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夏一笑,像個知心大姐姐一般說道:“律師的穿着和溝通方式也很重要的。律師業屬于服務業,穿着和溝通是很重要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隋姐,你知道嗎,培訓會上,那個資深女律師,好像是個中型律所的合夥人,居然厚顔無恥的傳授女律師怎麽勾引法官。”雲喬氣憤道。
“不會吧,要說與法官勾結這事都是桌下的東西,沒有人會傻到拿到桌面上當着同行的面當優勢來談。”隋夏一怔。
“不是勾結,也不是勾兌,是勾引。我的隋大姐!”雲喬強調道。
“哦?她是怎麽說的。”隋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合夥人居然說,女律師一定要穿短裙,而且跟法官打電話溝通時一定要嗲,讓人一聽就骨頭發酥那種。讓對方心癢,想要,但是又得不到等等。
反正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在聽培訓,而是某個著名的娛樂場所在培訓新人。
我跟你說隋姐,昨天的培訓讓我認識到:這個行業隻有你想不到的龌龊,沒有做不到的無恥。
方老大當初說這個行業就是一個名利場,我還有點不信,現在看可能更不堪,底下藏污納垢,很多東西見光死。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敢把一些無恥的東西當專業技能,拿來培訓律師。我也是真服了!”雲喬一臉的無奈和憤怒。
“所以啊,你應該感到慶幸,沒有認這樣的律師當師傅。還是跟着方老大辦案子踏實,沒有那麽多斜的歪的。
其實整個社會就是一個名利場,不爲名不爲利的人早就出家去了。不對,現如今處處都是名利場,無一例外。
正因爲如此,做一名有良心,守正的律師才很難。在群魔亂舞的環境裏更能凸顯一個人的本性,不是嗎?
律師也是人,你要理解是人就有欲望,爲了滿足心中的欲望就會不擇手段,有的律師走正道,有的律師來斜的歪的,這就是人性。”隋夏伸出手摟着雲喬的肩膀,勸慰道。
“好吧。我管不了别人,隻能管自己。反正我是做不到那麽‘嗲’,一想起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雲喬聳了聳肩膀。
……
下午的時候,杜庸和程都從外面回來後,杜庸将一份判決書遞給了曹永正。
“曹律師,這是咱們上次讨論的那個葛興根‘抛物行騙’案的判決書。”杜庸微笑道:“這天太特麽冷了,差點把耳朵凍掉了。”
“啥結果?”曹永正拿起判決書,問道。
“與咱們的判斷一緻,被告人葛興根不構成搶劫罪,構成盜竊罪。”杜庸說道。
曹永正翻開判決書,直接看向最後兩頁。
法院認爲,葛興根以非法占有爲目的,秘密竊取他人财物、銀行卡,并持盜竊所得銀行卡冒領卡内款項,其行爲構成盜竊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成立。
葛興根曾因犯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在刑罰執行完畢後五年内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是累犯,依法應當從重處罰。
鑒于被告人在庭審時能夠自願認罪,可以酌情從輕處罰。
據此,法院依照《刑法》第196條第三款、第264條、第25條第一款、第65條第一款以及《最高法院關于審理盜竊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幹問題的解釋》第六條第三項之規定,以葛興根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九個月,并處罰金一萬元。
“杜律師,服了!我真的服了!法院的認定居然與您的判斷一緻。”胖乎乎的曹永正一抱拳,看起來很搞笑,有點像功夫熊貓。
……
二日後的下午,大寶風風火火的跑到了盛德律師事務所,來見宇文東。
會議室内,大寶正在喝着茶水,一臉的惬意。
“是不是賠償的事有信了?”宇文東一進門見他如此做派,心中一喜。
“嗯,我查過了,被害人三十二歲,未婚,家是下面村裏的,在市裏的一家公司打工,平時上下班都騎車。很環保低碳的一個人。因爲家裏窮,在市裏買不起房,談了幾個女朋友,一直沒結婚。
他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剛畢業現在縣裏的一家公司上班,被害人父母沒有什麽工作,一直在村裏務農。
我試着跟對方接觸了下,他父母很堅決,不願意談。但是他弟弟想談,畢竟人沒了,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着,有人給賠償是好事。”大寶又喝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被害人父母不跟咱們談,那被害人弟弟能做主嗎?”宇文東有些擔心。
“應該問題不大,我讓被害人弟弟去做父母的工作了。另外,被告人的弟弟給咱們出了個主意,他二大爺是村支書,如果他二大爺開口,這事十有八九能成。”大寶說道。
“那還等什麽啊,把二大爺拿下不就完了。”宇文東有些激動。
“哪有那麽簡單,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商量這事的。我本來想請被害人弟弟和他二大爺吃頓飯,但是二大爺拒絕了,根本不願意管這事。”大寶有些犯愁的說道。
“那咋辦?你有辦法嗎?”宇文東搞不清楚大寶一會兒胸有成竹,一會兒又緊皺眉頭,到底這是行還是不行。
“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需要你們方老大幫忙。”大寶神秘一笑。
“請方老大幫忙?啥意思?”宇文東糊塗了。
“被告人的老家與你們方老大的老家是一個縣的。你們方老大有個好朋友是搞養殖的,好像叫什麽生子。有沒有?”大寶認真的看着宇文東。
“好像是有,之前我們團隊去他公司的養殖基地聚過餐。可這跟案子有什麽關系。”宇文東問道。
“被告人的二大爺與生子認識,而且一直有合作,好像二大爺的兒子是生子公司的區域代理商,做的還挺大,好像法律顧問就是你們律所。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家公司能聘請你們律所做法律顧問,肯定與生子和方老大有關。”大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