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很聰明,一點就通。
今晚是夏清人生中改變的一個細微的過程。
黃牛,最終也是進化成了水牛。
夏川靠在床頭,喝了口水。
旁邊的夏清早就眼角帶淚酣然入睡了。
他情不自禁的點了根煙,不知道多久沒抽過了,他已經戒了,不過偶爾還是會點一根,特殊情況下。
要問他現在什麽心情,自然是保持着平常心,他又不是小孩子。
曾經的閱曆這種事對他而言習以爲常,但是對夏清而言比較特殊。
他,老油條了。
看着企鵝空間裏面跟異性合影的留言,都是一群拱火,吹牛哔的,隻不過其中還有姜禾的點贊…
姜禾就覺得很贊…
夏川陷入了沉思,還真沒想這麽一茬,玩嗨了,事後果斷把說說給删了。
将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房間小,導緻空氣一打就冷的不行,也隻有抱着溫暖的良心内心才有一絲暖意。
說起來真奇怪,可能夏清自己都沒想到會到這一步吧?
青年靓女身子與靈魂的碰撞,正常需求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
隻不過是他把這件事給想透了。
夏清則把這件事給想通了。
感情的升溫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麽久的相處,放兩條狗在一起都睡到一起了,正常情況要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在裏面,女生怎麽肯讓男的睡自己出租屋。
夏清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種亂搞的女生。
這種事情假如沒有情感在裏面就很沒意思,比如上次夏清的閨蜜王珍珍的邀請,他就沒去,是個女的邀請就要去未免太low了。
上次去了,也就沒有這一夜春宵了。
————
清晨,窗外的雨停了。
夏清悠悠轉醒,睡眼惺忪的睜開眸子。
她剛坐起身就皺了皺眉。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遮住了那美麗的風景,俗稱聖光。
随後她目光落在身旁的夏川身上,忍不住回憶了一下,昨夜的畫面沖擊着她的心靈,一時間臉蛋兒感到火辣辣的,屬實是有些難以啓齒。
說句很現實的話,昨晚簡直比她一生都要精彩。
回過神後,夏清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鄙視和嫌棄。
她又不是傻白甜,怎麽可能不清楚,第一次的男生怎麽可能是那副模樣,完全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将才有的。
但夏川呢?
熟練的跟個狗似的,太會折騰人。
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姑娘才有了那麽精湛的手藝。
夏清十分氣惱,現在才感覺自己犯了戀愛腦的病。
後悔倒不至于,就是有點氣。
夏川實在是不知道,否則肯定大呼冤枉,這比窦娥還冤啊。
“醒了?”
那溫柔的嗓音将她拉回現實。
夏川打了個哈欠,笑兮兮的看着她。
那笑容,夏清越看越覺得賤皮子。
夏清蔥蔥玉手拉起被單裹着被子起身,随後踩着拖鞋邊走邊提醒:“我待會還要睡個回籠覺,你有事就去忙吧。”
“行。”
夏川尋思着昨天夜裏那麽熱情,現在怎麽冷冰冰的呢。
他套上衣服,瞅了瞅被套上的一抹殷紅。
是男人都在乎這個,但是如果在一起了都結婚了,那就别在意或者拿這件事說事兒了,因爲确實是自己的選擇。
夏川也沒覺得驕傲,這樣的情緒很糟糕,很惡心。
他也沒矯情,說什麽甜言蜜語糖衣炮彈,成年人的世界裏不需要愛情,哄哄小女生還行,但是說多了就有點假了。
何況夏清的性格,不太喜歡那些肉麻的話。
所以夏川都懶得說,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夏清面不改色,擦了擦鏡子上的霧水,内心空落落的,有點不是滋味。
狗東西,
拔x無情的小王八蛋!
夏清氣的想摔杯子,但想想自己唯一刷牙的杯子摔了可惜就忍住了,隻能在心裏把夏川祖宗都問候了一下,五味雜陳的站在鏡子前木讷了起來。
正當她準備關門睡覺的時候,讓她心煩意亂的人又回來了。
夏清覺得,自己又被填滿了:“你不是走了嗎?”
