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裏，程亦潇拉着小行李箱找李梅去了。
李梅見自己乖女兒回來，驚詫道：“怎麽黑成這個樣子？”
夏川瞅了眼程亦潇，确實黑了不少，整天泡在泳池裏面，在外面玩，攔都攔不住，說什麽最後兩天了，再不多玩點玩回機票錢就沒機會了。
下半學期就要高考了，再也玩不了了。
他發誓，程亦潇的黑跟他沒半點關系，絕不是他搞的。
夏清，他不否認。
去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回不來了。
李梅也就埋怨了幾句，對程亦潇的旅程就感興趣起來。
程亦潇叽叽喳喳，又得意的炫耀着自己學了遊泳，在海上玩了摩托艇、香蕉船、熱氣球等等。
對于這些新鮮的東西，李梅聽的津津有味。
她都根本沒有聽說過，眼神滿是好奇，大海也隻有在電視上見過。
“媽，等以後有錢我們一塊去吧，我知道怎麽去了。”
程亦潇不忘撒嬌，哄着李梅開心。
某種意義上，她是個懂事的。
李梅一聽心裏已經樂開了花，甭提具體去不去，總之聽到程亦潇的這句話就已經很欣慰，很滿足了，程亦潇帶不帶她出去已經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這個女兒，沒白養，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懂事呢。
“那到時候讓你夏叔也去，夏川也去。”
“嗯。”
夏廣學拿了點煙回來：“在聊什麽呢，怎麽曬成這樣，沒曬傷吧？”
“塗了防曬霜，沒事。”
李梅說道。
程亦潇擡起頭：“夏叔，夏川在外面找女人了，還找了個漂亮的秘書。”
“？”
夏廣學手中的動作一頓。
李梅表情一怔，沒太理解程亦潇的意思。
“程亦潇，皮癢了是吧？”
夏川闆着臉，對于這個背刺自己的小可愛，恨不得給她屁股上來幾巴掌。
程亦潇躲在夏廣學身後，偷笑了幾聲。
夏廣學卻正色道：“夏川，你過來一下。”
“爸，别聽這小丫頭片子扯淡，我那是找女人麽…”
“你先過來。”
夏廣學當着李梅的面，有些話也不好說。
李梅也歎了口氣，看向自己不太懂事的女兒，自己明白就好，說出來做什麽呢。
有時候，糊塗不是壞事。
夏廣學難得找到機會，拉着夏川走到旁邊掏出包煙，遞了一根過去。
“怎麽還是紅塔山，華子不喜歡抽？”
夏川接過煙。
夏廣學笑着說道：“華子太貴了嗆喉嚨，抽不慣。”
有些事情對他而言，變化太快了，他需要時間去适應，不像小年輕一下子就轉變過去了，對于他們而言，錢都是一分分省下來的，對于小年輕而言都覺得一分分的哪裏省的下錢來。
“學會抽煙了。”
夏川叼在嘴裏才明白自己上當了，但還是接過打火機點上抽了一口，他平常基本不抽煙，偶爾來一根吧。
夏廣學蹲在那：“你跟潇潇從小到大有感情，潇潇年齡也不小了，但是有的事情還不懂，她不懂我知道，你要是不懂我就不信了…”
自己兒子什麽時候開始懂事的，夏廣學已經記不清了，也分不清了。
但是甭管什麽時候懂事的，都是好事。
“爸，我心裏明白。”
“明白就好，你要是在外面談了戀愛，就别欺負她了。”
夏川認真道：“我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嗯，你懂就好。”
“放心吧，潇潇跟我從小一起玩到大，我哪裏舍得放過…哪裏舍得欺負她…她胡扯你們也信…”
差點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夏川急忙改口。
當然不欺負她，僅限今天吧。
夏川内心裏面想着，如果到時候程亦潇主欺負他，他可就不反抗了啊，畢竟不能違背婦女意願。
他年紀輕輕的，可不想犯罪啊。
