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隐藏被司法機關查封、扣押的物品。這個好理解,我不用多解釋。
二、轉移已被查封、扣押、凍結的财産。主要是指将已被查封、扣押的物品轉移到他處,脫離司法機關的掌握,或者将已被凍結的資金私自取出或轉移到其他帳戶。
三、變賣已被司法機關查封、扣押的物品。說白了,就是将已被查封、扣押的物品以各種形式賣給他人。
四、故意毀損已被司法機關查封、扣押的物品。‘毀損’包括采用打碎、拆卸、塗抹等破壞性手段使物品失去原貌,失去原來具有的使用價值和價值。
最後,再說說該法條中規定的‘情節嚴重’的标準,這裏的情節嚴重主要是指行爲人做出上述行爲後,嚴重妨害了司法訴訟活動的正常進行或者使國家、集體、公民的利益遭受了重大損失。
本條規定的隐藏、轉移、變賣、故意毀損已被司法機關查封、扣押、凍結的财産的行爲不僅限于刑事訴訟,還包括在民事、行政、訴訟中的行爲。”方轶解釋道。
“方律師,按照您的說法,我表弟的奔馳車被交警扣了,我表弟把車偷走,是不是構成轉移被扣押的财産?”呂元仁越聽心裏越突突,這罪名怎麽還越說越多了。
“不是您想的那樣。”方轶一笑。
“方律師,我沒學過法律,您說的雖然我都明白,但是一聯系到我小舅子的案子我就懵逼了。您用大白話給我說吧,别讓我猜了。”呂元仁苦着臉道。
“這麽說吧,當時交警扣你小舅子車時,你小舅子是否涉案,不管是刑事案件、民事案件,還是行政案件?咱們不提後來偷車的事。”方轶問道。
“沒有,這個我可以打包票,他的事都是我給平的,絕對不涉案。”呂元仁拍着胸脯道。
“那好,交警扣車是爲什麽?”方轶繼續問道。
“因爲那王八蛋沒駕照。”呂元仁罵道。
“所以啊,您小舅子的奔馳車被扣不是因爲涉案,充其量是個行政強制行爲,連行政處罰都算不上。所以您小舅子不構成非法處置扣押的财産罪。”方轶解釋道。
“你要是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那我小舅子就剩故意傷害罪了呗?”呂元仁眼巴巴的看向方轶。
“呂哥,您看,我就說那幫學校的老學究不管用,紙上談兵行,動真格的不靈,這回您信了吧。
方律師很專業的,我有切身體會,之前我給方律師介紹的幾個案子,方律師辦的都很漂亮。不敢說全國,但至少在咱們市裏,隻要是市裏中院和高院的案子,方律師絕對沒問題。
您上網一搜就能看到方律師的新聞,妥妥的刑事方面的大咖,要不然我也不會給圈裏的朋友介紹過來。絕對靠譜!”歐陽傑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捧了方轶一把。
花花轎子人人擡,這年頭酒再香,也怕巷子深,所以方轶也希望有人捧。
“畢竟人死了,故意傷害這個罪名他逃不掉。”方轶說道:“如果您要是能弄到被害人家屬的諒解書,保命的可能性更大些。但是起步有可能也得無期。”
“這事還真辦不了,我找人去過被害人家裏說和,但是對方根本不搭理,說不要錢,就要我小舅子判死刑。
後來我們又找相關單位的領導說和,最後給了對方八十多萬,又給被害人兒子安排了工作,被害人家屬總算是不鬧了,但是說什麽也不給出諒解書。
後來中院的判決下來了,我老丈人又後悔了,覺得掏了錢了,人還是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有點不劃算。但是錢已經給了,隻能找律師接着打二審。
要我說法院判的好,早把他斃了,我也省心。”
說完,呂元仁從煙盒中又掏出一根香煙,點上深吸了一口,一臉無奈的說道:“哎!有什麽辦法……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還得接着管啊!方律師,這案子要是委托給您,律師費您怎麽收?”
“先說說你們的訴求,您要是說讓我把毛得文弄出來,我肯定沒那本事。”方轶直接攤開了說道。
“我們沒有那麽大奢望,至少我沒有。我覺得隻要人不死,我老丈人就能接受。後期我老丈人要是願意花錢再運作。”呂元仁想了想道。
“我隻能說盡量,不敢給您任何保證。如果您和您老丈人信得過我,我可以接這個案子,律師費二十萬。”方轶斟酌了下說道。
“行,這樣,我回去給我老丈人商量下,他要是同意,我給您打電話。馬上辦委托的事。”呂元仁點頭道。
樓下伍慶輝還在跟周穎膩歪:“周律師,這個法條怎麽解釋。我實在搞不太明白。”
“哎!我說你什麽好,這個不是昨天剛給你解釋過嗎?這半天我給你講了不下五個案例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哦,我明白了。說,是不是王律師雇你過來的?”周穎瞪着眼睛,盯着伍慶輝問道。
王德友剛從法院回來,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吃着零食,笑呵呵的看着二人。
“啥呀?王律師沒雇我,真的,你啥意思啊?”伍慶輝有點懵逼,跟不上周穎的節奏。
“不是王律師雇你過來纏着我,不讓我拿新案子?”周穎轉頭看向王德友,半開玩笑道:“老王,你真沒雇他?”
“小周啊!雖然我沒雇小伍,但是我還是很希望他過來向大家請教問題的,我想大家也是這個意思,對不對?”王德友笑呵呵的轉頭看向旁邊的法律援助組的兩位律師,說道。
“對對,助人爲樂是快樂之源。”另外兩位律師笑呵呵的跟着附和道。
周穎看着幾位同事人手一袋零食吃的津津有味,突然醒悟了:“老王,你們幾位不能這樣啊,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不道德的。”
衆人聽完後,哈哈大笑。伍慶輝站在一邊撓頭,一邊琢磨看來送零食還是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