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劉劼才帶着王信離開。
想要對付張讓,他不方便自己出手,交給陽球他們倒是好的。
畢竟,劉郃陽球他們,從去年開始對付宦官勢力,已經有了一些成績,名聲也跟着傳揚開。
若是他們真的能夠将張讓給拉下馬的話,絕對讓更多人佩服。
隻不過,在對付張讓的同時,避免禍及陽球劉納,卻是劉劼需要好好考慮的。
至于劉郃,與張讓兩敗俱傷什麽的,劉劼是不會去管的。
很快的,劉劼就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
爲了保住陽球,劉劼決定先跟陽球商量一下,讓陽球去決定。
若是陽球願意見好就收,得了名聲後離開洛陽自保,将功勞推給急功近利的劉郃,那樣的話,事情相對就會簡單一些。
可是,還沒等劉劼開始行動,就先收到了劉宏的旨意。
知道這次是爲了那些藥丸的事情,劉劼暗暗冷笑,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小黃門進宮了。
待到君臣兄弟坐好,劉宏溫和地笑着說道:“皇弟,我已經收到冀州的奏章了,說你在武遂的時候,可是幫着收拾了一夥賊寇啊。你還真是朕地福星,外出遊曆都能幫着處理一些禍患,免了朕不少的操心。”
說實話,劉宏對于劉劼,其實還是滿意的。
就目前來看,劉劼忠誠于他,又有能力辦事,很快又要組建振威軍,鎮守洛陽,打破洛陽這邊的勢力平衡,讓他有機會可以進一步收拾那些世家,這一切,也是劉宏看重劉劼的原因。
當然,他身爲皇帝,孤獨寂寞冷慣了,有一個小皇弟可以讓他感受兄弟情誼,也能打發無處安放的心裏空虛。
正是因此,劉宏才會在明着可能養虎爲患的情況下,還縱然寵信劉劼,給予劉劼不小的權勢。
可若是劉劼真的成了威脅,那劉宏也會毫不猶豫地收拾掉。
這大漢的江山,今後隻會是他兒子的。
其餘人若膽敢不安分,劉宏都不會放過。
就如同先帝的那個親生弟弟,渤海王劉悝,一旦有了點苗頭,劉宏就不介意下狠手。
就如同先皇後宋氏,劉宏知道她的清白無辜,卻也不介意拿下整個宋家。
一切的事情,不過就是他稍微透漏一點信息出來,自有貪戀權勢的人爲他辦了,并不是難事。
可是,在面對劉劼的時候,劉宏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若是劉劼沒有這般能幹,挑不出什麽錯處,劉宏可能就會因爲劉劼的身份,讓人先暗中收拾了他。
但,劉劼手中有他需要的藥丸,讓劉宏投鼠忌器。
當初,他要是不嘗試這藥丸,享受過藥丸帶來的美妙感覺,劉宏也就不在意了。
可眼下,他似乎離不開那種藥丸了,這讓劉宏暗暗警惕起來。
不過,他已經讓宮中的太醫爲他診治過身體,知道那些藥丸都是補身健體的,真的沒有毒,效果還那麽好,非常珍貴,太醫又無法制作出來,劉宏不得不好好考慮這個現實了。
他也懷疑過,劉劼可能是借着這些藥丸來制衡于他,謀取自己的好處的。
可那個能煉制藥丸的世外高人,他真的見過,且能夠在宮中無視王越等人的防備,來去自如,更是讓劉宏忌憚不已。
萬一他對付了劉劼後,那人暗中來收了他的性命報複,豈不悲催?
如此一來,事情陷入了詭異的膠着平衡之中。
他忌憚着劉劼,又不得不依賴劉劼,利用劉劼的手段爲他辦事,他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可這心中,難免會有不平。
今早,張讓所說的話,也讓劉宏心動了。
他正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探一探劉劼的态度。
這個時候,劉劼聽了劉宏的話,暗中冷笑。
不過,等擡起頭來的時候,劉劼已經換上了恭敬的神色:“皇兄,臣弟也未曾料到,居然會撞上那樣的事情。當時,臣弟是想要去打探那些劫匪地巢穴,告知給陳明庭,由他率官兵去剿匪的。”
随意地喝了一口茶水,劉劼繼續說道:“當時,等臣弟趕到的時候,是廣陵呂家的呂定公,說服另一個寨子的人出手,将那些禍害給解決掉的。這裏邊,臣弟并未有什麽功勞。”
見劉劼也提及了呂岱,劉宏暗暗記下,準備過後再找人去查探這人的底細。
若是可用,他也要先收到自己身邊。
畢竟,這樣有本事之人,看來不必劉劼差,正好可以用來做一個制衡。
但爲了避免劉劼疑心,劉宏還是笑了笑,說道:“皇弟也是過謙了。朕知道了。”
看着劉劼并未有什麽異樣,劉宏便再次問道:“皇弟,你在之前說過,要去找些人才來幫着管理振威軍的,不知可有找到合适地人手?要不要朕派幾個人過去相助?”
總算是開口說這些了,劉劼心中愈發地冷凝。
不過,此時當着劉宏的面,劉劼卻是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皇兄,你也知道,當初在涿縣的時候,臣弟認識幾個不錯的猛将,這次正是想要去爲皇兄招攬,爲皇兄所用的。可惜,那幾人不是已經離開了涿縣,就是在守孝期間,臣弟這次是空手而回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般,劉劼忽而擡起頭來,笑着向劉宏說道:“皇兄,臣弟想要訓練振威軍,怕是威望還不足。不若,皇兄派人到振威軍中,讓臣弟能夠借皇兄的勢,好好地壓服那些刺頭。”
劉宏是有這個意思,但劉劼先提出來了,劉宏反倒是意外了。
看着劉劼眼睛很明亮,坦蕩沒有藏私的樣子,劉宏心中也愈發地疑惑。
莫非,一切的事情,都是他聽信了他人的挑唆,才誤會了劉劼嗎?
還是說,劉劼一早就在防備着他,是反過來試探他的?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劉宏心中咯噔一下,也是冷了下來。
這裏邊,究竟是劉劼的問題大,還是張讓的問題大呢?
他得好好地想清楚。
當然,派人進入振威軍一事,是必須的。
這可是兵權,他還無法完全放放手,将自身的安危交托給劉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