“那秘書是怎麽回事？”
夏廣學腦海中浮現穿着黑絲，黑白制服大長腿的秘書，電視劇裏面有，現實裏面他還真沒見過。
對于夏廣學的好奇，夏川解釋道：“我得上學啊，工作上秘書能幫忙，幾千塊錢一個月。”
“這樣啊…”
這麽便宜？
夏廣學似懂非懂，大概了解了：“反正我的意思你清楚就行，也沒什麽說的，我買了點煙花回來，晚上你跟潇潇放着玩玩，你們小年輕喜歡這些東西。”
“好。”
夏川也理解夏廣學的意思，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去了。
懂歸懂，但是有的事情光說道理沒用。
回到店裏，程亦潇沒有緩過神，坐在那發呆玩手機。
夏川看了她一眼，走過去。
程亦潇慌不擇路：“媽，夏川要打我。”
李梅擡起頭：“别瞎鬧，好好寫作業，我忙着呢，這包二十…”
李梅忙着給客人拿煙，哪有時間理會自己女兒跟夏川調皮。
夏川目光和善，手放在她小腦瓜上：“我什麽時候打你了？”
“你想打我。”
程亦潇不服氣的看着他，看出來了。
夏川低聲說道：“你倒是挺聰明，晚上不去放煙花是吧。”
“我才不去，我不喜歡姜禾，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程亦潇扭扭捏捏的說道。
夏川好奇道：“什麽要求？”
“什麽都行。”
“不感興趣。”
對于夏川的回答，程亦潇感覺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她不悅的問道：“我哪裏比不上姜禾啊，我跟你的關系，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才認識半年的女生嗎？”
“這不是認識時間長短的問題，小孩子懂個屁。”
他跟姜禾的關系豈是那麽膚淺的，彼此都深入了解過了，哪怕程亦潇跟他從小玩到大，也沒那麽親密無間啊。
“那你跟夏清又是怎麽回事啊，你到底是喜歡夏清還是喜歡姜禾啊。”
“我都喜歡。”
夏川正色道，這還需要選擇麽，兩個都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姜禾的清純，羞澀浪漫。
夏清的懂事，俊俏靓麗。
誰懂啊，兄弟們。
程亦潇青澀的就像個小蘋果，爲了程亦潇去放棄翅膀，這可能嗎？
顯然不可能的，他也不樂意。
“你不去我去。”
“你去好了…”
程亦潇情緒低落的寫起了作業，目光幽怨。
夏川才回來就收到了李慧娜的消息，據說最近通過渠道花幾萬塊錢買了首曲子，打算試試手了。
這就跟古玩市場一個道理，說不定就淘到神曲了呢。
夏川想想都想笑，這跟買彩票似的吧。
當然他也沒取笑李慧娜，給予了她足夠多的鼓勵。
李慧娜：第一個唱給你聽。
夏川：我安慰你，你卻想恩将仇報？
李慧娜：你的意思是我唱歌不好聽嗎？
夏川：不錯的，我擔心曲子不好聽。
李慧娜：……那你倒是給我寫一首啊，夏總，夏老闆？
夏川呵呵一笑，他還真能寫。
夏川：春節就安分安分吧，過個好年，除夕快樂。
李慧娜：嗯，除夕快樂，夏總除夕有妹子陪嗎？
夏川：必須有。
李慧娜：真不愧是你啊，渣男。
夏川：謝謝誇獎。
他跟李慧娜的相處方式似乎比誰都灑脫，玩笑都開的起來，李慧娜就算知道他是渣男也樂意跟他來往，換做其他女生估計早就敬而遠之了吧。
夏川：我忽然發現，你真挺好。
李慧娜：打住打住。
夏川：快點成爲歌星，讓我渣一下吧。
李慧娜：等姑奶奶我神功大成，直接星光大道閃亮登場，一曲震驚全世界。
夏川：牛哔。
吹了會牛哔，夏川沒想到阮淑甯也給他發了個‘除夕快樂’的問候，最近他跟阮淑甯都沒聯系了，自從上次過後。
他沒去聯系阮淑甯，阮淑甯也沒主動聯系他，彼此都挺默契的，都沒有下跟着進入彼此生活的想法了。
