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放下手裏的書架,擡起頭不解的看着管傑。
管傑擡了擡棒球帽的帽檐。
“在内地得罪了當地的大哥,一時半會回不去。總得找個活路吧,你看我除了身上有點肌肉外也沒有什麽一技之長”。
木瓜上下打量一下管傑,突然輪起牆邊的一根鐵棍向管傑頭部揮來。
要是别人,這一鐵棍下去不是半死也是個腦震蕩。
可是木瓜面前的不是别人。
管傑沒有躲閃也沒有攻擊,隻是左手擡起用力一抓,木瓜都沒看清管傑是怎麽弄得,反正鐵棍就在管傑手裏轉了個圈,木瓜的手肘逆時針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現在輪到木瓜哎呦哎呦的叫着趕緊松手了。
“小子行啊,伸手夠利索”。木瓜揉揉酸痛的胳膊肘,滿意的點點頭說,“今晚跟我去夜店,具體大哥要不要你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我也就隻能給你引薦一下”。
管傑知道木瓜上頭讓他幫忙弄幾個人,不過沒想到木瓜這麽爽快的就答應管傑了。
算是個好的開端吧,管傑終于露出了一絲真心的微笑。
……
晚上十一點,蝶會所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停車場還有位子。
“等會車子就隻能沿着馬路停了”。木瓜把他的那輛高爾夫塞進兩輛奔馳之間,這個位置靠近會所大門,雖然不是停車位但是也不會有人給你打電話移車的。當然這裏不是别人不願意停而是沒法挺,因爲地方不夠用的。
兩米寬的位置對一般的車型來說綽綽有餘,可是對那些那些動不動就是豐田大皮卡出門的家夥根本就不夠。
看着停車場裏一輛比一輛貴一輛比一輛大的車子,管傑覺得自己完全來到了一個炫富之地而不是娛樂之地。
“出來喝個酒開這麽大的車子幹嘛?”管傑拍拍隔壁的大奔,反倒覺得這個大奔成了小巧的鄰家女孩。
“這你就不懂了吧”。木瓜按下鑰匙上的按鈕鎖好車門,用食指點了點管傑的胸口說,“喝酒隻是前戲,重頭戲是喝完酒之後。”
“喝完酒之後?”
“看誰拉得妞多啊,哈哈”。木瓜留下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然後轉身走向會所門廊。
外伸出十幾米的門廊兩邊分别立着三根貼着大理石的圓柱,每兩根圓柱之間都有一座異域的石膏雕塑,就是那種半遮半掩似穿非穿的女人造型,這在一些所謂的藝術場所十分常見。門廊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銅門,閃閃發光,跟黃金似得。
門外兩側分别站着兩名身穿深色西裝白襯衫、戴着白手套、身材修長樣貌極好的門童。有客人走進,靠近門的兩個門童會上前把門打開,然後優雅的一彎腰。客人會覺得自己像極了上帝。
木瓜走上前,靠外面的兩個門童隻是餘光掃視了一下木瓜和管傑,幾乎同時向前一步,伸出手形成交叉狀,一個門童嘴唇不動的說道,“沒有預定恕不接待!”
另外兩個門童一動不動,就像是根本不關心發生了什麽。
木瓜頭一仰,“切”了一聲。
“你們新來的?”木瓜在锃亮的複古地磚上啐了一口,擡手把面前兩隻修長白淨的手分開說,“徐哥你們認識嗎?平時你們經理都要給我幾分面子的,怎麽?你們兩個愣頭青反倒狗仗人勢起來了?”
看上去像是有幾十萬斤重的大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一個高挑細腰的濃妝女人從裏面出來,管傑還沒看清人長什麽樣呢就想聽到了一個嬌滴滴的尖細聲音傳過來。
“哎呦,這不是木瓜哥嗎?”女人的高跟鞋把地磚踩的咚咚響,擡起右手然後向下揮了揮,管傑覺得她手裏有一條看不見的手帕在揮動。
門童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來的女人左手掐腰胯部向左頂起,像是腰部已經撐不起她的手。
“長點眼,這可是徐哥的小弟,你們要叫木瓜哥的”。女人右手握起伸出細長的食指對着兩邊的門童點了點。
木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走向女人說,“姚姐,幾天不見你這是越來越水潤了啊。”
被木瓜稱作姚姐的這個女人放下左手,臉一擺假裝生氣的嬌嗔道,“就你嘴貧,你啊遲早要變木瓜幹!”
“嘿嘿,變幹也願意。”木瓜湊近咧嘴直笑。
姚姐伸手把木瓜推開,輕輕拍了木瓜的肩膀說,“徐哥已經到了,你還在這裏吃我豆腐,我覺得徐哥可沒那麽多耐心哦”。
木瓜下巴一擡,給姚姐抛了個媚眼,然後擡手招呼管傑跟他進去。
姚姐媚笑着看木瓜走開,當管傑走近時她收起笑打量一番,管傑左手壓低棒球帽對姚姐點了點頭。
靠門的兩個門童立刻推開門,然後彎腰,一氣呵成。
大門在管傑身後再次被關上。
進門就是一個三層高的大廳,一盞落地水晶燈從天花闆盤旋垂到地上,如鏡面般的地闆上全是水晶燈的倒影,像極了滿天星辰。
甜而不膩的香味似乎和這座房子融爲一體,不管走到哪裏都讓人心情愉悅。大廳兩側沿牆擺放着一排高背沙發,靠背足有一米五高,任何人坐進去都會隐沒在沙發之中。沙發兩兩相對,中間是一個小圓桌,上面放着一個碩大的黑白相間的水晶煙灰缸。
水晶燈後面的牆壁宛如古時候的影壁,把大廳和後面的空間分開。牆上繪着帶有暗示意味的藝術作品,白嫩的肌膚和強壯的身體讓每一個進來的人都熱血沸騰。
木瓜見管傑在看這些畫,眯起眼睛笑嘻嘻的介紹說,“這叫熱身,别小看這些畫,進來的人第一眼就是看到這些,然後保準進去後來個全套消費”。
管傑扯扯嘴角點點頭,佩服的調侃道,“看來開會所也開始利用心理學知識了啊。”
“魚龍混雜,别說心理學,就連這裏用的香都是請知名的科研機構量身打造的呢”。木瓜撓了撓太陽穴,費了不少腦子才想起來似得說,“據說這香啊能讓人血液循環加速,不過不是那種虎狼之藥,是慢慢見效那種。”
“真是長見識了”。管傑說。
牆壁前五米長的櫃台後面站着兩個身穿挂脖旗袍的女孩,遠遠的就展開笑顔,問木瓜是幾号包廂。
“三個八”。木瓜說完,輕車熟路的繞過牆壁,兩個弧形婉轉爬升的樓梯就展現在管傑面前了。
兩個樓梯都通向二樓,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這邊”。木瓜上了靠右的那個樓梯。
樓梯上每隔兩個台階就站着一個身穿挂脖改良旗袍的女孩,旗袍很長一直垂到高跟鞋的下端,不過開叉很高,幾乎從腰間開叉的旗袍讓她們不約而同的伸出一條腿,她們手裏拎着一個巴掌大的手提包,連手機都裝不下。木瓜和管傑經過時,她們對着木瓜和管傑展現空姐一般的微笑。
“這就是第二關,溫柔似水”。木瓜說。
“講究。”管傑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