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轶一臉輕松的回到律所,謝友和笑呵呵的問道:“肖松的案子結果怎麽樣?”
“中院改判肖松有期徒刑六年,肖老師挺滿意的。”方轶微笑道。
“嗯,不錯。你把案件情況寫下,等判決書發下來告訴我下,咱們團隊又多了一份成功案例。”謝友和端着大茶杯笑道。
自從進入顧大通團隊後,方轶代理的案子雖然不多,但是律師費都不低,每個月撈上兩三個案子,基本工資加上提成,收入差不多都能有萬元,如果有自己的案子,收入更高,方轶還是挺知足的。
但是一想起前妻曹曉慧的經濟收入,他又有點底氣不足,不過好在曹曉慧來到市裏工作後一直比較忙,方轶與兒子方安志單獨相處的機會反而比在縣裏多。
方轶正在噼裏啪啦的寫肖松搶劫案的結案小結,梅小婷腳步輕盈的走了過來。
“顧老大說了,馬上就要十月一放假了,咱們團隊每個律師一張一千元的購物卡。
方律師,這是您的卡。謝律師,這是您的購物卡。如果你們不要卡,可以找我折現。”梅小婷笑呵呵道。
“找你折現?好啊,先給我折一千元現金。”謝友和嘿嘿一笑道。
“謝律師,您太不講究了,這折現不得有點手續費啥的!伱去退卡人家還得收手續費呢,我這上門服務不得落點實惠啊!”梅小婷一撇嘴道。
“也行,你打幾折?”謝友和道。
“咱們都是同事,給您打八折,我還能給您換一張五百元的購物卡。咋樣,一進一出,您手裏還能剩三百。”梅小婷笑道。
方轶手裏拿着購物卡,聽得一頭霧水:“等等,打八折不是應該八佰元嗎?怎麽還剩三百了?”
謝友和沒說話,嘿嘿一笑。
梅小婷笑道:“方律師,這您就不懂了吧。如果拿着一千元的購物卡回家,謝律師都得上交。我給他折現後,他隻需要上交五百元的購物卡,手裏還能留三百。咯咯咯……”
方轶看向謝友和,哎!看來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小金庫。
“梅律師,做人要厚道。八折太低了,你這可是趁人之危啊!九五折。”謝友和讨價還價道。
“八五折!”梅小婷不依不饒道。
“九折,就這樣,不行我就找别人。”謝友和下最後通牒道。
“成交。我都給你弄好了,這是四百元現金和五百元的購物卡。您收好!”梅小婷嘿嘿笑道。
方轶看的兩眼發直,還能這麽操作!
十月一放假,曹曉慧所在公司答謝老客戶,她與公司幾位高管一起陪着老客戶去了膏藥國旅遊。方安志放假無事,跟着方轶回了村裏過十月一假期。
方轶用購物卡買了不少老年奶粉和補鈣的營養品,又給父親買了一身新衣服,一雙棉皮靴,和一件波司登的新款羽絨服。
方轶羞于整天把愛挂在嘴上,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對父母的愛,隻能買買買借此表達心意。當年母親在世時家裏沒有條件,他也沒有能力,現如今生活好了,方轶想盡量讓父親過的舒服些。
孫子方安志回來了,方有财心裏高興,頓了一大鍋山上的野味,給孫子解饞。
太陽掙紮了一天,終于疲憊了,緩緩的去了山那邊睡覺,天黑下來後,氣溫也跟着降了下來,村裏比市裏溫度低,方轶站在院中望着漫天的星鬥已經感覺到了絲絲寒意。方安志跟爺爺正在屋裏啃肉。
“爺爺,這是什麽肉,這麽好吃。”方安志嘬着手指頭問道。
“這可是好東西,山裏的野兔和野雞,前陣子爺爺剛抓的,一直沒舍得吃,都給你留着呢。
當年你爺爺上山抓獾,下水捕魚,村子裏沒人比的了,現如今不行了,人老了……,你要是覺得好吃,回頭爺爺還給你弄。”方有财将煙袋嘴兒從被胡茬子包圍的嘴中拿出,露出黃闆牙,笑道。
“爺爺,以後您别去了,您一個人跑來跑去的,山上太危險。”方安志看着爺爺道。
“好,聽你的。”方有财笑呵呵道。
此時,方轶從院中的鐵鍋中撈了一盤子肉,端了進來:“這肉還真香!爸,小志說的對,您年紀大了,以後少往山裏跑。太危險。”
“你懂啥,這幾年退耕還林,山裏的野兔和野豬都成災了,隔壁你二嬸子家的幾畝地全讓野豬和野兔給刨了,差點顆粒無收。村裏的山地就沒有不被毀的。
鄉裏鄉親的人家找我幫忙,我怎麽好意思拒絕,這野雞和野兔都是在路上抓的。鄉裏宣傳不讓打野豬,野豬毀的糧食又沒人賠償,老百姓就活該呗!哼!”方有财不高興道。
“現在山裏的野豬有那麽多?”方轶驚訝道。
“你經常不在家不知道,前幾天李福和他媳婦去地裏收秋,剛上山坡就聽見地裏有動靜,他以爲有人偷紅薯,結果一看一頭四五百斤的大野豬正趴在地上啃紅薯,地上被拱出了一個大坑,不遠處還有兩頭大野豬正在拱紅薯秧子,地裏種的紅薯都快被吃光了。
李福眼都紅了,但是又怕野豬沖過來傷人,兩口子急急忙忙的回村喊人,等帶人到了地裏,野豬都跑了,滿地的紅薯都給拱翻了,一年白幹。”方有财道。
“這麽嚴重?!”方轶吃驚道。
“有什麽辦法,附近幾個村都遭了野豬災,沒人管。”方有财道。
方轶拿起一塊肉骨頭,啃了兩嘴,換了話題道:“我看村南邊建東家的房子都塌了,他家房子沒人住了?”
“那房子現在沒人住了,建東現在可舒服了!”方有财道。
“可舒服了?啥意思?他發财了?”方轶驚訝道。
“去敬老院住了。”方有财道。
“啊!……我記得他比我還小一歲呢,怎麽去敬老院了?”方轶差點驚掉了下巴。
“哎!過完年沒多久,建東突然癱瘓了,兩條腿沒知覺,村委會給他三個姐姐打電話,他姐回來送他去醫院治療了一個多月,後來被擡回來了,說是晚了,治不了。
建東一個人癱在家裏沒人伺候,三個姐姐一人一個家,自家的事還忙不過來呢,誰有功夫管他啊,最後一合計就把他送敬老院了,費用三個姐姐均攤。”方有财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