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窗外飄起了雪。
一覺醒來，年味十足。
窗外白雪皚皚，屋子裏開着空調，門口的走廊上開燒着碳。
夏廣學一早就起床戴着手套在院子裏面鏟雪了。
夏川起床洗漱了一下，套了件外套。
李梅做好了早餐：“你不多穿幾件，到時候感冒了怎麽辦，快上去再穿一件毛衣。”
夏川低頭看了眼，确實不太合适。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我爸煙花買了沒？”
“沒呢，一回來就買年貨一直搞到現在沒停過，去年不就是你買的，要不就你去買。”
李梅提議道：“我跟你爸商量了，大年初一去我家裏，下午回金陵去姜禾家裏，大年初二去夏清那，等春節過了，我們再來談出去的事情。”
“我已經跟夏清父母說好了，不用談了，那邊可高興了。”
“你個壞小子！！！”
李梅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這是要累死她跟夏廣學啊；最多再去一次，這次春節把這輩子的大海都看完了。
家裏面目前是夏川做主，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跟夏廣學，隻能給他提一些建議，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他手裏。
何況這種事情，她跟夏廣學也不可能不參與。
“不過好消息是，夏清說不去海南了，想去廈門轉一轉。”
“改去廈門了啊，是福建吧？”
“嗯。”
夏川嘴角上揚，計劃趕不上變化，再去玩十幾天估計真玩吐了，最關鍵的是，海南那邊改完的都玩過幾次了，再過去也沒什麽意思。
夏清去年也去過，所以還是選擇其他地方去看看。
李梅有些驚喜，連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夏廣學。
夏廣學叼着煙，鏟雪被凍的臉都微紅：“随便你們決定。”
“我喊潇潇起床，待會去買煙花。”
夏川說完就上了樓。
姜禾跟姜靜儀現在不回來忙春節的事情了，就住在城區裏面，也就回來拜個年，初二還要回娘家，這一去最起碼也是好幾天。
哆哆哆…
程亦潇迷迷糊糊的鑽在被子裏，被敲門聲給叫醒：“再讓我睡會。”
“等你十五分鍾，我出去買煙花，你不起來我就自己去了。”
說完，他就下樓了。
十分鍾後，程亦潇很快洗漱好打了個哈欠走了下來，注意到沙發上的夏川，那雙漂亮的杏眸幽怨的盯着他。
夏川嘴角上揚。
輕輕松松拿捏了程亦潇，像婁仙夢想拿捏都不知道從何下手，根本就沒握把的地方兒。
“沒吃早餐吧，馄饨吃不，以前上高中那家。”
“吃！”
程亦潇翻臉比翻書還快，馬上就露出了笑容：“是不是放辣椒醬的那家？”
“嗯。”
起身拿上錢包和車鑰匙，夏川就出了門，後面跟着一位身姿極好的小跟屁蟲，屁颠屁颠的模樣，小時候放大後的模樣，如出一轍。
李梅說道：“不吃早餐了？”
“媽，夏川帶我去吃馄饨。”
“不回來吃飯記得打個電話。”李梅提醒道。
“知道了。”
剛出門，深吸了口沁入肺腑的涼氣。
程亦潇縮了縮，脖子縮進了棉襖内，吐出一口熱氣。
上車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夏川，我能不能不跟你們去海南了啊？”
“怎麽了？”
夏川擡起頭看去。
程亦潇抿了抿嘴，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說道：“我跟藍雪兒約好了出去玩。”
“行啊。”
夏川饒有興緻的說道。
程亦潇目光驟亮：“真的啊，那跟你說好了哈，嘿嘿…”
“對了，忘了告訴你改行程了，我們打算去廈門。”
“？”
程亦潇臉蛋兒上的笑容頓時凝固，怔怔的看向夏川，頓時就嚷嚷了起來：“我不想理你了，你太壞了，就是故意的，你都根本沒跟我說去廈門的事情…”
“呵呵。”
夏川笑了兩聲，認真開着車。
程亦潇糾結的看向窗外的白雪，随後又唯唯諾諾的看向夏川：“對不起…”
“大聲點。”
“對不起，我跟藍雪兒還沒約，夏川，我也想去廈門玩。”
程亦潇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服，期盼的望着他。
如果還是去海南，她也不想去了。
畢竟剛出去回來，馬上還要去一趟，這就跟同一部電影看兩遍，還是在同一個影院位置，這誰受得了啊？
程亦潇不知道的是，對于他而言已經是基本操作了。
别說二刷，三刷都有過。
海南那地方他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可以嗎？”
程亦潇含情脈脈的‘盯’着他。
夏川直接播放了一首許嵩的‘有何不可’。
程亦潇耍起小聰明來，真的一點都不聰明，就沖她抿嘴，摸頭發的動作他就知道，這小妞在撒謊。
從小一塊長大，穿一條褲子，程亦潇幾根毛他都清清楚楚的，更别說她那點小心思了，一眼就給看穿了，還能瞞得住他？
“嘿嘿…”
