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剛亮的時候,日軍分兵了。
後到的那名日軍中隊長帶着一百來人接着與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長的是啥樣的雷鳴依舊隔着石梁對峙着。
這回雷鳴真的是把他們打痛了。
他們也不進攻了,他們采取的辦法是,我們大日本皇軍就幹那沒志氣的事兒了,我們就跟你隔着那道石梁幹耗。
雖在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口糧也不多了,但怎麽也比你的多,我們餓你個三天五天的讓你連扳機都扣不動的時候我們再去逮你!
至于北面那座山的地形那名日軍中隊長自然已經看過了。
雖然說周圍的山坡有陡有緩,但那垂立的陡坡最低的也得有三十來米,你上面的那個人無論如何那也是下不來的。
他也隻能采取這個打法了。
前後兩個中隊爲打對方二十來人,二十比一的兵力對比現在卻也擊斃了對方五人,這要是不抓個活的或者把對方的頭腦抓到,這無論如何和上司也沒法交待!
而最早追擊雷鳴小隊的那個日軍中隊長則負責帶人把傷員送回去。
此時他們已經上路了。
雪地上瀝瀝拉拉一長列隊全伍,人數可真的是不少。
爲什麽說當一支部隊在傷員達到百分之三十的時候一般也就撤出戰鬥了?
那傷員總是需要好人照顧的吧,輕傷員自己能走也就罷了,可重傷員總是需要有人擡的,然後還要有兵力專門護送吧。
就拿這回的日軍來說吧,日軍光重傷員就弄出來十七人。
這裏是山區,根本就沒有道路,偏偏山勢起伏石頭奇多,所以日軍出來的時候既沒有坐馬車也沒有坐馬拉爬犁
那麽這十七人可就需要三十四個人擡着!
而日軍的輕傷員那還有三十人呢。
這可就将近一百人了,而在行軍過程中爲了防止反日聯軍的伏擊,護衛人員那也得一個小隊吧!
來的時候這兩支日軍雖然明知道雷鳴小隊絕不是那麽好打,可那也是渴望爲天皇陛下建功立業的。
可是現在倒好,卻是弄了個傷兵滿營才回去。
雪路漫漫,來的時候一路狂奔用了一天的時間,回去的時候可就慢了,三天能回去就不錯了。
一時之間日軍士兵有傷在身的固然呻吟不止,而無傷的一個個也神情沮喪。
隻是他們進得了山野,想回去卻哪有那麽簡單?
就在這支日軍才往回才了兩裏多地的時候,槍聲響了。
是排子槍,盡管那一排子槍也隻是有十來槍罷了。
可是這十來槍卻是又讓十來名日軍士兵中槍倒了下去!
一時之間,日軍的隊伍又亂了。
那能不亂嗎?
對方都打槍了,所有人那是必須卧倒的。
負責保衛的日軍士兵固然需要趴在地上開槍還擊,而那些擡着擔架的日軍士兵那也需要卧倒啊!
隻是這幾天他們雷鳴小隊給他們所帶來的恐懼讓那些擡擔架的日軍士兵已是顧不上擡着的傷員了。
于是,那自然“呱唧”一聲所有的擔架就被撂挑子了。
那擡着的可是重傷員如何架得住這麽一摔,于是痛苦的呻吟聲與慘叫聲就連成了片!
日軍中隊長本以爲對方打了這一個排子槍後,自己一方一反擊,他們也就跑了。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對方卻是依舊向他們這支已是完全趴卧在雪地裏的大日本皇軍射擊着。
一會兒功夫自己一方竟然又有幾名士兵被打傷了!
“巴嘎!”日軍中隊長大罵道,随即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于是,在歪把子機槍的掩護下,日軍士兵便爬了起來向前追擊而去。
而這時對方的射擊才變得零星起來,他們這才撤退了。
“把這些該死的土匪追得更遠一些!”日軍中隊長大吼道。
他這麽考慮當然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把對方攆得更遠一些,不給對方以一定的殺傷,他們過段時間再回來搔擾可腫麽辦?
可是日軍中隊長剛下完命令,日軍背後卻突然又響起了槍聲。
這槍聲更是不多,隻有一槍,可是這一槍就把日軍的一名機槍射手打死了!
歪把子機槍少了一挺,日軍中隊長如何能夠不知道。
他急轉身又調了部份火力對付身後的。
而這時對方就已經打了第三槍了,其中打飛了一槍,可是卻又有一名日軍士中槍趴在了雪地上,那血又把雪地染紅了!
而這時日軍中隊長再看向這側時,還真就看到了二百多米外有一個人影正轉移到了一塊大石頭的後面。
在日軍隊長看來,對方已經和大日本皇軍打仗都打熟了。
他很知道大日本皇軍的槍法也是很準的,卻是從來都不在一個地方打第二槍的!
日軍中隊長抄起了胸前的望遠鏡向對面看去,可是他剛剛調清了望遠鏡卻突然就趴在了地上。
然後,對面射過來的子彈擦着他的後腦勺就飛了過去。
原來,這名日軍中隊長剛剛找到那名反日聯軍的人,他就在望遠鏡頭中看到,對方的步槍可是正指着自己呢!
日軍中隊長翻滾到一塊石頭後思索了一下,此時的他終于明白了這支雷鳴小隊的意圖了。
他們在昨天的追擊中,本來是打算派出兵力四處再搜索一下的。
但他們卻被那個石梁上的那個人給吸引過去了,那個人槍法太準,他們便集全力去圍殺那個人去了了。
結果,沒想到就把這個雷鳴小隊的大部給漏掉了。
現在自己要運傷員回去,結果那支雷鳴小隊的大部卻是又殺回來了。
他們爲什麽回來?
那還不是想給那個現在還被他們困在山上的抗日份子的解圍?
看似自己手下兵力肯定是多過這支雷鳴小隊的,可是對方就這麽難纏,被稱作皇軍之花的大日本關東軍在槍法上不占不到對方的便宜!
占不到便宜也情有可原,畢竟就是雙方槍法一樣的準那自然是躲在暗處偷襲他們的雷鳴小隊有先手之利。
可是,自己現在怎麽辦?
他再扭頭回去看那面的戰況,自己的士兵依舊在追擊着。
可這回對方顯然不是打一槍就跑,卻是邊撤退依舊在和自己的士兵對射着。
他眼見着那白色的雪地上自己的士兵又倒下了四名,有的還在地上翻滾着,不用問,那不是被對方打死了就是被對方打傷了。
這個仗不能這麽打下去啊,再這麽打下去自己最後可能自己擡傷員的人都不夠用了!
沒奈何,叫援兵吧!
這雪野茫茫,援兵在哪裏,那自然是隔着石梁與那名抗日分子對峙的那個中隊還有人。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沒等他派兵去叫呢,他卻是看到東面的雪坡上已是出現黃色的身影。
原來,他的那位中隊長同僚在聽到槍聲後主動派人過來支援了!
這名日軍中隊長此時一面感歎同僚的頭眷顧之情,一面卻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們日本人其實是真的看不上邵本良這樣的僞軍的。
當初邵本良的老窩三源埔被楊宇平的反日聯軍“洗劫”了一翻之後,他還很不理解大日本皇軍要這些僞滿洲國軍究竟有啥用?
現在看來,打這些本鄉本土的專與大日本皇軍作對的土匪,還真得靠中國人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