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北現在也是大绺子啊,别的绺子被日軍攆到這裏來了他又能有什麽例外,而這回開會他也是主事人之一。
他一看到被推進院子裏來的竟然是小北風和郭進喜自然是一愣,但随即他卻想明白了,自己這山林隊都被日本人追到這裏來了,那抗日遊擊隊被追到這裏也是正常。
剛剛小北風他們兩個被推進來時滿院子的人都真吵吵得都跟那開鍋水似的了,他也沒有法說話。
各山林隊之間本來就誰也管不了誰,你要是管多了别人還以爲是他要吞并人家呢。
而他看小北風和郭進喜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那自然他們兩個心中有數,知道不可能他們夥不可能隻來他們兩個,所以他眼看衆人都嚷得差不多了他自然也就說話了。
現在他并不急着揭破小北風和郭進喜的身份,先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再說,所以他這才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他們兩個偷秦大戶家的苞米被秦大戶給逮住了!”推搡小北風進來的人說道。
衆人一聽那人這麽說就又要嚷,北風北卻是說道:“我說各位大當家的,大家都吵吵也解決不了問題,我看還是我一個人把情況問明白了,大家再決定怎麽辦,要不誰也聽不清也是瞎鬧哄!”
北風北這話自然在理,于是那些大當家在鬧完之後也就不說話了。
要知道,就是能成爲幾十人一支山林隊的大當家的人那腦袋哪有笨的,他們自然以爲小北風和郭進喜是哪支绺子的小崽子呢。
剛才他們鬧哄哄的那都是故意的,那自然是借機打這兩個小崽子背後的大當家的臉的。
現在也鬧夠了,自然也就閉上了嘴。
要知道,他們這大當家的哪個不是人精,凡事那還是能看出聽來的。
“說他們兩個偷秦大戶家的苞米有什麽證據呢?”北風北見衆人不吭聲了才問道。
“是秦大戶把他們逮住送這裏來的,我們就把他們兩個押進來了!”那土匪中便有人說道。
山林隊各大當家的開會卻是借用了當地一個秦大戶家晾曬糧食的大院子,可是說小北風和郭進喜是那個秦大戶送來的北風北卻又怎麽能相信。
再是大戶人家,各绺子再是給那秦大戶面子,那秦大戶卻也未必有膽子敢把兩個帶槍的土匪給送這個會場上來。
“你們抓人抓得漂亮,敢壞道上規矩的那就得收拾!”北風北看着那個長得一副奸詐相的土匪若有所思的表揚道。
好話誰都樂意聽,那幾個把小北風郭進喜抓進來的土匪便面有得色起來。
緊接着北風北卻貌似随意的問道。:“你們又是哪個绺子的呢?”
那滿臉奸詐之人一猶豫,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呢,後面有那心直口快的魯莽之輩已是答道:“我們是謝老鑽兒的人。”
嗯?小北風和郭進喜歡一聽到謝老鑽兒的名字兩個人就交換了下眼色,他們兩個卻是終于搞明白爲什麽這夥人會把他們兩個人故意抓成偷苞谷的賊了。
雷鳴小隊的人自然是知道和自己有了點恩怨的曾經搶過己方戰利品的那夥人就是謝老鑽那绺子的。
本來那夥是屬于抗日救國軍的,他們兩個卻是沒有想到在抗日救國軍戰敗後,謝老鑽他們卻是又重新做回了山林隊。
“特麽的,咱們各绺子正在商量怎麽不搔擾周圍的百姓,現在卻是就冒出來兩個偷苞谷的賊,老子斃了你們!”這時那些大當家的當中便有人大聲喊道。
至于是誰喊的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謝老鑽兒。
謝老鑽也是認識小北風的,他一見自己手下把這兩個補充團的人給弄進來說是偷苞米的他便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
可是他又不敢上前動手打小北風他們兩個,他也能想明白,小北風他們兩個人認不出自己手下來但絕對會認出自己的。
所以他就是人群中跟着起哄一個勁的在旁邊煽風點火,他巴不得有哪個大當家的上去就把這兩個小子胖揍一頓呢,當然了,要是能殺了那就更好了!
可是那些大當家的也不傻,這些大當家的理所當然的認爲小北風和郭進喜肯定是哪個绺子手下的小崽子。
所以在他們看來罵小北風和郭進喜就等于罵他們兩人背後的那個大當家的,完全可以好好惡心一下那個大當家的,把偷雞摸狗的屎盆子完全扣到那方身上去。
但是,他們罵人可不等于他們會殺人。
罵人大夥都在罵,小北風這兩個人背後的那個大當家的也不好說什麽,可是殺人那就結仇了,保不準什麽時候人家在後面就捅你一刀。
所以他們罵得雖兇卻絕不動手,那就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
而當謝老鑽兒一見自己手下竟然把自己的名号報了出來心知壞了!
小北風和郭進喜能記往謝老鑽兒但是他們兩個卻不認識謝老鑽手下的人,那天他們發生沖突時謝老鑽兒手下好幾十人呢,他們怎麽可能逐個記住。
可在門外的謝老鑽兒的手下們卻是認識他們,所以一看那個秦大戶所吵吵的偷苞米的賊竟然是自己夥的仇人,這豈不是正好來個假公濟私。
他們當然知道小北風是補充團的人,在他們看來就是不把他們兩個斃了,弄進院裏胖揍他們兩個一頓他們兩個都沒地方叫屈去!
現在謝老鑽兒一見手下的人傻了巴唧的把自己名号報出來了就知道這個仇自己算是和補充團結上了。
原來他在抗日救國軍的時候不怕補充團的人,但現在抗日救國軍已經是被日軍打散了,自己要暗算眼前的這兩個小崽子不成,那人家被充團大隊一來能慣着自己這幾十号人嗎?
所以他決定先下手爲強了,其餘的那些大當家的眼見着謝老鑽兒已是伸手摸槍了。
他這一摸槍别的大當家的自然那也是要摸的。
山林隊的這些大當家的要經常面對手下人的背叛那多是生性多疑的,看樣子這個謝老鑽兒是要打這兩個至今也不知是哪夥的兩個小崽子,可是萬一這謝老鑽往别地方再打槍呢?
所以他們一見謝老鑽摸槍他們那也開始摸槍了,一時之間這院子裏已經沒有人說話了,剛才如同燒沸了水一般的場景地已是刷的一下子降到了零下!
“謝大當家的,這槍你真敢動嗎?槍一響這院子裏可就搞不清咋回事了!”北風北手按在自己的盒子炮上看着謝老鑽兒陰恻恻的說道。
這時候他可是得出頭了,都是大當家的咋的,這要是敢動槍碰自己幹兒子自己就滅了他!
北風北這麽一說,各绺子的大當家的當時心中就是一凜!
北風北的這話說得太敢勁了,同時也是在暗示衆人,這槍可是不能響啊,這槍要是一響,院子裏誰死那可就不知道了,這兩個偷苞米的小崽子後面的那個大當家的可是還沒有出現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