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雨,追殺大許子和石瓊花的僞軍們自然是比他們溫暖的多。
因爲他們人多嘛,人多那就是可以壯膽的。
于是僞軍便在一處靠山靠水雨點砸不到的地方點起了兩堆篝火。
至于被大許子和石瓊花打死的那幾名軍官的雨衣也被他們扒了下來,卻是給他們的傷員蓋上了。
僞軍們當然也知道黑夜中點火的風險,所以他們也是做了周密的布署的。
他們背靠的那座山很陡,就這樣的雨夜如果哪個雷鳴小隊的人敢往那山上趴也可以,隻要他不怕摔死。
而就在他們的前面則是一片大水泡子,那水泡子足足有四五百米呢,在水泡子的對面他們還放了兩名會水的哨兵。
這是爲了防止萬一反日聯軍的那些“散兵遊勇”出現在那裏向他們打冷槍。
之所以要用會水的人,那自然是也不可能讓那兩個哨兵值一宿,到了子夜他們會派另外兩個人去換崗的。
有了篝火的溫暖,僞軍們邊烤着衣服邊詛咒着雷鳴小隊。
并且,他們也商量好了,這回也不去追雷鳴小隊了,他們就正常走,走到這片山區的北面。
隻是,僞軍們想的雖好,有人卻并不想放過他們,因爲他們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那個人是——雷鳴。
雷鳴是聽到了大許子和僞軍交戰的槍聲趕過來的。
隻是當他趕過來的時候,也隻是看到了日軍向前追擊的影子。
于是,雷鳴便跟着這些僞軍一路前行。
當天快黑僞軍開始尋找宿營地的時候,雷鳴卻是正在不遠處山頭上看着呢。
雷鳴是誰?
他也隻是拿眼睛一掃地形便料定了僞軍的宿營地點,于是他便向那片樹林處飛奔而去。
所以,當那天快黑的時候,那兩名僞軍從水中泅渡過來的時候,雷鳴卻是已經等在那岸邊的樹林裏了。
而當夜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雷鳴已是一個人開始觀察對面的僞軍了,他身後的樹林裏躺着那兩名已經被他捅死的僞軍哨兵。
讓雷鳴很開心的是,他竟然在這兩名哨兵身上發現了用油布包裹着的白面饅頭和鹹菜!
想來,那兩名僞軍也是被軍官催得緊了,把饅頭烤熱了卻來不及吃就被攆了出來。
好久沒有吃過白面饅頭了!
當雷鳴毫不客氣的把四個白面饅頭就着鹹菜填到肚子裏的時候,他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事那真的是莫過如此啊!
夜色愈來愈濃,風雨交加,那細密的雨絲給雷鳴一種無比涼爽的感覺。
象石瓊花這樣的女子在這樣的夜裏隻會感覺到冷,而在雷鳴看來那卻隻是一種享受。
此時的雷鳴已經把自己的上衣脫去了,他把自己的那支二十響的盒子炮用布包着掖在了腰帶上。
而同時那腰帶上卻還并排挂着一顆手榴彈,四顆香瓜手雷。
那手榴彈是他用剩下的,而那四顆香瓜手雷卻是從那兩名僞軍哨兵那裏繳獲過來的。
雷鳴雖然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僞軍也是敵人,自己絕不能下手無情。
可是,當他遙望着正在火堆旁取暖的那些僞軍時,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歎息了一聲。
因爲他知道,今夜于自己講将是一場殺戮的盛宴。
那些将要被自己殺戮的人本來是自己同胞的,本來是可以不必拔刀相向的,本來是可以共禦外侮的!
雷鳴懷着複雜的心情就這樣一直就等到了子夜。
而這時,他隐隐的就看見對面的火光之下有僞軍動了,那是來換崗的僞軍哨兵。
又過了幾分鍾,雷鳴便聽到了水裏傳來了的劃水的聲音。
而這時雷鳴借着一棵樹的掩護悄然無息的就邁入了水中。
他就在水中慢慢的走着,直到那水沒了他的胸膛他脖子,最後也隻是留下了自己半拉腦袋。
“嘩嘩”的水聲越來越響,兩名僞軍已是遊過來了。
混水好摸魚,混水亦好殺敵!
雷鳴就在那水中悄無聲息的移動着,避開了兩名僞軍哨兵遊動的正面。
遠處的火光依舊是明亮的,可是那隻是發散的火光又不是探照燈,照到這裏卻根本不起作用了。
當第一名僞軍哨兵遊過雷鳴的身邊時,依舊站在水裏的雷鳴也隻是伸出了左手将那家夥的腦袋向水裏一按。
随即,他右手中攥着的刺刀便由下向上的捅了出去。
黑夜之中又是在水裏自然不能視物。
雷鳴的第一刀卻是紮在了這名僞軍的胸骨上。
那名僞軍自然要掙紮,可是雷鳴的大手是那麽有勁,雷鳴第二刀随即就到了,那名僞軍終于結束了垂死的掙紮。
雷鳴再松手時,那名僞軍便再無掙紮的連聲救命都未喊出便向水中沉去。
“你怎麽了?”第二名僞軍士兵在自己的擊水聲中終究是感覺到了旁邊的水聲有異。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雷鳴再次一刺!
雷鳴又收獲了,他在這兩名僞軍哨兵的身上又繳獲了四顆手雷。
太多了啊!雷鳴現在都犯愁自己怎麽帶這些手雷了。
于是,他也隻能重新上岸,扒去了名僞軍士兵的褲子,将其中一條褲子的褲腳一紮,把自己所攜帶的手雷手榴彈都塞到了那褲子裏。
然後他把那褲子纏在了自己的腰間系好,這才重又下水,向着僞軍宿營的火光處遊去。
雷鳴一開始的的時候是在水面上遊的,當他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開始用目光掃視水面上露出來的樹木。
然後他便一個猛子紮下去改用起了潛泳,并且憋着氣記着自己在水中揮臂劃動的次數。
當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雷鳴這才從水中把頭探出,恰恰是躲在了自己早就看好了的樹木的後面。
他需要換氣了。
火堆旁的僞軍基本上都睡着了,就連負責看火的僞軍士兵也抱着雙臂昏昏欲睡。
濕冷、疲憊、饑餓了一白天,當擁有了溫暖、食物、安逸,人總是睡的很香的。
所有僞軍渾然沒有注意到就在距離他們五十多米的一棵樹後,有一名反日聯軍的士兵如同魔鬼一般正看着他們。
然後,那名士兵左右手各執一顆已經拔去銷子的手雷在那樹幹上一磕,兩顆手雷就被同時扔了過來。
當轟然的爆炸聲響起,那兩堆還在燃燒着的篝火被手雷炸出滿天火星的時候,一場殺戮的盛宴,便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