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飯菜,自然還是宋挽歌親手做的,不過等到她将鍋屋收拾好,再做好飯菜,外面的天都黑了,六個人坐在桌子前,吃着飯菜,宋挽歌還讓容焱去洞室裏抱兩壇桃花釀。
當年她和容焱一起釀的桃花酒早就沒了,如今這桃花釀,都是宋挽歌這些年釀出來的,整整堆滿了一個洞室。
容焱站在洞室前,看着滿滿一屋子的桃花釀,眼底的眸光沉沉。
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用回身看,他都知道來人是誰,伸手将她摟進懷裏。
宋挽歌吓了一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見幾個孩子沒有注意到這邊,拍着他的手,瞪眼道:“幹什麽呢?孩子們都看着呢?”
“讓他們看去,都這麽大了,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姓容的,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要不要臉,媳婦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宋挽歌一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容焱轉頭,看着那一屋子的桃花酒:“都是你這些年釀的?”
“嗯。每年到了桃花開的季節,我都會釀上兩壇,不過有時候,我自己也偷喝,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才堆滿。”
“媳婦~”容焱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發:“對不起。”
宋挽歌的眸光一顫。
他知道她在說什麽。
“我不該讓你這麽些年一個人。等久了吧?”
宋挽歌搖搖頭:“若是你,等多久都成。我不否認,這些年也曾難過過,可隻要想到你還會回來,再難過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能挺過去。”
宋挽歌将腦袋枕在容焱的胸口:“隻要你回來了就好。”
隻要你如今還在我身邊就好。
容焱将她緊緊摟在了懷中。
容老大見爹娘久不回來,就過去看看,當瞧見抱在一起的兩人時,沒有靠近,默默轉身離開。
這些年,他娘到底經曆過什麽,他們這些做孩子的都看在眼裏。
世界上最難過的莫過于,世上所有人都将你忘記,可你卻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你看着在你面前經曆生老病死,一點點退出你的生命,而你自己卻沒有任何變化,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最難過的莫過于,你一直在等待,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等待的盡頭。
不過,幸好等到了!
宋挽歌和容焱提着桃花釀過來的時候,三個孩子沒有任何異樣,那晚他們喝的盡興,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醉意。
時光荏苒,容焱的酒量一點也不見長,醉倒後,就比較鬧騰。
三個孩子都随了他的酒品。
這也是宋挽歌第一次知道,三個孩子的酒品如此不好。
四個人鬧在了一起。
容焱要摟着她的腰睡在她的身側,三個孩子非要枕在他們的腿上,平日裏冷冰冰的人,竟然也任由他們枕着。
夜深人靜時,宋挽歌瞧着眼前的一幕,既無奈,又好笑,既心酸,又溫馨。
不遠處,溫彥瞧着眼前的一幕,慢慢退出了山洞,月上了洞頂,須臾後,身邊落下兩隻鳥兒來。
溫彥轉頭看了兩隻鳥兒一眼。
“今晚的月色真好。”晏修說。
“嗯。”煙青應。
溫彥擡起頭,看着烏雲密布的天空,無聲笑了。
嗯,真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