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風一句“抄家夥有事了”那證明事情就絕對不小,否則不可能抄家夥。
雷鳴往後一躺伸手夠到了那個原本被小北風當枕頭用的包袱下了炕,三個人便開始分發武器。
眼見小北風連槍都頂上火了,雷鳴和小妮子連忙跟着做。
“出去的時候,小妮子你在後面别往前湊,如果一言不合開槍你該殺就殺!”小北風吩咐道便往外跑。
“哪夥?”跟着往外跑的雷鳴和小妮子急問。
“山林隊,不,土匪!已經和二當家的他們對上了!”小北風說道。
雷鳴他們這回住宿的地方是一個鎮子,而這家客棧卻是開在了鎮子的最北頭,客棧裏頭就都是老百姓的民房。
那民房多是土坯房,遠處倒是有幾個高門大院的,想必那是這裏的富戶。
雷鳴小妮子随着小北跑過前面那趟房向右一拐事發現場就到了。
雷鳴看到旁邊穿着臃腫棉衣的男女百姓已是面露驚慌向兩邊退去,退去的原因那是因爲已是空出來的場地中央兩夥人已是拿槍互相頂了起來。
而他們這側的正是張忍冬和他們這夥的三個人,兩長兩短四支槍!
“哎(ái)!”有人喊道。
雙方一動槍氣氛已是變得凝重起來,所以這一聲“哎(ái)!”就顯得甚是突兀!
這聲“哎(ái)!”卻是正扭頭往回跑的雷鳴他們住宿的那家客棧掌櫃的喊出來的。
那個掌櫃子也是一見雙方動槍了他就往回跑卻是看到了雷鳴他們三個人。
他那聲“哎(ái)!”本是好意,他自然是認得雷鳴他們三個人的,他是想好意提醒你們三個小孩别往前湊的。
可是随後他才看見人家這三個人手中卻是都拿着盒子炮而唯一的女孩小妮子手裏拿的竟然還是雙槍!登時他嘎巴了一下嘴就把自己剛要說出去的話硬憋了回去,原來這兩個小嘎子那個小妮子也是土匪啊,也特麽的不是省油的燈!!
(注:小嘎子,東北對半大小子的稱呼)
而雷鳴和小北風還沒跑到跟前去呢,就聽“啪”的一聲槍響,兩個人心中一驚不過眼見前面對峙的雙方并沒有人倒地,原來竟是對面的一名土匪沖天上打了一槍。
我去,這是跟我們示威呢嗎?趕上了場面的小北風一擡手也沖天上打了一槍!
雙方都鳴槍了,這就是杠上了,一時之間場面就更靜了,那從遠方天際刮過來的寒風都無法壓制這仿佛掉個火星就能引爆了的場面。
雷鳴這時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對方的土匪一共四人,都是用盒子炮的。
自己和小北風加上小妮子來援加上張忍冬他們那就是七個人了,此時無論在人數上還是槍支上都占了上風。
而雙方要火拼的原因雷鳴也馬上就明白了。
因爲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坐在了雙方之間的雪地上。
那女子所在的位置離着張忍冬他們更近了一些,由于是背對着雷鳴雷鳴也看不出那女人長得什麽樣,但是從那烏黑的頭發上看應當是一個年輕女人。
毫無疑問,争執肯定是因爲這個女人而起。
雷鳴便不由得想起了“紅顔禍水”這個詞,這個詞其實也怪不得女人,隻是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女人的本身就就是那塊玉璧,勢必成爲男權社會争奪的目标。
此時場面緊張雷鳴自然不會想得那麽遠,但心裏卻也增加了一分以後自己可是不要在女人身上跌跟頭的警醒。
“你們是哪個绺子的?”對面爲首的那個土匪問道。
他有三十來歲的樣子,隻是臉上有着一塊明顯的刀疤顯得很是猙獰,另外他那雙眼睛不由得讓雷鳴想起了那狼眼的陰森。
“你管我們是哪個绺子的!”張忍冬說話了。
他并不打算報出字号來,因爲現在可不是北風北這隻绺子的地界了,借《西遊記》中豬八戒的一句話講叫作“他們隻是路過的妖精”,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你們這麽做可是不合道上的規矩!”那個刀疤男子說道。
剛才那個刀疤男子見張忍冬出頭卻是想直接鎮住他們這一夥人的,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又搬出了三個人來,一下子在人數和槍支上都占了上風。
雖然說辍在最後面的小妮子隻是一個女的,可是作爲一名老土匪卻絕不會小瞧一個女人。
能在土匪窩裏混的女人那就絕不是那隻在狼群中的羊,更何況小妮子此時還手持雙槍!
這個道理與後世有位姓金的大俠在他的武俠小說中寫道江湖行走但凡見到和尚尼姑道士女人都要格外小心的說法那是一樣一樣滴!
“你強搶民女就合道上的規矩?”張忍冬反諷道。
東北土匪的通例一般是不禍害當地女人的,至于象北霸天滾地雷這樣的真是極少數。
“他男人死前欠我的賭債,這小娘們跑了,我現在找到她隻是收回我的賭債!”那刀疤土匪再次說道。
其實這話已是這名刀疤土匪說軟話了。
如果此時是他們一方占上風,誰特麽的還跟你解釋我爲什麽抓這個女人,誰敢攔着那就直接動槍了!
到底說有槍杆子才有發言權,有實力才是硬道理,這條土匪的行規在此時卻是得到了最明顯的诠釋。
“呵,他家老爺們欠你賭債跟他有調毛關系!”張忍冬冷笑道随即低頭卻是問那個年輕女子道:“這位大姐我就問你,你願意跟他們走嗎?”
“我不跟他們走!人家說他人把女人抓到山上後輪翻糟燼!大哥你要是救了我這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此時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喊道。
她顯得很恐懼那自然是畏懼了刀疤男這一夥人,而正因爲恐懼她的态度也就更堅決,顯然這個女人已經是豁出去了!
不過這個女人縱使花容慘淡卻也難掩她的姿色,歲數估計也就在二十出頭左右,論歲數倒是與張忍冬挺相當的,這至少是雷鳴的想法。
若說光爲打抱不平就出手,呵呵,那怎麽可能?至少雷鳴是這樣想的。
“聽聽,聽聽,啧啧!”張忍冬砸了砸舌頭道,“人家不跟你們走,那你們就不能壞了咱們山林隊的規矩,這個女人我救定了!你若不服就劃出道來,我們一概奉陪!”
此時張忍冬的表情至少在雷鳴的眼裏那是一副痞子相的,可是此時在那位正瀕臨絕境卻又看到一絲免遭禍害的希冀的年輕女子看來,卻焉知張忍冬不是一個騎着白馬來自遠方的人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