撒謊被拆穿，程亦潇怪難爲情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的看着他。
姜禾不在縣城，夏清在溧水，他還不是開着程亦潇到處亂竄。
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現在學校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那幾顆果樹還在不在。”
以前學校外面有幾顆果樹，現在改造後，果樹也沒有了，變成了人行道。
程亦潇站在十字路口：“夏川，這裏變化好大啊，我們才多久沒過來。”
“是啊。”
夏川輕輕點頭，程亦潇也才大二。
高中畢業兩年，店裏也才七八個月沒過來，周圍就有很大的變化了。
“我昨天聽爸說，過幾年我們村裏也要改造拆遷了，是前兩天村支書來家裏做客說的，爸說其實是來看你在不在家的，當時你剛好在公司。”
程亦潇悄悄說道。
以前無人問津，現在親戚也串門，就連八竿子打不着邊，完全不認識沒見過的也上門。
最讓程亦潇記憶猶新的是，夏川太爺那一輩的，好像還有個不認識的親戚的孫子也來過，程亦潇隻覺得有點太不要臉了。
“我知道什麽事了。”
去年就找過他，關于這邊幾個學校投資，還有大學城的事情，大學城的項目做到縣城來，好帶動這邊的經濟發展。
這跟他都沒關系的事情，他又不是負責這些事情的，說白了他就一個搞遊戲的，哪有這麽多權力。
繞了一圈，實驗一個學生都沒有。
安安靜靜的，就連看大門的保安也回去過除夕了。
站在門口，夏川看着馬路對面那個烤澱粉腸的門店，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眯了眯眼，那裏也是故事開始的地方‘我有，你要不要呀？’
那脆生生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
清純的臉蛋，青澀的校服，在那一刻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中。
“夏川，你在看什麽？”
“我跟姜禾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夏川指了指馬路對面。
程亦潇噢了一聲，看向烤腸店嘀咕道：“那我跟你還是在床上認識的呢。”
“程小姐，别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夏川哭笑不得，不過他跟程亦潇還真是在床上認識的，剛出生兩家就給抱着放在床上，比劃比劃誰嫩一些了。
二十年前，誰還不是個嫩小子？
程亦潇好奇道：“姜禾當時在學校就很有名了，怎麽會看上你啊？”
她覺得有些奇怪，以前真覺得姜禾跟她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能是我氣質吸引到了她吧。”
夏川雙手插兜：“程亦潇，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你知道的吧，花招蜜蜂。”
噢，花不是也招蒼蠅嗎？
程亦潇暗自腹诽，不敢大聲說話‘還說帶我來吃早餐，結果帶我來秀恩愛，關鍵是姜禾都還不在這裏’。
臭美，嘿嘿。
經過學校門口的門店，忽然一個身影跑了出來，帶着濃郁的香水味兒。
“夏川？”
那聲音有些驚疑不定，她又喊了一句：“是你嗎，夏川？”
夏川腳步停下，回頭望去十分驚訝：“美女，你認錯人了吧？”
“啊？”
喻佳莉一愣，還仔細又看了一遍。
見她那狐疑的樣子，夏川才笑出聲來。
“開個玩笑，你怎麽在這裏，孩子今年有三歲了吧？”
“？”
喻佳莉臉色一黑：“夏老闆，你是真的太會說話了，還是故意埋汰我呢？”
“不好意思習慣了，你怎麽在這裏，婚紗店，你二婚啊？”
夏川思索了半響，反應了過來。
“……。”
喻佳莉有種扭頭就走的沖動，咬牙切齒道：“婚紗店，我開的！！！”
爲什麽會想到我二婚啊？
我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什麽時候開的？”
夏川有些驚訝，沒再繼續開玩笑，好像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樣了。
作爲曾經的初戀女友，把他給釣成翹嘴的女生，本應該在蘇州上大學的，結果現在卻在縣城開起了婚紗店？
這是什麽展開？
“開了快有一年了，我跟朋友一塊開的，婚紗和攝影…”
“媽媽…”
就在這時一個兩三歲的小女童走了出來，看到夏川後目光期待的看着他：“爸爸？”
“？”
“？”
程亦潇瞪大了眼睛，被雷的外焦裏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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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點問題，回來太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