當然夏川也不太想進入阮淑甯的生活，隻是單純想進入她的身子，從始至終都是這樣。
讓他去跟一個三十歲的女人談愛情，殺了他吧。
太累了，也不現實。
哄一個三十歲的，可比哄十八歲的難一百倍，到了這個年齡的女人還相信什麽愛情，怎麽哄啊。
不相信愛情，他怎麽畫餅啊。
李慧娜似乎也不幫忙當僚機了，她可能誕生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像他這樣優秀的男性，可是很搶手的啊。
夏川：阮博士，最近忙什麽呢？
阮淑甯：在老家相親呢。
夏川：喲，相上了嗎？
阮淑甯：給面子走個流程，遇不上合适的。
夏川：噢，都看不上呗。
阮淑甯：是啊，都看不上。
阮淑甯也大方的承認了，可能是覺得相親無聊了，跟夏川聊了一會，唠了會嗑。
春節麽大家都閑着沒事幹了，平時都挺忙的。
夏川：再這樣下去可嫁不出去了。
阮淑甯：不結婚也挺好的。
夏川：确實，不結婚可潇灑了。
夏川就不打算結婚，最起碼目前沒有任何想法，要知道他的心理年輕可不小了。
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爲他的心理年齡不小了，所以才不想結婚呢。
如果是二十幾歲的夏川，遇上了姜禾，會不會想着結婚？
必然的，肯定會。
夏川自己都能夠肯定，那個時候的‘夏川’肯定是想跟姜禾、夏清結婚的，但是可能性大嗎？
沒有可能，因爲那個時候的夏川很窮啊，窮的很自卑，遇上姜禾那樣的女生，可能連搭話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也會演變成一場窮屌絲的臆想罷了。
話說阮淑甯的條件還需要去相親啊，他跟阮淑甯似乎有了話題。
金陵的某處，阮淑甯喝着茶嘴角微微上揚。
她跟夏川某種思想上，出奇的一緻。
不過她覺得夏川隻是單純的年齡小，在玩的年齡肯定不想結婚，她是已經有點沒結婚的想法了，性質上還是不一樣的。
南财‘郎才女貌’群裏面，王義勇，江酥瓊她們分享着自己的家鄉。
江酥瓊作爲江西那邊的女生，彩禮應該很貴吧。
江西的女孩，還是留給江西老表吧。
婁仙夢很神秘，以至于一段時間夏川都懷疑她是某‘醬’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人家家裏在金陵有别墅的，真十個蘿莉九個富。
家裏的手辦，可能都夠買房子的了。
原本不是金陵的，她父親好像是以前的煤老闆，當然他也隻是聽她說過一點點猜出來的，具體是不是也不清楚。
夏清在家裏跟姐妹買煙花，晚上的節目也是放煙花，聊八卦；也就這兩天清閑，明天最後一天後天她又要去上班了。
關于這件事情，她已經吐槽過不止十遍。
這就是醫院虐她千百遍，她拿醫院當初戀啊。
“夏川，出來幫我貼一下春聯。”
李梅夠不着上面，夏川個子高用了點膠帶貼的整整齊齊。
“你要是沒事，就跟潇潇回去把家裏貼一貼，我跟你爸都脫不開身，今天下午就關門了。”
“正好沒事，走呗，程亦潇。”
“噢。”
程亦潇對于貼春聯這種小事還是很來勁的，主要是能跟夏川一塊回去。
倆人沒開車，騎着那自行車。
程亦潇坐在後面，感覺咯屁股，時間久了過坑坑窪窪的時候杠的有點疼，柳眉一皺：“你晚上真要去下姜禾那裏啊。”
“去玩會，幾個認識的也在。”
“那我也跟同學去肯德基玩。”
她才不要跟夏川一塊去姜禾那。
夏川點了點頭：“到時候我去接你。”
“哦好。”
程亦潇杏眸驟亮，似乎又回了點血。
貼春聯一般都是除夕夜，反正他們這裏是這樣的。
年味很足，挨家挨戶都在下油鍋，豆腐圓子的香味走在路上都能聞見。
房子現在做起來了，院子也圍起來了，李梅習慣種一些花花草草，還種了一棵橘子樹，弄了一根葡萄藤，架子也搭好了，農村院子裏就是這點好。
