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軍再次返回了已經被他們搗毀的抗日遊擊隊的秘營。
原因是他們有人聽到了那裏傳來了槍聲。
隻是,毫無疑問他們去晚了,他們并沒有趕上戰鬥。
就在他們重新搜索的時候,他們卻是在秘營外圍發現了二十來具無頭的屍體。
雖然那些屍體穿着的也是抗日遊擊隊的衣服,在身材上也差不多,可是領隊的日軍軍官還是感覺到了哪裏不對。
他們離開時自然隻是把他們自己人砍頭了的,抗日遊擊隊的人他們可是一個沒動。
于是,他果斷的讓士兵扒下了其中一人的褲子。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那人穿的卻是和他們大和男人一樣的白色的兜裆布!
那麽,這些人的身份還用說嗎?
這是他們特攻隊的人啊!
緊接着就有周圍的日軍士兵高呼看到人頭了。
那名日軍軍官便帶人過去辨認,于是有相熟之人便從那些散亂的人頭中叫出了人名。
諸如:高橋*、小野**、坂元**、松下**等等吧。
如此一來,這些被殺掉的日軍特攻隊員的身份就被确認了。
可是,在拿人頭數與屍體數做比對的時候,卻是獨獨還缺一個人頭。
别人不知道,那名日軍軍官卻是知道的。
因爲他認識這支特攻隊的隊長,這個隊長的名字叫“安倍清一”。
人頭很多,獨獨就缺他認識的那個!
他俯身去翻那具沒有腦袋的屍身的時候,于是找到他衣服裏的寫着“安倍清一”名字的護身符。
安倍清一官階并不高,他也隻是個少佐罷了。
可是,他在日本關東軍中卻極有背景,否則他豈能接連兩次組建扮成中國人的特攻隊?
于是,日軍開始在那山野中大肆搜找安倍清一的人頭。
隻是他們終究沒有找到。
在他們想來,也許安倍清一的運氣不好,獨獨他的人頭被什麽野獸叼走了也未可知。
于是,那名日軍軍官也隻能把情況上報等待命令。
不久,這次搗毀抗日秘營行動的總指揮——日軍的一位聯隊長便下達了不把安倍清一屍體派人擡回大本營所有部隊撤向大山外圍的命令。
日軍聯隊長的命令自然是有理由的。
安倍清一先後兩次組建特攻隊,卻是先後兩次全軍覆沒。
第一次還好,畢竟他本人還逃回去了。
可是這第二次本以爲找到了抗日遊擊隊的秘營他可以大顯身手的時候,卻連他本人都玉隕了。
他本人非但玉隕了,甚至還連腦袋都不見了!
這日軍聯隊長看來這無疑是對士兵的一種打擊,這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現在山野中的雪已經快化沒了,他們日軍再也無法發現抗日隊伍的痕迹。
截止目前,他們與周寶國的抗日遊擊軍在秘營之戰中也就算打了個平手。
雙方戰死人數都差不多。
可是在這位聯隊長看來卻是吃虧了,他們這回出動的人數都快有一個聯隊了。
大軍出動卻勞而無攻,他心理不平衡啊!
既然已經找不到抗日遊擊隊那就到外圍敲敲邊鼓吧。
在他看來,打不到大魚,再捕幾隻小蝦也是好的。
而就在日軍撤走之後沒多久的下午,安倍清一的人頭卻是已經出現在了兩座新墳的前面。
二蠻子、魯超、郭進喜、于标、劉柱五個人正或倚或坐在那兩座墳前。
那墳裏躺着他們兩個弟兄,二老牛和樁子。
安倍清一的人頭自然不會自己長腿跑到了這裏,卻是被二蠻子他們連同二老牛和樁子的遺體一直帶到了這裏。
這裏是老鹞子他們山林隊的住地附近。
二蠻子他們卻是用安倍清一的人頭來祭奠二老牛和樁子的在天之靈了。
雖然雷鳴小隊已經和安倍清一的特攻隊大打出手兩回了,可是二蠻子他們自然不知道安倍清一這号人物。
他們也隻是通過老鹞子和秦立貴之口知道了安倍清一是這夥日軍的頭兒。
那麽自己兄弟總不能白死,不用他的人頭祭奠卻是又用哪個的呢?