“我出去買了個早餐,你吃完再補覺吧。”
提了提手中的早餐,夏川笑着提醒道。
夏清内心湧上了些許暖意:“我還以爲伱走了呢。”
“哪裏舍得走。”
夏川笑着坐在沙發上,打開袋子:“有煎餅果子,有小籠湯包,豆漿和豆腐腦,還有油條跟麻團,豆腐腦不錯…”
“我不太喜歡甜的。”
“有辣口的。”
夏川特意買了兩種,細還得是他細一點。
夏清挨着他坐下,冷不丁的道:“被你得逞了,有成就感嗎?”
“清啊,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那我走?”
“你那麽熟練,你還跟我說自己沒什麽經驗?”
夏清都難以啓齒,經驗條都滿了好吧!
夏川卻面不改色:“我跟片裏學的。”
“那你還挺好學啊!”
夏清似笑非笑,咬牙切齒。
裝,
你繼續裝!
夏川聳了聳肩,他真的很冤枉啊,何況學無止境。
兩人吃着早餐,夏清沒再提這檔子事兒,夏川卻說道:“最後一次問,要不要合租,不行我就不問了。”
“不合租,你還是體驗自己的大學生活吧,大學生活挺好。”
“你怎麽知道?”
夏川尋思着,各個都說大學生活好,真有這麽好?
夏清懶得理他這種油腔滑調:“跟你住在一起,生活節奏被打亂了,而且我現在很煩…”
“沒問題。”
夏清都說很煩了,代表她想獨自一個人靜靜。
夏川更沒說什麽幫她分擔一些經濟負擔,很沒情商,也很沒品,可能是他跟夏清都互相矯情了一些吧。
但是夏川覺得,夏清比他更矯情一些。
也不是剛交的朋友,有必要各論各的嗎?
夏清睡了,還鎖上了門。
夏川雖然食髓知味,卻也沒有去打擾,安靜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拉着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出租屋。
滴滴滴~
看了眼信息,姜禾的。
她已經去學校了,是她媽接她過去的。
她們那邊軍訓也是十天半個月的,短時間内估計出不來,就是不知道軍訓嚴不嚴格。
反正他打聽了一下,南财這邊并不嚴格。
管他嚴不嚴格呢,醫院的證明他都帶在身上去了,實在是不想去了直接請假潇灑去,這麽大熱天軍訓個勾八,他又不是沒經曆過這些事情,對他而言并不新鮮。
這事,因人而異。
有人覺得軍訓在增加群體榮譽感,但是有人覺得純純浪費時間,還曬的要死,結果最後還是一團散沙,幾個學期下來連班上同學的名字都念不全。
開着車,上了路。
夏川邊開邊思考。
一開始還說暑假過的很慢,結果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暑假經曆了大大小小許多事情,結果而言他還算滿意。
他上他的學,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也不需要多挂念。
————
東海大學,報名處。
新生目前并不多,因爲還有兩天才正式開學,隻不過有些學生提前過來了解學校環境,有的自己拉着行李孤零零走在路上的,有家長陪同的。
那些狗日的學長一個個都盯着漂亮的學妹,24k钛合金狗眼跟開了光似的,一個比一個熱情,一個比一個殷勤。
姜禾這麽個水靈靈的妹子,更是吸引了無數狼一樣的目光。
她早就習慣了男生的目光,因爲從小就是這樣。
此時的她,有些心煩意亂。
姜靜儀拉着行李,關切道:“怎麽了,在想什麽呢?”
見自己女兒皺着眉,情緒有些低落的模樣,姜靜儀知道肯定跟男生有關系,最近這一段時間,自己女兒情緒變化蠻大的。
姜禾搖了搖頭:“我昨晚沒睡好,失眠了。”
“跟男生聊天了?”