如果是在市區的别墅也一樣的，地方大。
就是不曉得，什麽時候能開花結果。
除夕夜的傍晚，天一黑煙花就漫天了，砰砰砰的炸響。
吃過年夜飯，一家人團團圓圓。
說實話母親的面孔在腦海中深刻着，想必她也很樂意看見這一幕吧，父子平安，身體健康。
大人們吃完飯就開始打牌，能打到夜裏。
夏廣學跟李梅晚上也沒營業了，去打麻将了，似乎也沒别的能打發時間的，年輕人也在打牌。
楊佳也打電話過來，讓他過去玩。
夏川敷衍了一下，開着車就去了清河灣。
此時，清河灣湖濱大道。
周圍的車很少，路又很寬敞修的很好，因爲是富人區，所以煙花特别的漂亮，挨家挨戶都買了不少。
周圍也都是小少爺，小公主，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線上。
夏川尋思着，他以後的兒子女兒也一樣。
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能成爲他的孩子，果然投胎真是個技術活。
内心吐槽了一下，已經到了停車場。
“夏川，這裏這裏。”
姜禾那清脆的聲音，如珠落玉盤般好聽，手裏還拿着仙女棒‘煙花’。
在她的旁邊，窦青青也在。
“夏老闆，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窮的一筆吊糟，我還是學生，富婆們賞口飯吃吧。”
窦青青挺無語的：“你開保時捷還窮呢？”
“租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少扯淡了。”
窦青青根本不吃這套。
夏川攤了攤手，姜禾則将手中的小煙花遞給他：“我們又去買了一些，能放很久了，快點快點，我媽她們也在。”
“你爸回來了沒？”
“回老家了，但是沒過來。”
姜禾笑容掩蓋了失落：“不過沒關系啦，我媽在就好了，而且你也在啊。”
“喲喲喲，我是不是不該過來？”
窦青青感覺肉麻死了，這兩人一見面就惡心她。
湖邊，人不算特别多卻也不少。
絢爛的煙花，五光十色。
放着煙花，姜禾跟夏川站在遠處：“你待會去逛街嗎？”
“我去找楊佳她們打牌，晚點去接程亦潇…”
“姜禾，夏川，好像又下雪了。”
七點鍾，金陵又迎來了第三場大學。
好在今年的雪下了停，并沒有去年那麽恐怖，去年的雪簡直恐怖如斯，據說保守估計全國造成了上千億的損失。
嘴裏呼着熱氣，這并不能阻止年輕人放煙火。
雪下的很大，不曉得夜裏會不會停。
由于雪的關系，煙花也跟着停了停。
姜靜儀遮着傘：“這種天還要出去，夏川不來家裏喝口茶暖暖身子？”
“姜姨，我也有約了，跟朋友去打牌。”
“那…你們早點回，特别是姜禾，早點回來。”
姜靜儀當然也不樂意自己女兒除夕夜跟夏川在外面過夜，應該也不至于。
離開清河灣，街上的精神小夥，小妹特别多，尤其是肯德基這些地方，
相反麥當勞，星巴克這些就少。
難不成它肯德基，就該？
縣城的雜牌漢堡店很火，因爲物美價廉東西還不錯，二樓已經演變成了青年的聚衆地點，基本都是在打牌的，有大有小。
消費才有桌子，包廂另加錢，隻能說老闆真是個人才。
煙味道特别濃，夏川上樓後都皺了皺眉。
有些女的也在裏面玩，真能忍得了這環境。
“夏川！？”
那熟悉的聲音，讓夏川表情一怔：“你也在啊。”
“我在你就不來了嗎？”
夏川看着眼前比當初成熟了太多的女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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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