此時二蠻子五個人可着實累壞了,一個個真是汗流浃背的。
給自己兄弟摳個坑埋了不容易!
現在也隻是剛開春,那黑土地上層化開的部分也隻有兩寸深罷了。
饒是他們找了一個凹地到處撮土,最終做出了這兩座墳也花了他們五個人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唉,原本活蹦亂跳的倆人現在就變得冰冰涼啊。”郭進喜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都說歎氣是會傳染的,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于标也跟着歎了口氣。
“打仗不就是這樣,他們現在變冰涼的了,還有咱們給他做個窩。
不知道到時候咱們啥時候也冰涼給兒屁了,誰又給咱們做個窩。”
于标歎道。
“這叫什麽屁話,想讓老子變冰涼之前,老子先讓小鬼子涼快喽!”二蠻子不滿意于标的悲觀。
這回那幾個人都不接話了,他們已經沒有說話的想法了。
該憤怒的已經憤怒過了,該悲傷的也已經悲傷過了。
他們打了一天一宿的仗,現在下午的陽光暖暖的在頭上照着,所有人都餓了也都困了。
“誰涼快了?誰涼快了?雷鳴小隊的兄弟可不能說這種喪氣話啊!”這時候一個人聲音不合時宜的接了上來。
衆人回頭見來了三個人。
而這三個人中有兩個他們都是認識的,因爲那兩個正是他們陰錯陽差救下來的山林隊的人。
他們因二老牛和樁子的犧牲都心情不好,所以當他們把這兩個人救下來時也隻是問了一下。
問了那一嘴才也知道這倆人是附近山林隊的,卻還沒問過他們的姓名呢。
“兄弟我給你們拿酒來了,嘿嘿。
給那兩位躺着的兄弟喝兩口,你們也喝兩口,大家都熱乎了不就不冰冰涼了,嘿嘿。”
說話的那個拎了個日軍的行軍水壺,顯然那裏面裝的就是酒。
而旁邊的那個還拿了個粗瓷大碗。
坐得離他們最近的二蠻子一伸手接過了碗,便問那碗之人道:“還沒問你貴姓呢。”
那人忙答道:“姓鹞,鹞(嶽)飛的鹞。”
此人自然是那個老鹞子。
“這位大哥呢?”二蠻子又問那個。
“姓秦,秦瓊的秦,嘿嘿。”再答話的自然是秦立貴。
“秦什麽?秦窮?嘎哈的?”二蠻子不解的問道。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秦瓊的名字。
“瓦崗寨的,程咬金的拜把子兄弟。”郭進喜解釋道。
郭進喜當土匪之前就是趕大車的,走南闖北的,他在大車店聽過人說過瓦崗寨的書。
“哦。”二蠻子點頭,程咬金他還是知道的,可是秦瓊是誰他是真不知道啊。
于是他很認真的說道:“秦瓊是誰我是真不知道,我就知道秦桧兒!”
“噗嗤”一聲,正端着粗瓷大碗接秦立貴倒酒的老鹞子直接就樂了。
他的手一抖,便有些許的酒灑到了地上。
秦立貴的臉當時就紅了。
心道,我不就姓秦嗎?
特麽的老鹞子總欺負我,你們剛和我認識竟然也欺負我!
老鹞子眼見秦立貴有點下不來台,忙張嘴把話岔開了。
“這是我們大當家的!”他指着和他們兩個來的第三個人道。
“雷鳴小隊光臨寒舍,老朽真是不勝榮幸。
又一下子給我們全隊送來了這麽槍支彈藥,還望各位在這裏好好歇息幾天!”那個大當家的四十來歲,向二蠻子他們抱拳說道。
二蠻子他們直接就把安倍清一特攻隊的餘下人員給消滅了。
他們除了給自己補充了下盒子炮的子彈,至于繳獲的其他槍支彈藥自然也就給了咔啦他們這個绺子。
“都是打鬼子的,少不了叨擾大當家的幾天了。”郭進喜直接把話接了過來。
“那這個鬼子的人頭——”那個大當家的一指安倍清一的腦袋。
“讓附近的野狗啊狼啥的啃啃,然後你們就做夜壺吧!”二蠻子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