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雅不吭聲了。
她已經聽明白雷鳴話裏的意思了。
是啊!如果對敵人仁慈了,那麽敵人一旦攻破了這裏,女兵們成爲了俘虜。
那麽,敵人會對自己這些人仁慈嗎?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們這些女兵戰死也就罷了,一旦被俘,如果是在僞軍手裏可能還好一些。
可僞軍後面還有日軍呢,到時候可就不是僞軍說了算了。
那些日本鬼子對她們這些女兵先奸後殺那都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還可能把她們賣到日本人的窯子裏去。
有消息說日軍正在建立什麽“慰安所”,便有中國的朝鮮的年輕女子被抓到那裏用以滿足日軍官兵的獸性了。
這種事之前已經發生過了!
在戰争之中,婦孺兒童從來都是受害者。
而現在是共産黨讓她們覺悟了起來,她們甯可在與日僞軍鬥争中犧牲,也絕不會任人淩辱。
而這時,雷鳴的槍聲再次響起來了。
一名從那山體遮擋處沖出來的僞軍士兵的腦袋上直接就多了一個洞,他倒了下去。
雷鳴從來沒指望自己這夥這麽點人能打過一個營的僞軍。
他唯一的優勢,就是倚仗自己槍法準,然後給僞軍制造出足夠的威攝與恐懼。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此時在那山路上,那名僞軍的傷員依舊在那裏慘叫着。
他嘴裏喊着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同伴的名字,求他們救自己一命。
可是,也就躲在他身邊不足十米的地方的同伴們卻是已經噤若寒蟬了。
他們固然看到自己這名受傷的同伴在那裏哀号求救。
可是,他們更能看到剛才出去救助的那名同伴已經就倒眼前了。
他的身體仍在抽動,可是那槍孔處卻是已經流出了血來。
“對面特麽是什麽人,這槍也太準了,這心也太狠了!”有僞軍士兵打着顫說道。
“李六子你們幾個一起往外沖,沖着前面給我開槍,老子去把他拽回來!”一名僞軍的排長下令了。
要說,經過日軍改編的僞軍确實和原來不大一樣了。
他們現在享受着基本與日軍一樣的待遇,本就家國意識不強的他們已經徹底忘了自己是中國人了!
這裏不得不提上一句,就這批被整編過後的僞軍在抗日戰争後期由于日軍兵力緊張,都被日軍拉到關内戰場上去了。
他們對自己的同胞真的是狠下殺手的,隻是那時戰争已是臨秋末晚,他們的行爲也隻是螳臂擋車罷了。
聽到排長下令了,可是他的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沒有人敢往外沖啊!
“艹,怕特麽個啥?他就一支步槍,有他開槍的功夫那人就拽回來了!”僞軍排長罵道。
“李六子,你特麽給我上!”那個排長指着最外側的那名僞軍士兵吼道。
“我——”那個李六子心道誰出去誰死啊。
不過這小子腦瓜子反應也快,剛才在他的排長喊着都往外沖的時候就想招了。
“排長,那爲了救一個咱們再搭上一個兩個三個的也不合帳不是。”李六子找到了不出去的理由。
他這句話還真就把那個排長說沒詞了。
是啊,前面是一個傷員,爲了救他已經死一個了,那再搭上兩個三個的哪頭大哪頭小?
于是,在這一刻,他們幾十名士兵擠在這山體遮擋之處沒人吭聲了。
冷場了啊!
那僞軍排長見外面那名士兵還在那裏哭爹喊娘呢,别的士兵可以不管。
可是,他這個排長卻不可能不管。
這要是不管,對士兵絕對是一種打擊!
可是他也不可能自己出去救啊,他出去他也是個死!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共産黨的抗日隊伍裏竟然有這種神槍手。
那叫七百來米啊,那名剛投靠他們的反日聯合軍的交通員就直接死在他的面前了。
“排長,我有招了!”那個李六子忽然說道,他邊說還邊解腰帶。
“有招你脫褲子幹嘛?”那排長罵道。
“不,不是,排長,都解,拿腰帶把他拽進來啊!”那個李六子回答道。
“嗯?”那個排長眼前一亮。
這招不錯啊,那個家夥手又沒有受傷,讓他自己拽着繩子然後他們這些人一拽把不就把拽回來了嗎?
可是有一名士兵張嘴就罵李六子道:“那特麽的有綁腿不用你解腰帶嘎哈?”
對啊!其他僞軍便想。
“哎呀,我,我讓排長一訓我就忘了!”那個李六子回答道,手裏拿着剛剛抽下來的腰帶。
“行了行了!再解兩條綁腿系上,腰帶綁繩頭上還夠沉能扔出去!”僞軍排長命令道。
于是又有兩名僞軍士兵解下了綁腿,将綁腿和李六子的腰帶系在了一起。
李六子就喊那名傷兵:“胡塗漢,你接住了,我們把你拽回來啊!”
說完他就把這根臨時的繩子甩了出去。
那名僞軍一看救命的稻草來了,伸雙手抓住了那皮帶。
他也知道,指望别人出來救他肯定不現實,就他自己在裏面他也不出來啊!
所以,他是把李六子的那根皮帶攥得死死的!
這就是救他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快往回拽!”僞軍排長嚷着,僞軍士兵們就開始拽那根繩子了。
可是,這個時候,就聽“叭勾”又是一聲槍響。
這一槍倒是沒有打到那綁腿上,但真的就是差之毫厘的打在那根皮帶上。
那些僞軍正使勁呢,可是那名叫作胡塗漢的傷兵卻害怕了。
他一害怕手一哆嗦就松開了。
于是,此時就象拔河一般,直接就把正拽繩子的僞軍士兵們閃了下。
失去重心的僞軍士兵向後直接就撞在了一起,卻是把緊裏面的士兵撞得“嗷嗷”的大叫起來。
一片亂哄哄聲裏,那些僞軍士兵正擺正身形嘴裏罵着呢。
就聽,又是一聲槍響。
這一槍打得卻是極準,那名叫胡塗漢的是僞軍士兵頭部中彈直接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所有僞軍士兵也不罵了,看着那胡塗漢腦袋上的槍眼,一個個卻是覺得自己後脊梁骨直冒涼風。
對面的槍打得真是太準了!
而且就對面那人哪得是什麽眼神兒?
就這麽一根繩子就被人家看見了!
人家發現了他們要用繩子救人,繩子太細打不着,卻是直接就把要救的人給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