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傑早晚都會繞着島上的跑道跑步,一開始跟着他試圖打造強健體魄的木瓜很快就放棄了。
“你自己跑吧,我實在跑不動了”。木瓜彎腰撐着膝蓋喘着粗氣說,“還是散步适合我,跑步簡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原地踏步跑的管傑不可思議的望着後面的路。才剛跑幾百米罷了,這對他來說充其量隻能算是熱身,不過看木瓜欲生欲死的樣子,管傑隻好作罷。
“那我先走了啊?”
“嗯,我歇會。”
……
路上遇到幾個熟人,彼此擡手打聲招呼,管傑的背影就把對方遠遠的甩到了後面。
靠近司徒楓别墅的地方,管傑停下來,彎腰做拉伸。
鐵門後面很是安靜,門外車庫那輛紅色跑車不見了。
過了十幾分鍾,兩輛車駛上别墅前的石闆路,前面那輛是徐海洋的車。
兩輛車停穩,徐海洋下車給後面的車開門,兩個孩子幾乎一同跳到徐海洋的懷裏,把徐海洋撲向後面險些摔倒。
“不可以哦”。愛麗絲溫柔的呵斥他們。
徐海洋一手抱一個,對愛麗絲笑着說,“沒事沒事,再過兩年我想抱恐怕他們還不願意了呢。”
“你就是太寵他們了”。愛麗絲抱怨道,不過誰都能聽得出這不是真心的責備。
兩個孩子似乎享受夠了徐海洋的懷抱,争相着要下來,從司機打開的門穿過,一路歡笑着沖進别墅。
“嫂子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和孩子們”。
徐海洋把車裏的幾個大紙袋遞給司機,“小心點哦,這可是小少爺和小姐的東西”。
司機連忙答應,等愛麗絲進去之後才關上通往别墅的門。
管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司徒楓的老婆孩子都在,那麽姗姗一定不在别墅裏”。管傑轉身向來時候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擔心姗姗的安危。
姗姗雖然醒了,但是需要乘坐救護車回來那就說明姗姗的病情并沒有他原本想的那麽簡單。管傑原本以爲自己的出現刺激了姗姗的大腦,讓她失去的記憶開始複蘇,從而導緻了姗姗的昏迷。
就像電視中常常看到的那樣,很多失去記憶的人在回憶過往的時候會出現頭疼和暈倒的症狀,隻要刺激消失就會恢複健康,這種短暫性的應激反應不會對本人産生什麽緻命的傷害。
可是姗姗的狀況似乎不同。
“我要盡快的找到她。”管傑把焦急和擔心化作無盡的動力,雙腿機械似的擺動,絲毫沒有累的感覺。
徐海洋車子開到主路的時候,管傑剛好在路口出現。
管傑一身大汗如同水洗,渾身上下僅有棒球帽的帽檐還保持着幹爽,聽到喇叭聲,管傑收住腳步原地踏步。
“趙仁,你是剛從大海裏撈出來嗎?”徐海洋打開車窗哈哈大笑,把車裏備用的毛巾扔給管傑。
“老大?你不是去荒岩城了嗎?”管傑把身上的汗擦拭一遍。
“我哥讓孩子們回家吃晚飯,所以就早點回來了”。徐海洋按下開鎖鍵對管傑擺了擺臉說,“上來,走,一起吃飯去。木瓜呢,沒吃叫上一起去。”
管傑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坐進車裏,給木瓜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木瓜嗯嗯的答應。
很快,員工食堂就到了。
雖然是員工食堂,但是這裏完全不遜色于一個酒店。包廂和點菜都有,隻要你願意花錢,荒岩島上的服務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徐海洋來到自己常去的包廂,點了幾份大菜然後整個的攤在椅子裏。
