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劉劼與趙忠交接了檀石槐與和連之後,一同進了城。
這是劉劼第一次來洛陽。
看着洛陽一派繁華,劉劼也在計劃着,要在這裏分一杯羹,建立暗中的勢力,以免将來有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的消息會滞後。
想來,以張家釀造的那些好酒,絕對可以在洛陽這裏打開市場,占據一席之地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藉着這些生意,暗中收集情報了。
不過眼下,他還得先進宮去,看看劉宏的态度先。
伴君如伴虎,劉劼可不認爲劉宏是個簡單的人。
想要在劉宏的眼皮底下發展勢力,他得慎之又慎。
好在一路上,趙忠已經将進宮之後,一些該注意的事情,都告知給了劉劼,讓劉劼心中有了些準備。
随着趙忠,劉劼很快就來到了溫室殿。
因爲要召見劉劼,劉宏沒有讓那麽多的美人宮女伺候,稍微正經了些。
等劉劼一進來,劉宏稍微看了看,見劉劼濃眉星目,精神奕奕,顯得很是忠厚的樣子,第一印象就好了不少。
待劉劼恭敬地行禮之後,劉宏才笑眯眯地說:“皇弟不必多禮。來,且坐下說話。”
起身之後,劉劼先謝過劉宏,才跪坐在了爲他預備好的位置上。
看着劉劼很守規矩,畢恭畢敬的樣子,劉宏笑着說:“皇弟,此次立下了這等大功,還親自押着檀石槐來到洛陽,真是辛苦了。”
聽了劉宏的話,劉劼恭敬地回道:“回陛下,臣能爲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和榮幸,且此次亦是多靠将士們得力,方能戰勝鮮卑人,臣不敢居功。”
瞧着劉劼一闆一眼的樣子,劉宏覺得有些沒趣。
而且,劉劼一直自稱臣,而非臣弟,謹守本分,沒有順着竿子往上爬,讓劉宏還是滿意了些。
于是,劉宏假作生氣的樣子,說道:“皇弟,你可是皇室宗親,是朕的皇弟,不必如此恪守禮儀的。”
對于劉宏的話,劉劼有些意外,不禁微微擡眼,看了一下劉宏。
見劉宏還在笑着看自己,劉劼有些疑惑,不确定劉宏的心思,還是再次說道:“陛下,臣……”
這下,劉宏故意闆着個臉,說:“皇弟,你可稱朕爲皇兄。”
被劉宏打斷了話頭,劉劼更是詫異。
劉宏這樣做,是要認自己爲皇弟,擡高自己的身份?
不太确定之下,劉劼趕緊俯身行禮:“陛下,這,怕是不太妥當吧。”
看着劉劼誠惶誠恐的樣子,沒有得意忘形,劉宏愈發覺得劉劼這人可用,便再次開口說道:“這又何妨?皇弟本就是皇室宗親,你我兄弟之間,兄弟相稱,又有何不可的?”
這下,劉劼才稍微确定了,劉宏算是有些認可自己了。
可事情怎的這般順利?
劉劼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隻是劉宏都這般說了,他再拒絕,豈不是太不識擡舉了,反引得劉宏不快。
因此,劉劼猶疑了一下,倒也不再堅持了,便試着開口回道:“是,多謝皇兄。”
可劉劼到底有些底氣不足,不知道劉宏這般親近自己,究竟是何意。
說起來也是奇怪,有些人之間的相處,靠的就是第一眼的緣分。
劉宏在見到劉劼之後,看着劉劼畢恭畢敬,一臉忠厚實誠的樣子,是他喜歡用的那一類人,當即就将戒心降低了不少。
再加上,在他有意親近的試探之下,劉劼沒有忘記本分,更是讓劉宏印象不錯。
當然,劉宏現在被那些世家大臣煩得不行,也希望劉劼這樣有本事的宗親,能夠幫着他處理掉一些麻煩事,稍稍制衡住那些世家。
所以,劉宏才想着擡高劉劼的身份,以便劉劼在洛陽,行事能夠方便些。
可雖然表面上親近,拉攏劉劼,但劉宏心底裏,對于劉劼,并沒有全然信任。
到時候,他還要将劉衛一家調來洛陽,拿捏住劉劼的這些軟肋,才能夠更加放心地讓劉劼掌握一些權力,好好爲他辦事。
所以,看到劉劼應了下來,劉宏才滿意了:“好,皇弟,今後進宮之時,不必這般多禮了。”
再次謝過劉宏之後,劉劼才安靜地跪坐在位子上,繼續揣測着劉宏的打算。
很快,酒菜被端了上來。
此次用的酒,是劉劼獻上的好酒,比之宮中的那些佳釀,還要好上一籌。
知道是劉劼帶來的好東西,在宮女倒出一杯的時候,劉宏聞到了那甘醇的味道,心情更好了。
舉起杯子喝下一口,那滋味,是劉宏向來沒有嘗過的,當即就愛上了。
呵呵一笑,劉宏滿臉含笑地對劉劼說:“皇弟啊,你這次帶來的佳釀,當真是香醇無比啊。好酒!”
說着,劉宏忍不住又喝上一杯。
看到劉宏喜歡這好酒,劉劼暗暗心喜。
此次進宮,很意外地被劉宏認爲皇弟,已經大大超乎了劉劼的預料。
現在,他們兩人雖然還各藏心思,但表面上,已經如好兄弟般。
至于劉宏究竟打了什麽主意,劉劼暫時還不知道。
但有了劉宏的認可,今後他行事,要方便許多。
而這時候,他帶來的好酒,再次取悅了劉宏,讓劉宏心情更加舒爽,劉劼也是更是安心了。
看來,他此來洛陽,首戰告捷了。
看到劉宏此時心情正好,劉劼趕緊回道:“皇兄,臣弟無意間得到了兩個秘方,其中一個,就是有關釀酒的。這些好酒,就是臣弟用那個秘方釀造出來的。今後,臣弟會按時将釀造好的美酒,送來給皇兄享用。”
知道今後還有不少這樣的好酒喝,劉宏心情更是舒暢了。
連續對劉劼說了幾個好字,劉宏也喝下了好幾杯酒。
若說在之前,他對于承認劉劼爲皇弟,有意擡高劉劼身份的做法,還存在有一些疑慮的話,那麽現在,劉宏倒是覺得不錯了。
至少,光是這等好酒,就足以讓劉劼得到重視了。
而對于方子,劉宏還不想據爲己有。
能夠有無本的利益,他何必要費那麽大的勁,那麽大的本錢,去自己折騰着釀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