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傑打開附件一看差點跳起來。那是‘趙仁’的檔案。
莊不疑事先做了一個導流路徑,這個導流路徑在識别到有申請查詢‘趙仁’檔案的路徑後,就會自發的把這個路徑引到一個虛拟的網站,這個網站和官方的網站幾乎一樣,隻不過除了這個‘趙仁’的檔案外,别的檔案都是虛化的,根本不存在的。
如果申請的路徑急需查詢别的檔案,引流路徑就會暗中把這個申請引到原本的路徑上去,從安全和隐蔽角度來說,這是個極其穩妥的方法,當然,這也是需要一個極其專業的人士才能做到的。隻有頂級的專業人士才能在專業的技術人員眼皮下做手腳而不被發現。
管傑從不用懷疑莊不疑的專業水平,不過他沒想到莊不疑會給他弄這麽一個不着邊際的檔案。
“我這輩子除了進監獄就是被戴綠帽和喜當爹了!”管傑又氣又笑的哀怨道,“終于有空談了個正常的戀愛,對方還是個兩百斤的美人,我不僅口味非同一般還爲了紅顔怒發沖冠,呵呵,莊不疑啊莊不疑,你真是個人才啊。的确,我這麽神奇的人生絕對沒有朋友啊,如此,誰敢跟我交朋友?”
原來徐海洋說的兩百斤的美女是這麽回事!管傑終于明白了。
雖然這個檔案有點黑他的感覺,但是管傑倒是佩服莊不疑,也隻有莊不疑這種天才才會想出這麽個看似荒謬卻又無懈可擊的檔案來。
‘趙仁’三歲父母雙亡自然就是了無牽挂沒有家人,少林學武可以解釋他爲何一身武功,頻繁入獄就說明他沒有工作記錄,爲了女友打斷别人腿這種事算不得大事,不是大犯,荒岩島就會收留他。
不用想管傑就知道,這段時間,少林的官網上一定多了‘趙仁’這個曾經獲得散打冠軍的人;如果有人去查監獄的入獄記錄,‘趙仁’這個進出監獄的人會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出現。當然,也許某個不知名的網站,靠着八卦維持生計的公證号還極有可能爆出過‘帥哥爲了兩百斤女友打斷别人雙腿’的重口味新聞,若是有人深究,或許還能查到一張五官簡直不忍直視甚至看不出性别的肥婆當街挎着管傑的照片。
檔案下面還有‘趙仁’的生活路線,從河南到浙江,居無定所。不過生活時間最長的就是浙江嘉興,那是一個靠近森海市的浙江小城,管傑去過。
管傑剛觸動返回鍵,郵箱裏的郵件就自動删除了。
關上手機,管傑傾聽着外面的鳥鳴,看着午後陽光斜照在窗外的綠茵上,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午後。
他從懷裏掏出從廚房裏偷出來的蘋果,在衣襟上使勁的蹭了蹭,然後把蘋果遞給宋小閑。
“你先吃!”管傑把手裏的蘋果遞給宋小閑。
宋小閑沒有拿蘋果,而是抱着他的手在蘋果上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宋小閑嘴角沾着蘋果汁,鼓起腮嚼着蘋果,蘋果在她嘴裏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真甜”。宋小閑說。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啃着蘋果,最後一口時,宋小閑的舌頭劃過管傑的手掌心,輕柔、溫軟,如同冬日流過喉嚨的一汪熱水。
……
五天後,管傑下床,可以扶着拐杖出門溜達了。
另一邊,陳博士實驗室的感應門在司徒楓面前打開,陳博士面前的電腦上顯示着對面檢驗室中姗姗的體征數據。
隔着厚重的玻璃牆,另一側的房間中巨大的圓柱形機器指示燈顯示爲紅色,中空的圓柱裏面是姗姗安靜的躺在裏面,機器的掃描儀正在工作,網格狀的綠色光從頭到腳慢慢覆蓋住姗姗全身,然後消失,再重複一遍……
陳博士敲下鍵盤上的一個按鍵,機器裏面的光線消失,上面的指示燈變成綠色。兩個身穿白大褂,頭戴白色防護帽,白色口罩幾乎能遮住整張臉的男醫生走進去,把姗姗身下面的可移動病床拉出來,然後推了出去。
很快,他們把姗姗推到了這個房間,在陳博士的示意下,他們迅速的把一頂滿是金屬片的網帽帶到姗姗頭上,帽子的另一端連着一台機器。
“怎麽樣?”司徒楓走到姗姗身邊問陳博士。
陳博士移到一邊,輕聲跟司徒楓做了彙報。
司徒楓的手指在姗姗的臉龐輕輕滑過,突然擡起手,轉身離開了。
“送姗姗小姐回去,二十四小時觀察”。陳博士說。
兩名看不清長相的男醫生點頭,如同幽靈一般,靜悄悄的推着姗姗的病床離開。
一個小時後,姗姗在自己的床上醒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小姐你醒了,少爺說你感冒了,等你醒來一定要喝一碗參湯,你嘗嘗溫度怎麽樣?”
姗姗的專職保姆小美給姗姗端來一碗參湯,溫熱的參湯剛好和姗姗的口味,姗姗接過,一口氣把參湯喝完。
“我怎麽睡了這久?”
姗姗下床,活動一下胳膊和脖子,看着外面已經亮起的路燈,她似乎記不起自己怎麽睡着了。
小美把碗放到托盤上說,“你有點感冒,上床前吃了點感冒藥,可能是藥的原因吧,一覺睡了三個小時呢。”
“感冒就是要多休息,你看,小姐你這一覺起來感冒都好了呢”。小美笑着補充說。
“好像的确好了”。姗姗吸了吸鼻子,已經沒有感冒的症狀了。
小美關門出去,姗姗坐在梳妝台前,對着鏡子梳理濃黑的長發。
“我怎麽不記得自己感冒了?我什麽時候吃的感冒藥?”姗姗回憶睡前的記憶。
模糊的記憶中她好像真的感冒了,司徒楓似乎囑咐她記得吃藥。
梳子停在頭發中段,姗姗拼命的想去把這段最近的記憶練成串,可是她失敗了。
司徒楓開門進來,坐在梳妝台側面的沙發上,注視着姗姗,滿是寵溺的看着姗姗梳頭。
“楓,我還能恢複嗎?”
“爲什麽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了?”
“自從出車禍以來,我以前的記憶總是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的懸在半空,我感覺不踏實”。姗姗站起來走到司徒楓面前說,“你這麽愛我,可是我卻回憶不起來我們的過往,我好讨厭這種感覺。”
司徒楓攬着姗姗的腰,讓姗姗坐到自己懷裏。
“我們是在一個聚會上認識的,我們一見鍾情,那時你大學剛畢業,我卻已經結了婚。我想爲你放棄一切,可是你說你是個孤兒,不想讓我的孩子也沒有父親,所以你忍辱負重做了我的情人,我們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是我們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就像現在一樣”。司徒楓把姗姗的頭緊緊的靠在胸前說,“一場車禍讓你失去了記憶,但是上天還是眷顧我,讓我能繼續擁有你。親愛的,别去想過去了,記住現在不是更好嗎?”
姗姗點點頭。
司徒楓說的這些,她的記憶力都有,就像真理一般的存在。可是她想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
她知道司徒楓愛自己,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可是她爲什麽就是那麽不安呢。
姗姗擡頭給司徒楓一個輕柔的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