“沒有啦。”
“還說沒有,是不是醫院那個…”
姜靜儀記得叫夏川吧。
不管怎麽樣,自己女兒的事情她不打算過度幹預,這樣隻會造成逆反心理,特别是這個年齡,該教的也教了。
“不是啊…”
姜禾目光躲閃了開來。
姜靜儀是過來人,又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己女兒:“哪所學校的?”
“誰?”
“夏川。”
“南财的,不遠。”
“小夥子長的是挺幹淨的…”
“嗯。”
姜靜儀現在确定了,應該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就在這時一名長相英俊的學長走了過來,他早就注意到姜禾跟她母親了,特别是姜禾在衆多新生中格外出衆。
“阿姨您好,我是學生會接待的,學妹是哪個學院的…”
姜禾隻是擡頭看了他一眼,清新寡淡。
對于那沐浴春風的笑容,她甚至覺得有點煩躁,隻不過出于禮貌還是答應了一聲。
“理論經濟學。”
“理論經濟學在咱們學校是比較熱門的專業了,我熟,學妹,我帶你過去吧,阿姨,我來幫忙拿行李吧。”
“不用了,謝謝。“
對于過度熱情的學長,姜禾反而接過姜靜儀手中的行李,委婉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對于學妹的疏遠,腼腆,學長笑的很陽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姜禾僅僅對人不對事。
約莫半小時,處理好了各種事情。
姜靜儀雖然有些不舍,但也不能一直待着:“軍訓結束了也沒幾天上了,國慶我來接你,乖。”
“媽,大學了我可以談男朋友了嗎?”
姜禾拉着姜靜儀的袖子,撒嬌了起來。
高中的時候她家裏也是非常嚴格的,當時的她也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時間全部給了學習和興趣班。
現在,她忽然想要談戀愛了。
“你隻要不談女朋友就行,其他的媽沒意見。”
姜靜儀哭笑不得。
都大學了,也該讓她自己面對人生了。
姜靜儀對自己女兒沒有什麽高要求,隻要找一個正常的就行,畢竟自己女兒的眼光和要求應該也不會找太差的。
所以其他事情也不需要她特意去叮囑。
姜禾她爸整天不着地的,忙的人都見不着,更不用說了。
“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跟夏川談戀愛?”
“媽,你說什麽呀,沒有呢。”
姜禾臉蛋兒微紅,反駁的很沒有說服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夏川是不是在談戀愛,每次都覺得跟夏川有些若即若離,她卻不知道該怎麽拉近彼此的關系。
姜靜儀歎道:“也就是說想談了是吧,你自己決定,又不是我談,不過媽會給你把把關,我走了啊。”
“那我送你出去再回來。”
“上去吧,你舍友都在,去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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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把車停在了南财美食街,公司門口人行道的車位上。
姜禾:你到學校了嗎?
夏川:我剛到。
姜禾:好巧,我也剛到呢,我是四人宿舍。
夏川:我也一樣,本來是六人宿舍的加了幾百塊錢提前更換的,四個人住環境會稍微好一些。
姜禾:今天就來了一個,有點文靜…
跟姜禾聊了一路,不知不覺都已經到校門口了。
夏川打聽了一下經濟經貿學院,學姐給指了個路。
跨專業考試結束後,他就已經更換了學院,直接到了經濟經貿報道,填寫了資料,學姐還熱情的給他推銷電話卡,還有被子,不便宜,跟校外的差不多價格,但是看質量應該沒他買的好。
他那床被子,好歹一百多塊錢。
看着學院裏面走在前面,穿着黑絲的學姐,夏川腦海中在想大學生活真好嗎?
能穿黑絲的,那肯定是學姐的。
說真的放在現在還得有點膽量的女生才敢穿,沒聽說哪個新生第一天開學穿黑絲的。
此時,道上皮膚卻黑的青年忽然加快了腳步。
夏川眼前一亮,瞬間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因爲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同道中人啊,他也挺好奇學姐長什麽樣。
對方從幾個學姐身邊擦肩而過,還不忘回頭瞅了一眼。
夏川随口問道:“兄弟,學姐漂不漂亮?”
