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進來時看到窗前的白紗落下,她走到窗前,拉開白紗看到關上的窗戶覺得莫名其妙。
“窗戶明明關上了啊”。
帶着眼鏡的陳博士走進卧室,另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打開夜燈,看護士在看窗外問,“怎麽了?”
“沒事,剛看到白紗動了,可能是窗戶沒關嚴實,風吹進來了吧”。
護士随手鎖上了窗戶。
若是護士伸出頭,她會很幸運的看到管傑就在窗戶旁邊,背靠着牆,一手緊握着窗邊的下水管道一手按着牆讓自己保持平衡。
幸好這個護士并沒有伸出頭。
管傑之前的複雜心情已經被一身冷汗吓醒了,順着管道輕輕滑到地面,在腳掌接觸地面的瞬間,管傑知道自己又活過來了。
“誰在那裏?不許動!”
手電筒的光尋聲照在管傑身上,管傑舉起雙手,緩緩轉過身子。
“我。表少爺的保镖。”
值夜班的兩個人相視一眼,像是在交換意見,最後認出了管傑。
“這時候不睡覺在花園裏幹嘛?鬼鬼祟祟的。”
管傑把食指放在嘴上,“噓!小心被表少爺聽見,你們就慘了。”
兩人又是相視一眼,然後靠近管傑。
“表少爺出去玩了,我們剛回來,我給表少爺停車呢”。管傑掏出車鑰匙在兩人眼前晃了晃說,“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告訴老闆,表少爺一定饒不了你們,到時候你們恐怕是吃力不讨好喽。”
“我們什麽也沒看到,誰也沒遇到,什麽也不知道”。其中一個趕緊用胳膊肘捅捅身邊人說,“是吧?”
“是,是,是。一切正常。”年輕的安保一個激靈趕緊保證。
“行,反正我是記住你們倆了,要是有人說起這事可别怪我在表少爺面前告你們的狀啊。”
管傑把車鑰匙塞進褲兜,推開後門進了屋。
“真不告訴陳博士表少爺出去玩了?要是陳博士知道了我們就慘了”。年輕的安保忐忑不安的說。
“你不說陳博士能知道?再說了,要是陳博士知道了他一定會把表少爺出去玩的事告訴老闆,老闆一怪罪,表少爺自然就知道是我們說出去的了。你想想,到時候背鍋的是誰?還不是我們倆嘛。”
“也是,今晚那個趙仁一定會告訴表少爺的。”
“就是啊,表少爺是老闆表弟,到時候大不了就挨頓訓,可是我們呢?你忘記表少爺的外号是怎麽來的了?”
“我的娘啊,哪能忘啊”。年輕的安保聲音都變了,哆哆嗦嗦的說,“對,今晚我們誰也沒遇到。”
兩人走了,管傑舒了口氣。
看來名聲在外也不一定都是壞事啊。管傑笑了笑。
……
一夜夢境不斷。
管傑在木瓜的敲門聲中驚醒,嗖的一下坐起來,把木瓜吓得差點坐到地上。
“吓死我了,你特麽的還好嗎?”
管傑轉頭,在鏡子裏看到面色灰暗的自己也着實吓了一跳。
木瓜拉開窗簾,外面的天如同被煙熏過一樣,灰蒙蒙的很不爽快。
“幾點了?”管傑揉着眼問。
“差幾分鍾到五點”。
管傑直接倒在枕頭上,拉過被子蒙住頭。
“昨晚回來那麽晚你怎麽起得這麽早?還說體力不支,我看你是精力旺盛吧。”
木瓜嘿嘿笑了幾聲,扯掉管傑頭上的被子說,“知道我去幹什麽了嗎?”
“幹嘛了?”
“昨晚我們不是出去了嘛,雖然躲過了安保可是還有監控呢……”。
管傑嗖的坐起來,一拍腦袋,“對了,還有監控呢。”
監控一定拍下了他從姗姗房間逃出來的畫面,要是這段視頻被發現,别說繼續呆在這裏了,恐怕徐海洋就是第一個宰了他的人。
怎麽辦?當務之急就是早點離開這裏,隻要離開就能保命。
可是姗姗怎麽辦?
若她是宋小閑,他就不能這麽離開,若她不是宋小閑…不,他必須弄清楚。
木瓜看管傑驚慌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也是突然想到的,所以一大早的把我喊起來去監控室,删了昨晚的監控”。
“删了?”
“嗯,删了。老大發話誰敢不聽啊”。
“從幾點到幾點的視頻?”管傑心底湧起了淡淡的希望。
“昨天晚上到剛才的全删了”。木瓜揚了揚手臂說,“老大說要删就多删點,光删出去和來時候的視頻,那不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大家不就都是知道我們幾點出去幾點回來的了嘛,你說老大聰不聰明?”
管傑就差點擁抱木瓜了,使勁的點頭稱贊,“何止是聰明,簡直是智者啊。”
“拍馬屁的功夫見長啊,行了我也會去繼續睡覺了”。木瓜站起來伸個懶腰說,“對了,忘記來找你的事了。老大說讓你睡醒去跟陳博士對接一下,要把大門的鑰匙。”
……
九點半,管傑來到二樓。
陳博士的門虛掩着,管傑敲門。
“進來”。
管傑推門而入。陳博士正在看一份報告,書房的一側是臨時放置的實驗桌,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旁邊有一個冰箱。
“博士你好,表少爺讓我跟你對接,拿一把大門的鑰匙。”
陳博士放下報告合上文件夾,擡眼看了看管傑。
“門口有安保。”
“是。不過表少爺說自己拿鑰匙心裏踏實,表少爺喜歡自己掌握。”
陳博士看着管傑,管傑恭敬但不卑微,這讓陳博士有些意外。
這是那個會爲兩百斤女友怒發沖冠的奇葩男人嗎?
如果面前這個人如同檔案上所言,孤兒,從小習武又屢次進入監獄,那他一定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脾氣暴躁的底層人士有着迷人的性格,他們的大腦控制不住脾氣,一切跟着感覺走。
他們有時候會卑微到塵土裏,被人踐踏還替人擦鞋底,可有時候又竭嘶底裏的針對任何人,把面子看成比親娘還重要,不管不顧的性命扔到了後腦勺。
在見到管傑之前,陳博士認爲管傑就是這種簡單的直腸動物。
現在陳博士不得不推翻自己對人性的研究結論,試圖在管傑身上找到特性的違和點。
陳博士打量管傑。
長相帥氣。潇灑伸展的五官絕對不是性格猥瑣之人的面相,自然也不是大腦和肛門同處一條直線的人所擁有的。
那些大腦隻是擺設的人,即便是擁有帥氣的臉蛋,但粗鄙的劣質感卻會毫不掩飾的流露在他們眉宇間,這是血液裏帶着的,不會消失也不會改變。
身材堪稱完美。解剖過無數具人體的陳博士幾乎能一眼看穿衣服下面的那身皮囊,并在眼前描繪出一幅肌肉圖像。管傑修長強壯的體格不僅僅是鍛煉能帶來的,必須是常年的自律自制才能達到的,健康不是健美,強壯卻不是視覺的肌肉怪。
陳博士拿掉眼鏡,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
“你就是那個從蝶會所救了表少爺的趙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