那都是用樹葉枝條經過僞裝的!
勾小欠動又不敢動說又不敢說,他唯有硬挺。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挺了多久,可那個美麗的女神那迷離的眼神依舊在演繹着自己的悲歡離合神遊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
老天爺啊,你可讓她醒醒吧,我求求你了!
勾小欠開始祈禱。
你還别說,或許他命不該絕,或許他的祈禱真的起作用了,而最後把勾小欠從困境中解脫出來的卻是老天爺!
因爲,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雨絲。
當那涼涼的雨絲打在了何玉英的臉上的時候,何玉英才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過來。
而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在用槍指着自己的同伴!
于是,那個女修羅般的何玉英在刹那間消失了,她慌忙把槍放了下來。
我怎麽可以這麽做?何玉英自責道。
于是,她調轉了自己的體位連同那槍口,卻是再也不敢看勾小欠一眼了。
勾小欠發釋重負的長籲了一口氣,然後癱了。
而這一放松他才感覺自己身體已經軟了,剛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僵持了多長時間。
真是刹那即永恒啊,這個婆娘恁可怕,以後自己可不敢惹人家了。
可這時,他就聽到何玉英卻是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勾小欠從一旁看去,就見何玉英的眼角裏竟然有了淚水。
咦?這個女人還怪可憐的泥,怪不得小刀讓自己來安慰她,從來都是一塊滾刀肉的勾小欠卻是又有了新的發現。
不過,他卻哪知道何玉英的歎息中的内容。
何玉英在拿槍指着勾小欠的時候,真的是失神了,她想起了自己和張忍冬在一起的經曆。
想起了張忍冬對自己的溫柔對自己的情話對自己的“粗魯”。
自己是那麽想和張忍冬重聚,可最後卻是變成了下雨在水泡子中澆出來的水泡,“啵”的一聲終是滅了啊!
天空中的小雨已是變得淅淅瀝瀝起來,前面沒有人知道何玉英和與他的跟班上演了這樣一出戲碼,而雷鳴卻已經擔心起來。
“你們兩個看着,我進那個橋洞子裏看看。”雷鳴說道。
“好!”小北風和那個火車司機同時答道。
早晨天空就是陰着的,終究是飄起了雨絲。
雖然那炸藥包是被油布包着的,可是雷鳴卻怕雨下大了水再往涵洞裏貫再把那個炸藥包給泡了。
雷鳴雖然是老兵,他知道導火索是不怕水的,可是他卻不知道TNT遇水後會不會爆炸。
這個也真怪不得雷鳴,他畢竟沒有經過嚴格系統的訓練,他能知道TNT那就已經不錯了!
他認爲TNT遇水在點燃後也應當是爆炸的,可是他卻又不确定。
所以,以他那小心謹慎的性格決定還是看看比較放心。
此時的他已經用刀砍了幾根手臂粗的樹枝,他決定把那幾個炸藥包用樹枝架起來。
于是,雷鳴爬起來向那個涵洞中跑去。
可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剛剛爬進那個涵洞的刹那,意外的情況卻發生了,遠處一個高崗後竟然出現了一輛日軍的鐵甲車!
那鐵甲車在鐵路線上由南向北就駛來了。
“小鬼子的鐵甲車來了!”小北風沖雷鳴喊了一句。
雷鳴自然是聽到了,因爲他們一共才二十多米嘛。
“我知道了!”片刻後雷鳴回答道。
在雷鳴想來,小鬼子的鐵甲車來就來呗。
自己卻是在火車道底下呢,日軍也發現不了自己,終歸是要把那個炸藥包處理一下的。
于是,那鐵甲車風馳電掣般的越駛越近,而雷鳴則是在那涵洞裏接着用樹枝墊炸藥包。
當雷鳴把那炸藥包處理完了以後,他在那也就半人高的涵洞中費力的轉過身來。
在他的想法裏,那自然是等日軍的的鐵甲車駛過去,自己就可以從裏面鑽出來了。
然而,這時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了,那日軍的鐵甲車竟然開始減速了。
“不好!”小北風低聲叨咕道了一句。
“你在這兒盯着,我繞别的地方去!”他轉頭對那個火車司機說了一句,然後他借着樹木的掩護趕緊就往後爬。
現在的小北風已經是對日軍的鐵甲車有了不好的預想了,他必須防患于未然。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那日軍的鐵甲車随着速度越減越慢,竟然就停在了那個涵洞的旁邊!
在這一刻,所有埋伏人員都愣了。
今天這小鬼子邪性啊!日本人出門也看黃曆嗎?他們會算?他們咋就知道我們在涵洞下放了炸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