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剛才去了趟衛生間。我是不是錯過什麽了?”管傑用還殘留水痕的手撫摸曾美倩的臉頰。
柔軟、溫熱。
曾美倩縮回嘟起的水潤紅唇,重新挂上美麗的笑容。
“這件是Lisa的壓軸之作”。曾美倩雙眼向右上方轉了一下,神秘的伸開雙臂問,“你覺得怎麽樣?”
管傑右手擡起,食指彎曲拖住下巴,故作思考的審視了一番然後輕輕點點頭說,“一定是這些鑽,所以稱爲壓軸之作!”
曾美倩咯咯直笑,然後轉頭看向隔牆。
“要是Lisa聽到一定要傷心死了”。曾美倩嬌嗔的笑道。
“說實話,不管你穿什麽都一樣。對我來說所有的衣服都是襯托,從來沒有超越你的驚喜,你才是我心裏最美的女神”。
“你的情話我永遠都聽不夠”。曾美倩雙手放下在輕輕前舉,最後放在管傑臉側說,“親愛的,你能一輩子說給我聽嗎?”
管傑閉上眼,感受着曾美倩的指腹劃過他睫毛的感覺。
Lisa的出現讓管傑偷偷舒了口氣。
“呦,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啊?”Lisa假裝要退回隔牆。
“沒有啦”。曾美倩放下手,撒嬌似得緩解暧昧的氣氛。
百試不爽。管傑知道出生在富家的曾美倩自帶魅力,不管面對什麽人,她隻需一個撒嬌就能解決所有的麻煩。而對方也百分百的會相信她的真誠,有時候甚至會轉而埋怨自己錯怪了她。
這是富家女孩的特權,換做别的女孩,這就是矯揉造作。
管傑後退,自由的呼了口氣。
“管先生,對于這件作品,你的意見是什麽呢?”Lisa期待管傑的反應。
“美倩說這是你的壓軸之作,不過在我看來,這件婚紗除了這些鑽之外,我還未能發現有讓美倩加分的地方。如果你的意思是這些鑽的話”。管傑輕挑眼角,然後聳了聳肩。
“好個冷血的帥哥,果然名不虛傳!”Lisa沒有生氣,反倒露出幾分欣賞。
曾美倩彎了彎嘴角,重新神展開雙臂。
“親愛的,我沒有給你看這件婚紗的背面吧”。曾美倩說完,輕輕轉動身體。
當曾美倩後背出現的時候,管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哇!”
“不知道前後增合起來能不能入得了管先生的法眼?”Lisa微擡起驕傲的下巴問道。
婚紗後背和保守的前面完全不同,近乎可以用颠覆來形容。婚紗後面,在脖子處由一顆拇指大的珍珠連接,下面幾乎全部裸露,臀部上方用三根鑲滿鑽的細鏈過度,然後不動聲色的完成了從空到實的過度。
曾美倩光滑的背部寫着美和誘惑,不是低俗的那種引誘,而是世人面對高高在上女神的渴望。可望不可即的仰望。
“果然稱得上壓軸之作!”管傑說。
曾美倩也很滿意,對Lisa說,“就這件了!”
曾美倩重新和Lisa進入隔牆後面,管傑知道這次需要更多的時間。
除了脫掉這件女神一般完美的嫁衣外,她們還要精确的測量曾美倩身體的每一部分尺寸,從脖子到腳,每隔一厘米都要測量。當然,Lisa還會根據曾美倩的身高調整鑽的位置,如果需要重新縫制,Lisa會爲了效果不惜再來一遍。
這就是高端定制和普通定制的區别,普通的定制隻需要測量你的肩膀、胸圍、腰圍和臀圍這些凸出的地方就好,他們保證的隻是讓你的婚紗能在不被撐破的條件下讓你穿到婚禮結束,讓你看上去穿着一件體面合身的嫁衣,他們從來沒有保證過,要給你一件全世界最和你心意的嫁衣。
高端除了精細外自然和錢挂鈎,不過這對曾美倩來說不是問題。管傑不知道曾美倩有多少錢也不知道将來她會繼承多少錢,不過他知道曾美倩想要得到的都會得到,錢從來不是問題。
“還好,她是個沒被金錢寵壞的孩子”。管傑想。
銷售悄無聲息的拿走了管傑喝剩下的茶,又不留痕迹的給管傑換了一杯熱茶。
管傑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看着熱茶的水汽騰空而上然後突然消失,他的思緒回到了那個快樂的時候。
“管傑,我們結婚吧!”
“我還沒有錢給你買房子,等我攢夠了首付的錢就娶你!”
“我不要房子,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房子又不是家!”
“雖然你不在乎,但是我不能讓我的老婆住在出租屋裏。”
“那我們訂婚吧,這樣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好啊”。
那天,管傑沒有回警隊給他們分的宿舍,而是帶着宋小閑去一家三百塊一間的賓館開了房間。宋小閑用五十塊錢買來的氣球把房間裝飾的十分喜慶,隻不過氣球太多了讓他們無處下腳。管傑現在還能聽得見他們在激情中壓爆氣球時的聲音,還有宋小閑一會哭一會笑的臉。
廉價的,一切都是廉價的。他們訂婚宴是一份一百九十九元的雙人套餐,沒有婚紗也沒有鑽戒。三百元的住賓館費用,還有五十元的氣球,就是他們定婚的全部花費了。
“我一定要給你補回來”。管傑對着趴在胸口的宋小閑保證,“等買完房,鑽戒、婚紗還有蜜月旅行,别的女孩有的我都要給你。”
“隻要跟你在一起,這些都不重要”。宋小閑一如既往的相信管傑,就像小時候受欺負了知道管傑一定會保護她一樣,宋小仙用纖細的手指在管傑腹部畫圈圈,一邊畫一邊說,“我們有一輩子時間呢,不急。在我死之前穿上婚紗就滿足了。”
“别瞎說,你不會死的”。管傑迷信的彈了一下宋小閑的腦袋,“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以後不許這麽說話。”
“哎呦,好疼啊”。
“知道疼了吧,以後再說不該說的話我就打你屁股!”管傑說着掀開被子……
直到現在,管傑在洗澡的時候還會摸摸自己的腹部,被宋小閑畫過圈圈的地方似乎已經留下了永不消逝的傷疤,癢癢的,跟宋小閑柔軟有些厚的耳垂摩擦他胸口一樣。
那小小如水滴般的耳垂,比正常人厚出一些,肉肉的。管傑很喜歡。
宋小閑沒有耳洞,她怕疼,她還有個撫摸耳垂的習慣。不管是傷心還是高興,不管是思考還是等待,她的右手都會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耳垂。
“爲什麽會有這個習慣啊?好奇怪”。管傑在十歲的時候就問過她。
“不知道,也許這習慣我到死了才會改掉吧,哈哈,要是死了哪還有什麽習慣,就是眼一閉然後就沒了”。
那時候的宋小閑對這個世界,除了管傑外對一切都沒有留戀之情。“要是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管傑記得自己當時狠狠的推了宋小閑一下,然後憤憤離去,一連好幾天不和她說話。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其實那時候起,宋小閑已經住到了他心裏,童年的純潔友情已經悄然而退了,懵懂的愛情不知不覺的開始上演。
隻是他沒想過,宋小閑有一天真的會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