“你是不知道我那兩個侄子侄女有多鬧騰,你說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有那麽多精力啊?上蹿下跳的一天都不會累,跟充滿電的玩具似得,一會都不消停。”
徐海洋揉揉臉,一副哀怨的神情。
“帶孩子是這世上最摧殘人意志、最考驗人體裏的一件事了,别看孩子一個個長得跟天使似得,實際上他們身體裏都住着一個惡魔,不折騰人不罷休!真不明白人類怎麽還對生孩子這種事趨之若鹜,啧啧。”
管傑倒好茶遞給徐海洋,“孩子是人類基因的延續,若是大家都不生的話人類不就滅絕了嘛。”
“切,延續有個鳥用,又不是長生不老”。徐海洋端起茶一口氣喝完,“人這一輩子好好活着就不錯了,還想着人類延續,哎呦,這等爲人類存亡殚精竭慮的事不在我的考慮範疇之内。”
管傑給徐海洋滿上茶,這時候木瓜敲門進來。
“老大,老大,你回來了啊。”
木瓜滿臉紅彤彤的,大口喘着粗氣,太陽穴上還挂着兩滴汗珠,汗珠下面有兩道清晰的汗水痕迹,速幹的運動T恤下的小胸脯上下起伏,跟裝了個小馬達似得。
徐海洋莫名其妙的樂了。
“木瓜,你這是?”
“跟趙仁去跑步了,可是他跑的太快了,我怕跑死,隻好溜達了一會”。木瓜嘿嘿笑了,抽出管傑遞過去的紙巾把臉上的汗擦幹淨,然後坐在徐海洋另一邊。
“跟他去跑步,你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啊。”徐海洋右手搭在椅背上斜着身子說,“你也不看看趙仁的體格,人家是公牛,你呢,瘦猴子一隻嘛。”
“老大,我這不是想奔着趙仁的方向去的嘛,等我壯了,也好替你分憂解難啊。”
“這話說的我愛聽”。徐海洋滿意的表揚道,“那你好好加油啊,别等我都七老八十的了你還沒壯起來,我豈不是要給你養老?”
“不會不會”。木瓜趕緊擺手。
管傑無心開玩笑,在徐海洋大笑的時候配合的笑了笑。
“老大今天也辛苦了,賠了夫人和小少爺小姐一天”。管傑說。
木瓜想起什麽似得擡頭問,“老大,夫人來了那姗姗小姐住哪裏啊?”
“當然不能住一起啦,我表哥可是個完美的家庭主義者”。徐海洋看傻瓜似得瞟了一眼木瓜。
“這姗姗小姐不是病了嘛,你說這時候老闆不在身邊她不是很傷心嗎?”
“憐香惜玉啊你?”徐海洋好笑似得看了看管傑又看看木瓜。
上好菜,徐海洋夾起白嫩的鳕魚,漫不經心的說,“這女人呢一定要自重,嫁人才是王道,不然當了小三啊,生老病死也沒人管,活該凄慘呢。”
“不過我覺得姗姗和老闆也是真愛,少夫人在美國,老闆一個人在這裏也怪寂寞的,等少夫人回去了姗姗小姐就會回到老闆身邊了。其實也沒那麽凄慘,呵呵。”
“你懂個屁啊”。徐海洋吐出一根透明的魚刺說,“真愛病了會被扔到冷宮?拉倒吧你,你是隻見過豪門小三的風光,沒見過豪門的小三死的有多慘。”
管傑嘴裏的軟骨嚼的咯嘣咯嘣響。
管傑把嘴裏的軟骨吃完,一口氣喝掉了一碗湯才壓制住自己的激動。
“不是有陳博士在照顧姗姗嗎?”管傑問。
徐海洋捏起一直皮皮蝦,認真的扒皮。
“陳博士是搞實驗的又不是醫生,要是表哥真的愛姗姗,姗姗病成那樣還不送醫院?要我說啊,姗姗是被我表哥玩膩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幹幹淨淨的,大家都高興。”
管傑握着筷子的手突然痙攣似得握緊,竹筷嘎巴一聲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