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小店今天人多,你們這位小姑娘不大好安排啊!”掌櫃的爲難的看着張忍冬雷鳴他們說道。
“怎麽不好安排法說說。”張忍冬問道。
“所有的大炕都住滿人了,還剩單獨一個小炕能睡三個人,可這位小姑娘——你們有這位小姑娘的自家人嗎?”掌櫃言猶未盡别人卻已是懂他的意思了。
由于太冷東北的冬天是睡不了床的,所以所有的客棧都是大炕,男人一鋪大炕,女人一鋪大炕,那掌櫃的意思無非是女間的大炕已經塞不下人了。
還剩一鋪能睡三個人的小炕那就意味着小妮子得和兩個男人擠在一起睡,那掌櫃搞不清張忍冬爲首的七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他可不能瞎安排。
“就這麽點事啊,行了,我,他,她,我們三個一起睡!”小北風一指雷鳴和小妮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小北風覺得自己說得理所當然,所以他那嗓門就是個高,惹得張忍冬和那三個手下都詫異的看向了已是變得無語的雷鳴和小妮子。
這個,這個,好象有點複雜哦。
可是那掌櫃的不管,既然小北風這麽說了别人也沒提出異議來那他自然說道:“那小兄弟你們就跟我走吧!”
現在是下午三點來鍾,雷鳴他們坐着張忍冬的那架馬車跑到了這個叫作侯家集的地方就要停車住宿了。
東北的冬天黑得很早,東北的地域就廣。
如果是在那人口稠密的中國江南你就是走在所謂的曠野裏也可以看到一幢幢的房舍,可是東北不行,尤其是農村地區你幾十裏地看不到一戶人家那是很正常的。
所謂的過了這個村真的就沒這個店指的應當就是這裏吧!
由于雷鳴他們三個在**縣城裏呆得時間過長,北風北帶人已經往南走了。
據張忍冬說想要到北風北所說的地點他們還得有兩三天的路程,在東北的那滿是積雪的道路上想走得快是不可能的,所以路上自然要找店吃飯住宿。
雷鳴他們三個人很快就被領到了與有着大通鋪的那個房子相鄰的一個小屋裏,那小屋倒是比雷鳴他們狩獵時的臨時居所還要大那麽一點點,三個人完全可以睡開。
此時那個小屋裏的土爐子已經點着了,炕燒得也是滾熱,那掌櫃的剛走小北風就爬上了炕四仰八叉的躺了上去嘴裏說道:“妮兒,今晚挨着我睡呗!”
小妮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可以,中間隔着黑子就行!”
小北風看了已是跟着他們三個進了屋正在牆角趴着的大黑狗便沖它瞪了一眼,而大黑狗則沖他哼了聲呲了下白森森的牙。
小妮子和雷鳴兩個人臉上都現出了笑意,小北風和大黑狗也建立起來了某種默契——一人一狗看着彼此都不順眼互相掐架的默契。
小妮子卻是在炕一頭的炕沿邊上坐了下來,而雷鳴則是将自己的包袱扔到了炕上,裏面裝了副狼皮的護腿和護腰。
其實裝那個不是目的,那狼皮制品裏所包裹着的卻是他們三個人用盒子炮和子彈。
雷鳴剛要上炕,可那個包袱卻是被小北風老實不客氣的拽過去當枕頭了。
三個人在一起早就習慣了,雷鳴也不理小北風就坐到了炕沿上。
“小六子我發現你今天和往常不大一樣呢!”小妮子問雷鳴。
雷鳴看了眼小妮子流露出疑問的目光。
“切,他有個屁不一樣!”小北風卻是把話接了過來,隻是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屋外有隐隐的喊聲,好象是張忍冬在招喚他。
小北風那從來就是個閑不住的性格,一聽外面有動靜卻是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下了炕出門去了。
“你夾尾巴啊你!”小妮子氣得罵了小北風一句,隻因爲小北風出屋的時候門沒關嚴。
東北不是南方,由于冬季天氣過于寒冷,出屋随手關門既是人的保暖需要也已經變成了一種類似于教養的東西。
所以有些南方人到了北方之後就會因地域文化産生沖突。
因爲南方的有些地區隻要是家裏有人那就必須要開門的以證明我家還有人呢小偷你别進來。
所以有些南方人到了北方還按原來的生活習慣雙方就會産生沖突,産生沖突的結果就是南方人習慣性的不關門北方人習慣性的立眼睛,直到雙方達成了新的平衡,這就叫南北交融。
小妮子下了地關嚴了門才又問雷鳴道:“你還沒說呢,你今天咋和往常不一樣?”
雷鳴看了看小妮子那看着自己的亮灼灼的大眼睛問道:“哪不一樣?”
“你今天在馬車上話多,比往常多了不少,爲啥?”小妮子問。
雷鳴避開了小妮子的目光,他卻沒想到今天自己的變化卻已經被小妮子看到眼裏了。
過了一會兒雷鳴才說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雷鳴所說的這句話并不深奧。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屬于中國人的老祖宗在《增廣賢文》中留下來的一句話。
那《增廣賢文》裏面都是中國人在社會生活中的一些經驗之談,還有諸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人深山有遠親”“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錢人”之類的話。
不得不說,中國人的老祖宗對人性有着極其深刻的洞察,一個人小的時候可能不懂,但在社會上打拼了N年之後,就會發現社會中自己所遇到的人與事老祖宗們早就說過了。
雷鳴那兩年書也不是白讀的,卻是背過這樣的文章,否則你讓小北風和小妮子說出這種半文半白的話來可能性那是不大的。
“嗯?你指誰?”小妮子問道,她自然明白雷鳴是意有所指。
雷鳴看了一眼門口好象怕有人進來似的才伸出了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劃出了一個“二”來。
“張——?”小妮子又問。
雷鳴不語算是默認了。
“有啥問題嗎?”小妮子問道。
“不好說啊,反正防着點小心點總是沒錯的。”雷鳴答道。
雷鳴現在也沒法說張忍冬什麽,但是他卻感覺到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和張忍冬一起打日本人或者土匪的話,他會覺得不穩妥。
他和小北風小妮子在一起就沒有這樣的感覺,因爲他相信如果真有危險的話,他們三個人都可以成爲背靠背爲對方去死的兄弟,但那個張忍冬卻是要劃個問号的。
人都是這樣,在沒事的時候都是好兄弟都看不出什麽來,可真面臨生死的時候那可就不好說了。
他在路上也旁敲側擊的問過小北風,那張忍冬是怎樣一個人。
小北風說張忍冬槍法不錯會來事,但多少有點固動。
(注:固動,按東北方言取的諧音,意思是心眼多,壞)
“你怎麽看出來的?”小妮子問道。
雷鳴這些事可以和小妮子說,因爲小妮子想事比小北風周全得多,但是他卻不可以跟小北風說,因爲小北風是個直脾氣心裏不藏事。
雷鳴剛要跟小妮子講張忍冬把木半子“變”成了瓦片的事的時候,門卻“咣”的一聲被踹開了,帶着外面寒風沖進到的小北風已是大聲說道:“抄家夥,有事了!”
一天隻能兩更了,老哲要攢點稿,因爲已經簽約了,留着上架時爆發用,大家理解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