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傑關上電腦,經過隔壁辦公室時,拍拍公室的玻璃門然後走進去,“下午跟王總的簽約就麻煩你了。”
正在鍵盤上敲打的男人擡起頭,黑框眼鏡配上一張學霸的臉,那種标準的冷漠眼神卻能看穿一切的氣質随即充滿整個房間。
這個男人名叫莊不疑,是管傑的創業合夥人,也是他從小學到高中的發小,也是酷兒(COOL)公司的技術CEO。
莊不疑看上去老成沉穩無趣,其實呢人如其名,他對一切不是不疑惑隻是裝作不疑惑罷了。這家夥從小到大一直處在對各種事物的疑惑當中,爲了解決腦袋裏随時随地冒出來的疑惑,莊不疑從三歲起就開始拆地闆,研究地闆的承重能力;三歲半在牆上挖洞了,他媽媽一個沒注意,家裏的半面牆就變成了镂空建築了,他媽媽倒是開明,跟裝修工解釋說幸虧沒挖掉承重牆。
當然莊不疑也沒光顧着研究,總之就是研究完了還有一部分産出,據說他在三年級的時候他已經發明了蛋殼指南針。這種指南針的好處就是隻要你有一個蛋殼或者任何一個擁有蛋殼弧度的東西都能把磁鐵安到裏面,精确度很高好耐摔,最主要的是這種指南針攜帶方便,就算是荒野求生也毫不畏懼。
上學時候的莊不疑就是一個怪人加奇人,同學們也似乎不喜歡這種聰明過頭的人,不知道爲了顯示自己正常還是爲了避免被對比的太多愚蠢,反正從上學開始,除了孤兒院長大的管傑願意和他做朋友外似乎别人都對莊不疑敬而遠之。
經曆了多年友誼沉默期之後,在管傑打算創業的時候,這個兒時的夥伴辭去幾百萬年薪的工作直接來到管傑這裏。一個人抛棄看得到的光明未來轉而和一個新人創業,具體原因,用莊不疑的話說就是,“我高興。”就這樣,兩人開了一家名叫酷兒(COOL)的科技公司,内容主要是軟件的開發和維護,客戶則是新型的小規模企業,從個人公衆賬号到幾十人的公司不一而足。
聽到管傑的話之後,莊不疑眼睛轉了一圈,然後露出笑容恭喜道,“對了,今天是你要和嫂子去挑婚紗的日子。去吧,反正前期的談判你都弄好了,我就去簽個合同,放心吧”。
“天才出馬我還不放心?我就是怕你把對方對比的一無是處罷了。哈哈”。
“我保證少說話”。莊不疑抱起胳膊很嚴肅的保證道。
“哦對了,昨天在飛機場的時候我遇到你哥了,他好像在搞一個無人駕駛的東西,我網上查了一下,很有前途”。管傑扯動一側嘴角笑了起來,“什麽時候找他聚聚,我覺得我們兩家公司之間聯姻會有更大的發展”。
莊不疑的哥哥叫莊好奇,管傑從認識莊不疑的那一刻起就認識了莊家另一個怪人,那就是莊不疑的哥哥。
聽莊不疑的母親說,當初莊不疑哥哥出生後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一顆好奇的心,于是就給長子去了這個名字。結果證明,人如其名,莊不疑的哥哥從出生之後對各種東西都保持着十分好奇的心态。
當然莊好奇的好奇絕對不是僅僅停留在好奇心的層面上而是深入内部的那種好奇。莊好奇從六個月開始玩玩具車,然後随着年齡的增長就玩各種車,從滑行車到自行車再到卡丁車再到後來的賽車,反正能玩的都沒放過。
你可能會說玩車是男孩子的天性,随便找一個出來都會玩都喜歡玩啊。不過莊好奇在玩車的時候還會動手拆拆裝裝,别人十幾歲才有第一次去公園開卡丁車的時候,他在八歲的時候已經能拆裝和給卡丁車加油了。當然在弄明白這些之前,他可沒少動手做實驗,就像他三歲半的時候就用銅絲接家用電做實驗一樣的讓人心生恐懼。
就是有了莊好奇這個讓父母時刻保持提心吊膽的經驗之後,莊不疑的母親把剛出生的兒子取名叫不疑,爲的是不讓這個兒子像長子一樣的對事物好奇然後研究。雖然研究這個詞聽上去很惹家長們羨慕,但是你要是家裏有個上幼兒園就培養黴菌、研究物質的可燃性等的孩子,我想絕大多數家長還會暗自慶幸自己生了個中規中矩的娃。
不過這種美好的願望隻保持了一年多,會走路的莊不疑很快就讓父母察覺到了這個兒子沒有不疑而是失常疑惑。
多年之後,莊不疑的母親終于承認了一個自己不願承認的事實就是:孩子的性格和名字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當然她堅決不承認兩個孩子的性格是完全遺傳了她,因爲别人家裏是幾十年甚至是二十年裝修一次,可是她們家是三年不裝修就會少塊牆,她不想把這些責任歸到自己身上。
一個倔強的硬核母親讓管傑十分羨慕,也許是這種羨慕讓他喜歡和莊不疑做朋友,從莊不疑家裏,管傑能感受到自由和尊重以及勇往直前的去追求。這些都是當今社會幾乎絕迹的品質。
莊不疑突然想起自己一周沒回家了。他和哥哥一直保持周末回家的習慣,當然現在不是回家拆牆玩電路的,而是給父母帶去他們喜歡的糕點,然後陪他們好好吃頓飯。莊不疑懷疑自己要不是生在這個家裏,可能早早的被打死了吧。
“我哥這人固執的很,喜歡一個人搞研究”。莊不疑聳聳肩搖搖頭,然後撇撇嘴說,“不過我周末回家的時候會問問,但是你别抱太多希望。你懂得。”
“O了。天才和普通人不一樣,你盡力,那我走了啊”。
莊不疑揮揮手,管傑關上門走出莊不疑的辦公室。
曾美倩開着一輛敞篷跑車等在辦公樓下,茶色的太陽鏡絲毫遮不住她的美貌,栗色的長發蓬松的披在肩頭,即便是在陰涼的地方,周邊的一切似乎都被她的光輝所照耀,明媚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