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竹林小屋,風吹過,竹葉飒飒作響。
宋挽歌微微側頭,看向聲音來處,瞧見端坐在桌邊斟茶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須臾後,她用手撐了一把床,慢慢坐了起來,眼睛微微眯起。
當年的少年終于也成長爲成熟的男人。
突然間想起這麽多東西,她的腦袋有些疼,她伸手撐着自己的腦袋:“钰兒~”
出聲,才發現嗓子幹涉的厲害。
慕容钰的雙眸一亮。
他端着茶水,朝着她走了過去,遞到了她的手裏:“長時間沒有說話,嗓子必然難受,先喝點水。”
宋挽歌并沒有客氣,接過杯子喝了兩口,嗓子終于舒服了些。
“孩子們呢?”她将杯子放在一邊。
慕容钰輕笑:“師父,這麽多年沒見,你難道不該先問問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嗎?”
“先前又不是沒見過,我瞧着你過的挺好的,更何況,你是——”
“我不好,我過的一點也不好!”慕容钰蹲了下來,抓住宋挽歌的手臂,吼叫着,慢慢地他的身體萎了下去:“師父,我過的一點都不好,沒有你,我怎能過的好?”
慕容钰的頭低垂,宋挽歌瞧不見他的面容,隻能隐約察覺他聲音中帶着的哭腔。
“钰兒~”
宋挽歌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突然獲得了以前的記憶。
在她看來,她如今是夢裏的那個女子,更是宋挽歌,容焱的妻子!
而眼前的這人——
“你這又是何必?”
“師父,爲什麽非他不可!爲什麽?爲什麽我就不行?”
宋挽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良久,慕容钰平靜了下來,“師父放心,就算我再不怎麽喜歡他,那幾個小家夥也是你的孩子,我不會傷害他們。”
宋挽歌的喉頭滾動:“他呢?”
慕容钰笑了,笑的開心:“師父,我曾經說過,他是天生地長的兇獸,他的出生就代表着這世間的災難,當年你不信,你非要救下他,替他還債,如今我便要讓你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爲禍人間!”
“這麽多年了,你到底還是沒變!一樣的固執!或許當初我就不該收你爲徒。”
“師父,你不能說這樣的話,你怎能說這樣的話?”慕容钰驚恐地道。
宋挽歌沒有再理會他,下了床,徑直朝外面走去。
“師父,你要去哪裏?”
宋挽歌頓住腳步,擡眸看向前方,良久,緩緩吐出兩個字:“找他。”
“師父,你不能去,他如今已經魔化,根本就認不出來你,你過去,他會将你像是尋常人一樣,給吃了!他是饕餮,是人世間最貪婪的兇獸,師父,你醒醒吧!”
宋挽歌轉頭,嘲諷地看着慕容钰:“你始終不會明白!”
宋挽歌擡腳朝前走去,踏過竹橋的刹那,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眸光一閃。
紅絕揚起手中的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不能離開。”
“憑你也想攔我?”
宋挽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眼下終于明白,她曾經爲何會覺得她看着眼熟。
因爲這樣一張臉,太像她曾經的那張!
“攔不住我也要攔!”
“你和我什麽關系?”
……
(本章完)