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的?老子和你們遊擊軍尿不到一壺去,老子帶人走,你還想仗着你們人多強留住我們咋的?”謝老鑽兒頭一歪冷冷的說道。
謝老鑽兒這話說得很刁鑽,他眼見着其他绺子都想跟共産黨的遊擊軍打鬼子,可是他卻不想,所以他在話裏卻是制造出一種共産黨遊擊軍以大欺小的态勢來,以激起同爲山林隊的其他绺子的同仇敵忾之心。
當然到了此時一直在院子裏的謝老鑽兒也不知道雷鳴他們一共也就來了十一個人罷了。
雷鳴靜靜的看着謝老鑽兒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足足看了有幾秒,才說道:“謝大當家的你不需要給我還給現場的各位大當家的一個解釋再走嗎?”
嗯?雷鳴這麽一說,别人可就聽出來這是話裏有話了。
“我需要解釋什麽?你們的人說沒禍害老百姓那就沒禍害!
你就算說是我們绺子禍害的你們又沒證據,如果說沒有證據就說我們幹的,那在場的豈不是都有嫌疑!”謝老鑽兒不以爲然的說道,可是此時卻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試圖轉移話題的。
雷鳴笑了:“你所說的苞米地的事那都是小事。”不過随即他的臉色卻是變得冷竣了起來,“我想問的是,誰給你的權利在遠處用這樣的槍瞄着這裏!”
雷鳴一伸手,後面的小保子就把自己手中的狙擊步槍遞到了雷鳴的手裏。
于是所有大當家的在看到了那支狙擊步槍後的臉色一下子就撂下來了!
他們這些人參加過大戰的有見過的,原來沒有見過的可是看雷鳴手裏拿了一支自然也會琢磨,他們一看到那瞄準鏡自然也能體會出這支槍的可怕之處。
原來看着象小土豆似的人腦袋在被放大成了一個香瓜那麽大的時候,那射擊的命中率自然是會提高的。
無論當兵也好,還是當土匪也罷,那都是有忌諱的。
而所有忌諱裏最大的莫過于你身前有人拿槍指着你,可是再想想你并不知道三四百米外甚至更遠的地方有這樣一支槍在瞄着你腦袋能“砰”的一槍打死你卻連誰打的都不知道的時候,這個可不可怕?現在知道起來後不後怕?!
“說來呢,謝大當家的那幾支這樣的槍還是我們把鬼子斃了然後讓你們撿走的。
後來我一想,都是打鬼子,你謝大當家的是抗日救國軍的人我是補充團的我也就沒有要。
可是,今天各大當家的在這裏開會議事,你卻派人拿槍瞄着這裏這算怎麽會事?
你可千萬别說你是知道我們抗日遊擊軍來了,你是特意沖我們瞄準的。
你要是這麽說,我不信,其他大當家的也不會信。
所以你不需要拿出來一個解釋嗎?請解釋下爲什麽在遠處用槍瞄着這裏。”雷鳴說的很慢,因爲他并不擅長這麽長篇大論的講話,他要盡量讓自己的說話變得有條理起來。
雷鳴這翻話說完,在場所有的那大當家的可就都看向了謝老鑽兒。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這事是需要謝老鑽兒給大家一個解釋。
“你說我的人拿槍指着這裏就指着了?你少特麽的給我扯犢子!”謝老鑽兒很強硬的說道,然後便又向院外走去,可是他的心裏卻是已經在打鼓了。
他爲啥着急跑,他就是看到自己安排的那個槍手也進院子了才覺得奇怪。
天地良心他安排人在遠處用槍瞄着這裏還真的不是想殺誰,他就是覺得那麽好的武器不用白瞎了。
既然有了那爲啥不用上?萬一和别的大當家的口角出現什麽意外呢!
他也隻是抱着一種防患未然的心理才安排槍手在外面的,卻沒有想到那家夥卻是被雷鳴他們發現了。
其實那也就是他手下的那個人将槍那麽一動,然後那狙擊鏡頭便反光了。
如果這事換成一般山林隊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就是看到那光也會以爲是誰家小孩子在玩小鏡子呢。
可偏偏那道光被小保子看到了。
雷鳴小隊現在有三支狙擊步槍,以雷鳴凡事愛琢磨的性子,大家自然是把那狙擊步槍的很多方面都想到了,于是小保子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結果,那個三心二意的槍手就被雷鳴他們抓了個正着。
此時雷鳴也把話說完了,見謝老鑽兒還要走他卻是不攔了就往旁邊一站旁觀了起來。
那謝老鑽兒隻是才邁出去一步,就聽院子裏衆人齊齊爆出了一聲:“謝大當家的請留步!”
完了,謝老鑽兒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走不成了,自己是犯了衆怒了!
“謝大當家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事你得給各位大當家的一個說法。”這時北風北上前說話了,“雖然咱們大家也不熟,但我們也相信你不大可能投了日本人。
說你謝大當家的敢派人在那犄角旮旯沖我們開槍量你也沒有那個膽量。
但是,你拿着槍在遠處瞄着這裏你終究是要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謝老鑽轉過身,這一刻他自己都搞不清看到了多少雙和自己一樣殺過人一樣冷血的眼睛在注視着自己。
他想摸槍,但他不敢,非但他不敢,就是他身邊的那幾個手下也不敢。
如北風北所說,大家都是明白人,他要是敢摸槍,那他絕對會被亂槍打死!
他和雷鳴耍無賴,說自己沒有拿槍指着這裏那都是扯蛋的話,自己的那支槍都已經被人家給下了。
他就是怕雷鳴把這事說出來才往外溜的呢,因爲理虧卻是連那支槍都沒敢要!
鬧哄了大半天的院子此時終于是靜了下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謝老鑽兒,等着他拿出說法來。
敢拿槍在遠處指着這裏那不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這事是我謝老鑽兒做過頭了,我并不是故意和各位爲難,隻是爲了自己保命。”謝老鑽兒服軟了。
那些大當家的聽他這麽一說卻是一撇嘴,心道量你也沒有膽子和我們這些绺子作對,否則你特麽的還想站在這裏嗎?
但光你認錯這事可沒完,剛才抗日遊擊軍的人說了,我們是讨個說法,這個說法你光認錯那是不行的。
“雷小六子,這事我認了,你說怎麽辦呢?”謝老鑽看向雷鳴說道。
謝老鑽兒他們和雷鳴小隊有兩次都鬧得不愉快,雙方自然都會找人問及對方的背景,所以謝老鑽非但打聽到了雷鳴小隊,甚至連雷鳴是雷小六子都問了個一清二楚。
此時這話在謝老鑽兒說出來的是特别憋屈,因爲誰都能看出來這個雷小六子實在是太年輕了,他這也就是抗日救擊軍的人,如果他要是在各绺子的話這歲數那真的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崽子罷了。
但正因爲雷鳴是抗日遊擊軍的人,所以他哪怕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他謝老鑽兒也惹不起,至少在明面上是不敢惹的。
雷鳴看了看身邊這些各咎子的大當家的,這些大當家的自然已是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既然是雷鳴發現這事的,那拿出個什麽樣的說法來,那還真得看雷鳴的了。
“謝大當家的,你手頭這樣的槍還應當有四五支吧,你把那幾支槍都交出來吧,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當然了,如果你不走還想繼續和大家一起打鬼子我們抗日遊擊軍也歡迎,但這槍你卻得交出來。”雷鳴又慢慢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