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海洋,陳開瓢欲言又止,最後隻堆上笑,“表少爺越發精神了。”
“你來幹什麽?”徐海洋揚起白皙傲嬌的臉俯視陳開瓢。
“老闆有點指使,我來聆聽教誨。”
“呵呵,說的倒是好聽”。徐海洋闆起臉,冷嘲熱諷的說,“有些人呐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剛說要和我和平共處接着就到表哥這裏告狀了,要不是恰好撞見啊我還以爲是我們島上的人出賣了我呢。哎呀,這年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有些人的話就跟屁一樣的……”。
“夠了。陳老闆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得放肆”。司徒楓打斷了徐海洋。
陳開瓢轉向司徒楓,舉手握手彎腰道了晚安,從趙叔身邊尴尬的出去了。
趙叔做了個請的手勢,徐海洋剛走進門,趙叔就把門關上了。
司徒楓穿着淺灰色的綢緞家居服,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徐海洋搓着手忐忑不安的喊了聲,“表哥,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這麽晚了還沒睡,這應該由我問你吧”。司徒楓伸手指向牆角的酒櫃,“我們兄弟倆好久沒喝一杯了,現在時間剛好。”
徐海洋走到酒櫃前,把司徒楓最喜歡的威士忌取出來,在司徒楓的酒杯裏放入兩塊冰,然後倒上半杯威士忌。
“哥,你不生氣?”徐海洋把酒拿給司徒楓之後才把自己的杯子倒上。
司徒楓輕啜了一口。
“我自小處處管着你,現在想來你不告訴我也是情理之中”。司徒楓把酒杯拿到齊眉的高度,慢慢傾斜杯子,讓金黃的酒在冰塊間川流然後迅速向另一側傾斜,酒再一次穿過冰塊。
“不是的哥,我不告訴你是因爲我怕惹你生氣”。徐海洋低下頭,盯着手中的酒杯,怯弱的說,“我知道我不該找陳開瓢的麻煩,可是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到處說我一定要報仇的。其實我也沒打算真的找他麻煩,我說大話的時候也就是圖個面子罷了…可誰想到陳開瓢居然主動找我談和。他不幹啥我還覺得他怕了,可是他這麽主動的找上我,我總覺得心不甘,于是就…”。
“就帶着趙仁去複仇?”
“嗯。”
司徒楓放下酒杯,看着面前徐海洋快要碰到大腿的額頭,心中的火早就消散了。
“陳開瓢确實是想和你談和,至少在我面前已經表态了。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今天大鬧蝶會所的事被人曝光出去,我們荒岩島就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對不起,哥,我錯了”。
“現在是迪若的關鍵時期,我不希望出哪怕一丁點的岔子。”
“知道了哥,我再也不出去惹是生非了,一定管好島上的采購事宜,絕對不給迪若拖後腿。”
司徒楓又喝了一口。
“你接手之後采購做的很不錯,我考慮了一下,如果你能堅持把采購補給做的很好,明年我會試着把一家分公司交給你管理”。司徒楓露出仁慈的微笑說,“你喜歡哪個城市,到時候就去哪個城市。”
徐海洋慌忙擡起頭,不敢相信的看了司徒楓好一會。
“哥,你真的打算交給我一家分公司?”
司徒楓點點頭。
“哎呀,我的上帝啊,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徐海洋把酒杯放到桌上,想站起來又坐了下去,在司徒楓看來徐海洋是因爲驚喜而有點慌亂了。
“本以爲今晚要被處罰呢,可是卻要升職了,我的上帝啊,我該如何是好啊!”
“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說的是你的采購一直都做的好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放心吧表哥,從明天開始我一定親力親爲,我保證島上的每一處每個屋子甚至每一顆綠化我都親手置辦。我要去江南任職,江南美啊,說不定在美得地方能遇到我心愛的姑娘共度餘生呢,呵呵,想想就激動的很啊。”
“去吧”。司徒楓說。
“哎,那我回去了啊哥”。
徐海洋抓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抹抹嘴角擡起手,“表哥晚安,表哥就是我親哥,哥你好夢啊。”
徐海洋走後,司徒楓把杯中的酒喝完。
是啊,司徒楓想,也許自己對徐海洋太過嚴厲了,徐海洋在島上沒有權利才忍不住的在外招惹是非,其實徐海洋也沒有那麽‘朽木不可雕’。
從采購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徐海洋還是願意并且有能力把事情辦好的。既然如此,與其把徐海洋放在身邊無所事事倒不如把他調到分公司,遠離權利中心,這個外戚應該也幹涉不了迪若。
司徒楓關上會客室的門,上樓經過孩子們房間時輕輕推開房門。
姐弟倆在各自的床上睡得正熟,弟弟一條腿壓着自己的小泰迪,另一條腿翻在被子上。
司徒楓把被子小心的給弟弟蓋好,又從他的腿下取出小泰迪放到弟弟的床頭。
“将來迪若就是你的了,你是迪若的未來。”
走之前,司徒楓在姐弟倆的額頭都親了一口。
有兄弟姐妹的感覺應該不錯吧。司徒楓笑了。
想到以前,他接受迪若之前,他真的很喜歡徐海洋,他一直把徐海洋當親弟弟,而徐海洋也從來都是把他當親哥哥一樣敬重。
那個三歲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跟屁蟲長大了,可是還是像個三歲孩子一樣的單純。
司徒楓多希望徐海洋就是自己親弟弟啊。
但是血緣是一張永遠不可亂塗的白紙,神聖不容侵犯。
外戚絕對不能用!司徒楓不敢違背司徒家的家訓。
……
徐海洋蹦跳着出了大門,管傑靠在發動機蓋上似乎睡着了。
“趙仁,我沒被懲罰”。徐海洋大叫道。
管傑站直身子,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老闆沒罰你?這麽好。”
“那是,老闆可是我親哥,自己兄弟當然向着自己人喽,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要撸起袖子加油幹!”
車子駛出别墅的私家道路,徐海洋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了。
“幸好早做了準備,表哥沒有懷疑。看到了吧,在荒岩城我表哥都能隻手遮天,你若是現在荒岩島弄出點風吹草動,那就是自尋死路。”
“我想見姗姗”。
“很難,你看到了嗎,若是你的目的被表哥知道,就一個影子都能讓你後悔曾經來過這裏。”
“我不後悔。”管傑看着路面上斑駁的黑影說,“她是我的一部分,現在她生死未蔔,若是不能護她周全,死又何懼。”
徐海洋靠在椅背上想了想。
“也許明天中午可以去……”。
......
徐海洋早餐點了份熏魚火腿三明治,服務員在點菜單上寫下徐海洋的要求,“表少爺請稍等,可能需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
“沒問題,再來一杯柳橙汁”。
服務員把徐海洋的菜單交給做三明治的廚師,廚師接過點菜單,透過幾個端着托盤找心儀座位的人中間看向徐海洋,徐海洋若無其事的轉過臉,不時的打量着脖頸上挂着吊牌的人。
脖子上有吊牌的人自發的組成一個團體,彼此見面微微點頭,像是某個秘密組織的暗号,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點頭就能把秘密傳遞給對方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