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費好說,如果請您做訴訟指導,需要多少錢?”吳秘書道。
“如果隻做訴訟指導的話,叁萬元。”方轶想了想道。
他沒做過訴訟指導,所以也不知道該收多少錢,就比照着委托案件的律師費說了個數。
“那要是把這案子的二審委托給您辦理呢?”吳秘書道。
“律師費五萬元。”方轶知道對方肯定付得起這筆律師費,爲了“金絲雀”都敢在大酒店會議廳開案件研讨會,能沒錢嘛。
“好,您稍等,我打個電話。”吳秘書起身來到了茶室的窗邊,低聲的打着電話。
大約十分鍾後,吳秘書收起手機,回到了茶桌前。
“方律師,就按照您說的,律師費五萬元,這案子委托給您了,明天一早,我帶劉女士的家人過來辦委托手續。”吳秘書道。
方轶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快就決定了。
次日律所一上班,吳秘書帶着一位五十來歲,身形消瘦的老者走進了會議室。老者顯得有些拘束,方轶與他聊了幾句,看過戶口本确認身份關系後,周穎協助老者辦了委托手續。
次日一早,方轶去看守所會見了“金絲雀”劉女士,劉女士名叫劉倩倩,長得頗有姿色,她描述的案發經過與之前研讨會時所了解的案情基本一緻。
“方律師,我是被冤枉的,之前那老婦女不好好治療導緻輕傷,這不能怪我。”劉倩倩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案情我已經了解過了,判決書也看過了,從法律上講,你确實構成了故意傷害罪。
你要是不想在裏面蹲一年,那就聽我的認罪認罰,我會爲你做罪輕辯護,這是上訴狀,你看下。
如果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極有可能你要在裏面蹲上一年。”對待這樣的女人,方轶會毫不吝啬的吓唬下對方,否則她是不會乖乖配合工作的。
“我聽您的,我一定聽。您真有辦法救我出去?”劉倩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滿眼渴望的看向方轶。
“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麽,隻能試試看。”方轶面無表情道。
從看守所出來後,方轶将上訴材料提交給了法院。
方轶從法院出來後,吳秘書走了過來:“方律師,下一步該怎麽做?我全程配合。”
“能拿到被害人的諒解書嗎?”方轶問道。
“難,之前我們去見過被害人一次,但是被對方罵出來了。那中年婦女的老公在縣裏有些權利,根本看不上我們的賠償。聲稱隻有讓劉女士坐牢,她才能出心中這口惡氣。”吳秘書面露難色道。
“你們了解過她老公的情況嗎?”方轶眼睛一轉,看向吳秘書。
兩人站在路邊,吳秘書掏出一根華子遞給了方轶:“之前了解過,她老公姓江,叫江全,在縣裏屬于那種不入流,但是卻有點實權的人物。”
“被害人是做什麽的?”方轶接過煙點燃後,問道。
“被害人屬于國企内退人員,一天到晚沒事幹,不是去美容院,就是遛狗。”吳秘書道。
“這樣的人居然住在高檔住宅小區?他家哪來的錢?”方轶疑惑道。
聽到方轶的話,吳秘書一怔:“您是說她老公的收入有問題?”
“我隻是懷疑,合理懷疑而已。不過你說的那個縣,我倒是有個熟人,可以試着問問被害人老公的情況。”
方轶突然想到了于滿堂,老于在吳秘書說的那個縣裏好像有家建築公司,據說是縣裏招商引資過去的,專門承接些政府項目。
“太好了。那就麻煩方律師了。”吳秘書驚訝道。
當天下午,方轶給于滿堂打電話,老于正好在市裏,晚上沒事,于是方轶約老于晚上吃飯,一是好久沒見了,聯絡下感情,二是順便問問他對縣裏的情況熟不熟。
晚上私家菜館,酒過三巡後,方轶問起了被害人老公江全的情況,于滿堂還真認識這位仁兄,隻是沒什麽交情。
“兄弟,你怎麽想起問他來了?”于滿堂說着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嗨,其實也沒什麽,有個朋友想認識他,我想看看有沒有能搭上線的。”方轶心中有些失落,看來這條路走不通。
“哦,那老色批可不好說話了,你這事恐怕不好辦。”于滿堂順嘴道。
“于哥,難道您也跟他打過交道?”方轶問道。
“怎麽沒打過交道,他外号人稱江扒皮,可不是東西了,就算是隻鐵公雞從他面前過,他也得刮下二兩鐵屑來,可狠了!
據說那家夥在縣裏養了一個情婦,還跟縣裏好幾個老娘們眉來眼去的,家裏母老虎不知道。”于滿堂說完,繼續喝酒吃菜。
“于哥,你不會框我吧,江扒皮有那麽厲害?”方轶半開玩笑道。
“這都是真事,他司機沒少給他買藥。”于滿堂正色道。顯然他誤會了方轶的意思。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扒皮的事是于滿堂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對于方轶來說卻是難得的好消息。
方轶不是迂腐的人,當天晚上回到住處後,便給吳秘書打了電話,很婉轉的将今天聽到的江扒皮金屋藏嬌的事告訴了他。方轶相信吳秘書是個聰明人,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劉倩倩和江扒皮都不是什麽好玩意,但是方轶拿了吳秘書的律師費,被害人也确實做的有點過份,所以他不介意給吳秘書透露個消息,讓吳秘書黑江扒皮一把。
在方轶心中,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标準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良心上會不會受到譴責。江扒皮的事,方轶覺得可做,因爲良心上過得去,不會受到譴責。
一周後,方轶接到了吳秘書的電話,被害人江扒皮的媳婦會在次日上午來律所簽諒解書。
放下手機後,方轶心中一驚,暗道:吳秘書的效率真高啊!
次日上午九點半時,劉倩倩的父親和吳秘書到了,不久之後江扒皮媳婦果然來了。
江扒皮媳婦留着齊耳短發,五短身材,水桶腰,一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不好打交道。進入會議室後,她一屁股坐在了方轶對面的椅子上,麻利的抽出一根女士細煙,半仰着頭,用自認爲很潇傻的姿勢,吸起煙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