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時間跑出了自己的卧室,跑到客廳裏。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粉絲們嘴裏說的那種如真似幻是什麽感覺了。
‘笑死了,周姐也沒有這麽誇張!’
‘我TM櫃子動了!’
‘幸好茄哥沒有通關,不然他通關了我也聾了。’
‘視頻已剪輯,發給茄哥了。’
……
茄子蓦的看見自己後台收到的一條消息,他點開一看,裏面赫然是一段自己遊戲時候的視頻。
隻是這一次的視頻,看起來比周姐的要更加好笑。
舉着大喇叭的他對着虛拟的遊戲空間嘶聲力竭的咆哮。
‘你過來啊!’
‘你根本就吓不到我!’
‘我根本就不帶怕的。’
……
遊戲的過程中,能夠看見他眦目欲裂,滿眼猩紅,面目發白。
明明渾身都在顫抖,但還是手中高舉着喇叭尖聲吼叫。
在盥洗室裏被身後敲門聲給吓了一跳之後,更是二話不說退了遊戲。
接下來就是最搞笑的來了,視頻裏的自己在關閉遊戲後正在給直播間的粉絲吹水放松自己的心态,卻陡然看見鏡頭裏自己的櫃子。
他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我櫃子動了!我TM櫃子動了!’
拿着大喇叭驚慌失措吼叫的樣子,怎麽看怎麽抽象。
看完視頻,茄子已經笑不出來。
他看了一眼微信,就在剛剛,周姐給他發來一條信息。
“茄哥,你身份證和複印件掉了,我給伱撿到了,什麽時候你過來拿一下。”
“啊?你在哪撿到的我身份證和複印件,是上次活動的時候掉了嗎?”茄子疑惑的皺着眉頭,他努力的回想起自己上一次帶身份證出去是什麽時候。
但就在下一秒,他就看見周姐給自己發來了一條信息。
這一次發來的是一張圖片,圖片是兩張撲克,正是撲克牌裏面的大王和小王。
一張彩色,一張黑白。
他愣了一秒,第一時間還沒有醒悟,但是在看了彈幕之後當即反應過來。
‘小醜。’
衆所周知,撲克牌裏面的大小王正是兩個小醜。
一張彩色一張黑白,正好對應了周姐口中所說的身份證和複印件。
‘有一說一,我覺得我朋友也是跟茄哥一樣的小醜,因爲之前我買了主機之後,他天天都在我耳邊說,這遊戲簡單的不行,有手就行,TM帶他到家裏玩了之後,他尿都被吓出來了。’
‘這遊戲就是非常簡單啊?不服帶着你的主機上門來辯。’
‘釣魚是吧,你們這群沒有主機的人。’
‘卧槽,我真沒有想到這麽多人釣魚。’
‘對對對,我家有主機,我也玩了,這遊戲就是非常簡單,你們說的對。’
‘求你們了哥哥們,我真想玩,我沒有玩過,我可以付費上門玩的,球球你們給我玩玩吧~~’
……
遊戲越讓人恐懼,想要玩的人就越多。
沒有主機的人也能通過PC端進行遊戲,但是卻無法感受到那種全息模式之下的恐怖降臨。
遊戲中并沒有太多恐怖的因素,這也是寂靜嶺的精髓所在。
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沒有吓你,而是你自己在吓自己’。
在那非封閉的長廊中,長時間的獨處會将人的恐懼感無限的放大,玩家會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
那種‘冷暴力’充斥在遊戲的各個角落,強大的視覺沖擊造成了遊玩者的緊張感,而手無寸鐵造成了無力感。
結合在一起就是遊戲中诠釋的冷暴力,無法發洩、無法訴說、無法表達,種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整體的恐怖上升到了一種新的高度。
而寂靜嶺這款遊戲,無論是全息還是PC端,都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進行遊戲。
在這種模式下,沒有角色的後背作爲緩沖。
遊戲裏剛開始你回頭還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到了後面,回頭就變成了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在走了幾圈之後,那個收音機又重新開始播報内容。
收音機除了說話聲之外,還有着沙沙的電流聲,除此之外似乎還有着人被割破喉嚨臨死時候哀鳴。
那種想要說話卻無法說話的痛苦。
聽着收音機裏面的内容,眼前也會跟着出現一串字幕。
【看你的身後】
【我說,看你的身後】
……
當遊戲裏的收音機一直讓你看向身後的時候,你的身後便會傳來急促刺耳的呼吸聲,似乎那個被割破喉嚨的人就吊着脖子站在你的身後。
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在自己的耳邊。
就好像真的有個人附在你的耳邊,做臨死前的最後掙紮,大力的喘氣。
在這裏,你會發現前方的門已經關閉,大力的呼吸聲還持續在耳邊響起。
當你以爲這又是一次心理恐懼之後,當你回頭之後,麗莎會猙獰的朝着你撲過來。
無論是關門殺還是現在的回頭殺,
這遊戲就是這樣,總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你恐懼。
而被回頭殺之後,整個空間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昏暗的房間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燈光,熟悉的長廊變得一次比一次詭異,牆面上也多出了很多文字留言,頭頂也在不斷的滴落鮮血……
哒!
哒!
高跟鞋的追擊,嬰兒的哭鬧、晃來晃去的紅色吊燈、牆上相框裏快速閃動的照片。
還有,外邊牆體上的一個小洞。
當玩家順着那個小洞看過去的時候,會通過小洞看見盥洗室。
那一刻,玩家們會頓感腳底發涼,因爲在之前被關在盥洗室裏面的時候,他們也曾經好奇的看過那個不斷從裏面爬出蟑螂。
那時候他們也看見過一個黑亮的東西,現在想起,那個東西更像是人的眼珠。
在玩家被關在盥洗室裏面的時候,外面就有人通過那個小洞,一直觀察着玩家,還在玩家不知道的時候,跟其來了一次對視。
因爲主機限量,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全息之下的恐怖。
至于那些提出付費去别人家裏玩的,皆是被人拒絕。
‘我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家裏的恐怖清除,我不允許再有任何一個人在我家玩寂靜嶺。’
‘不給,純粹就是不給。’
‘明明我自己都吓得不行,但我就是不給别人玩,這種感覺,十分舒适。’
……
但老賊的遊戲就是這樣,無論它再恐怖,都會有玩家前赴後繼的去感受。
玩家對他的評價更有意思:電子魅魔。
這句玩笑話莫名具備說服力,因爲他制作的遊戲看起來總是給人折磨、困難、挑戰,還摻雜了很多“黑星老賊的陰謀”,但了解這些痛苦過後的快感、嘗過遊戲的甘美,人們可能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