“?”
那青年臉一黑,差點當場社死,惡狠狠的記住了夏川的長相,随後在學姐們詫異的眼神,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拉着行李箱轱辘轱辘的逃了。
那行李箱上兩個輪子,感覺都快摩擦出火花兒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夏川也見到學姐的真面目。
臉蛋底子不錯,打扮了挺漂亮的,穿着也是比較成熟的風格。
夏川笑着走上去:“學姐們好,我是經濟經貿的新生,打聽一下宿舍怎麽走?”
“正好我們也是,學弟怎麽稱呼?”
“我叫夏川,學姐呢?”
“李怡婷。”
夏川對婷字有點敏感,因爲他之前那個女朋友名字就帶婷。
李怡婷打量着夏川,覺得挺有趣的。
夏川比較自來熟,跟學姐聊了一會就到了宿舍樓下,他住四樓和諧神獸的房間号。
推門而入,六目相對。
其中一個坐在電腦桌前,另外一個站在陽台上,似乎有些眼熟。
夏川深吸了口氣:“兄弟,我們是不是見過?”
皮膚卻黑的青年咬牙切齒:“見過,那可太熟悉了,剛才就在樓下,你個王八蛋擺了我一道!”
“跟你開個玩笑。”
夏川讪讪一笑。
“哈哈,我也跟你開個玩笑…”
青年撸起袖子就走了上來。
夏川覺得有點熱,掀起衣服,那硬朗的腹肌就露出了一鱗半爪,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壓迫感就上來了。
青年擡起來的手落在夏川肩膀上,拍了拍,哈哈一笑:“緣分啊兄弟,沒想到這樣咱兩都能分到一個宿舍裏,别介意,以後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麽稱呼?”
“夏川,高淳的。”
“莊孝,揚州的,左邊的床鋪都沒了,右邊的床鋪還空着,咱們宿舍宇文雪崖是第一個來的。”
“我随意,上鋪下鋪都行,宇文兄弟臉色有點差啊。”
宇文雪崖這名字,怎麽有點武俠片的風格呢?
見對方嘴唇都發白,夏川尋思着别有病吧?
宇文雪崖讪讪一笑:“我揚州的,身子有點不舒服,前段時間去了一趟醫院,還沒完全恢複。”
“割皮去了?”
“???”
宇文雪崖雙眼一瞪,有些吃驚,随後又想到了什麽,于是激動道:“你也去割了?”
莊孝有些懵:“割什麽皮?”
“沒有。”
“……。”
宇文雪崖臉一黑,沒有你說個勾八。
“開學還是這個年齡去醫院,要麽前面要麽後面…”
夏川樂呵呵的:“都是男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一番解釋,莊孝驚訝道:“割一下多少錢啊?”
“八千。”
“卧槽嘞?!”
夏川抱着手臂靠在欄杆上,道:“你被坑了吧,去的是野雞醫院?”
“男科醫院啊。”
“不是三甲?”
“不是啊,就路邊一個挺有名的,我來之前在百度上聯系的,不過還真别說那醫院真特麽貴,抽個血收我兩百,我還尋思着是不是被坑了,但是人也不少啊。”
這件事本身難以啓齒,但是被夏川挑明後,宇文雪崖也就不裝了,坐在那裏倒吸涼氣。
疼,太疼了!
“技術也不怎麽樣,說是電切,切的時候哒哒哒哒哒跟放電似的,把我吓個半死,還以爲牛子不保。”
夏川看宇文雪崖的眼神都變了,這是個大冤種吧?
八千,正規醫院都夠一宿舍的抱團了。
割下來的肉,都夠醫生爆炒一份辣子雞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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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章節劇情都修改了,之前的被屏蔽了,從75章刷新一下重新看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