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煙泡依然在肆虐,老百姓依然在睡覺,沒有人知道這個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是雷鳴小隊正在忙着殺敵,僞軍的連長被殺掉了,所有士兵都被控制了,日軍士兵也被殺掉了。
現在隻剩下最後四名日軍軍官了。
雷鳴、周讓、小保子、二蠻子站在那四名日軍軍官所住的房前了。
現在能動手的也隻有他們四個了,僞軍是分兩個屋住的,看住那些僞軍俘虜總是需要人手的。
由于那窗戶在外面也被擋了草簾子,日軍軍官所住的屋子也是黑黢黢的。
雷鳴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冰冷的空氣再吐出,然後他就走到了那門前。
可是就在他伸手拉門想試試那門在裏面是否插上的時候,那門卻開了!
門開了也就罷了,偏就來了一陣疾風,那風直接就把門鼓蕩開去,“咣”的一聲就撞在了牆上。
而這在這一刹那,屋子裏有燈光竟然照射了出來,一名披着呢大衣的日軍軍官正吃驚的看那被風突然吹開的門,看着燈光下門外手中攥着刺刀也同樣有些發愣的雷鳴以及後面的三個人!
這屋子裏的日軍竟然沒有睡!
雙方發愣也隻是片刻,這一刻雙方的大腦仿佛已經成爲了一片空白。
而已經經過多次戰場錘煉決定什麽情況下都不發呆的雷鳴已是往前一撲。
他手中匕首就從上至下鑿擊而去,而同時那名日軍軍官已是高喊了起來。
以雷鳴錘煉出來的反應速度這名日軍軍官不死那也會落個重傷的,可偏偏此時意外又發生了。
那扇該死的門竟然自己又回來了!
隻因爲那門是安了門弓子的!
所謂的門弓子那就是用彈簧或橡膠帶一頭挂在門上一頭挂在門框上的東西。
人推門出去後不用關門那門由于彈簧或橡膠帶的彈性就會把門自己拽回來。
在時下的中國,門弓子在南方基本沒有。
這東西就是防止人走“夾尾巴”不關門從而給屋子保溫用的,南方天氣暖和一般用不上。
在北方也不常見,就時下貧窮的中國東北哪個老百姓家能用得上彈簧或者橡膠帶呢?
可偏偏這家是個大戶,和日本人還有來往。
那夾着尾巴當奴才的人爲了讨好日本人就用那橡膠帶做了個門弓子挂在了門上。
這個東西其實就是汽車的内胎剪成的,這個東西中國老百姓沒有日軍卻是有的!
雷鳴手中的匕首也落下去了那名日軍的腦袋也偏開了而這時那個門也彈回來了。
此時正是那電光石光的刹那,雷鳴如何來得及躲,那門卻是直接就撞在了雷鳴的胳膊肘上。
雷鳴手中的匕首終于是失去了方向隻是在那名日軍身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這時候了還有猶豫什麽?
雷鳴用肘部一撞門人跟着就沖了進去。
而這時屋子裏的燈光便刷的一下被吹滅了,有“啪啪”的槍聲從裏屋打了出來。
雷鳴聽到就在自己身前被自己用匕首劃傷逼退的那名日軍軍官叫了一聲之際他便直接趴了下來,嘴裏卻是喊道:“強攻!”
很明顯這幾名日軍軍官都沒有睡,否則反應速度不可能這麽快。
而那屋内日軍向外屋開槍時哪還顧得自己那名開門出去小解的同伴,那槍打響了那名日軍卻是替雷鳴擋了子彈!
此時跟在雷鳴後面的周讓也已經進了外屋,她一擡手手中盒子炮沖裏屋就打了一個長點射。
雷鳴小隊他們在一起戰鬥生活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讓開槍之前便聽到了雷鳴那喊聲的位置已經偏下了,她也沒有看到雷鳴趴下。
但是,這一刻那就是一種戰鬥的本能,開槍沒事,傷不到小六子!
可同樣她也知道,自己射出去的子彈也同樣打不到日軍,那日軍肯定都躲開了。
但這槍必須打,她這個長點射旨在掩護不在傷敵。
而這時,裏屋就傳來了一聲女人的驚叫聲“别開槍啊!”同時那裏屋門吱嘎就是一聲響。
雷鳴他們可是聽鞠景堂說了,這個大戶人家的小老婆是給日本人陪睡去了。
這特麽竟然一下子還陪了四個日本鬼子,這還是中國人嗎?
此時誰又能顧得上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而此時雷鳴也已經摸出了一顆手雷來,他拔去銷子剛要砸引信一想不對,卻是往前伸手一探。
正經是,剛才那本是開着的裏屋門竟然關上了!
狗日的小日本,極少說粗話的雷鳴暗罵了一聲,伸手用力一推那門在那女人的再次驚叫聲中終是把門推出了一條縫來。
雷鳴在牆上砸開那手雷的引信順着門縫就把手雷塞了進去,同時急避到牆後。
“轟”的一聲,手雷炸響,那個吱了哇啦叫着的女人再也沒動靜了。
而這時窗外已是響起了槍聲。
沒有跟進屋的小保子和二蠻子已是掀開了那窗戶外的草簾,向着屋裏炕上地上就是一頓胡亂射擊。
“再給他們來一個!銷子拔完了!”周讓爬了上來在黑暗之中将一個手雷遞了過來。
于是,雷鳴再次砸開引信将手雷扔進了屋子裏。
“轟”當這顆手雷爆炸後,屋子裏已是再無動靜了。
雷鳴站了起來,他剛摸出火折子時,周讓卻是已經搶到了他前面劃着了一根火柴。
“别開槍,我進去了!”周讓高喊道。
“哎!”在這一刻,雷鳴真的不知道怎麽滴才好了。
誰敢保證屋子裏的日本鬼子就一定被殺了?
這時誰手裏有火誰就會成爲被射擊目标!
可是周讓卻是象一個大哥罩着小弟一般把他給擠到後面去了!
擔心的情況并沒有發生,屋子裏已經沒有人向周讓射擊了。
雷鳴看着一手拿着那根燃燒的火柴一手端着盒子炮的周讓的背影,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種感動。
一種想把這個比自己大了三歲大多數的時候都如同一個假子小子的女孩摟在懷裏的沖動。
“啧啧啧!真是好景色啊!”周讓進了屋卻已經砸舌了。
“怎麽了?”雷鳴收攏心神跟了進去。
可是周讓手裏拿着的是跟牙簽似的火柴又不是火把,那火柴又能燃燒多一會兒?
等到雷鳴看時,那火柴已經熄了,隻剩下了紅色的一點點正在變得彎曲消失的炭火。
當周讓将火柴再次劃點燃的時候,屋子裏便傳出了雷鳴的喊聲:“你們兩個先别進來了,在外面等會兒吧!”
“仗打完了不打掃戰場嗎?咋還等會兒”站在窗戶外面的小保子不解的問。
“叫你等會就等會,小屁孩兒淨屁話!哎,别擠上一邊站着去!”二蠻子卻同樣回複小保子道。
“啧啧!”正趴在窗戶紙彈孔上的二蠻子也不怕那雪粉灌進脖子了,卻是邊看邊砸着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